就像是這位喬先生，大概也是不明白在裴錦的心裡，他是有多麽地重要……

  “那我們就得拍個片子，還需要做一些智力測試，證明一下腦子沒有壞！”謹言的語氣透著一抹輕松，像是哄著小朋友一樣。

  裴錦哦了一聲。

  喬安然的目光落在謹言的面上，目光裡有某種危險的東西。

  謹言沒有退讓，迎了上去。

  這是雄性之間的較量。

  片刻，裴錦跟著謹言離開……喬安然就在外面等著。

  片子拍出來沒有問題，裴錦拿著，“我就說沒有問題。”

  她此時的語氣，像是有些小小的抱怨……

  喬安然看著她，沒有說話。

  “那我們來做一下智力測試。”謹言看著喬安然：“喬先生，為了保護病人的隱私，您可以回避一下嗎？”

  喬安然淡淡地說：“我是她的丈夫！她在我面前，不需要隱私，而且……我們已經熟悉到沒有什麽隱私可言！”

  “喬安然！”裴錦的聲音低低地，她沒有笨到不明白他的意思。

  喬安然看著她，扯了一下唇：“不是嗎？”

  謹言還是保持了自己的良好風度，“喬律師，但現在您的身份是這起事幫的當事人，如果你們是夫妻，我建議你們私下裡解決，不需要再在醫院浪費時間和金錢了！”

  他又補了一句：“當然，還有醫療資源！”

  喬安然仍是不動如山，“謹醫生不當律師真是可惜了！”

  “和喬律師相比，真的只是皮毛……那現在……”謹言微笑。

  喬安然看了他一眼，又掃向了裴錦，最後他走了出去。

  他一走，謹言就問，“怎麽回事？”

  裴錦沒有回答他的話，“不是要測試嗎？”

  謹言沒有辦法，坐到了辦公桌後，拿出一些卡片來。

  自己看了那些問題，都有些可笑。

  最後他放下了那些卡片，目光直視她，“第一個問題，你和喬律師的關系。”

  “還在婚姻存續期，不過應該很快會離婚。”裴錦知道他會問，不過想不到他會這樣直接。

  謹言微微地笑了一下，“那在你的心裡，還愛他嗎？”

  裴錦看著他，眼睛眨了一下，好久才輕聲問：“一定要回答嗎？”

  “我希望你回答！”他有些狡猾地說。

  裴錦抿了下唇，“謹言，你不當律師是可惜了。”

  “如果你喜歡這個職業，我可以改行！”他不動聲色，望住她。

  裴錦愣住了，好久，才乾啞地笑了一下：“這不是一個好的玩笑。”

  “我沒有在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他的身體朝著她這邊微微地傾了過來，氣息染了她一身。

  裴錦望著他的眼，良久，才輕聲說，“我不知道！這是實話。”

  謹言看了她好一會兒，忽然就笑了一下，整個的神情都變得輕松。

  他落坐，用筆在一張單子上寫著什麽，“根據剛才你的反應，大腦完全正常……思維敏捷！”

  他將單子交在她的手裡，“恭喜你！”

  裴錦咬著唇，瞪著他，好一會兒才輕哼一聲：“不帶這樣玩人的。”

  沒有在玩你，我是真的想知道……

  謹言目光有些深，然後手就插在了衣袋裡，“好了，時間也不太早，我下午四點就下班，一起去喝杯咖啡？”

  裴錦想了想，“好！”

  喬安然進來，她靜靜地將單子交給他：“喬律師，我沒有什麽問題！除了醫藥費以後，你不用付出什麽。”

  他低頭看著謹言開出的證明，一直垂著頭，過了很久，他才輕聲說：“那為什麽我覺得這個單子不準呢！”

  她的腦子，怎麽會沒有問題呢！

  沒有問題，怎麽會離開他。

  他抬眼，“走吧！回頭我將住院費轉給你。”

  裴錦沒有動，只是淡淡地說：“我要和謹醫生敘舊，喬律師先走吧！”

  喬安然的目光落在她的面上……

  “裴錦……”他的聲音有種說不出的意味，像是警告。

  裴錦看著他，沒有說話。

  驀地，他捉住她的手，朝外面走。

  “喬安然！”裴錦想掙開，但是他握得很緊……

  怎麽也掙不開……她回頭想求救於謹言。

  謹言歎息，她和喬安然還在婚姻中，他就是再喜歡，也沒有辦法上前去拆開他們，更何況，她……還愛著那個男人。

  裴錦被拖到了外面，她仰著頭瞪著喬安然，“你想做什麽！”

  他也是，瞪著她，最後又捉住她的手，一直扔到他的車上。

  以一種近乎是瘋狂的車速開到了Ｈ市郊區的山頂……車子吱地一聲停下。

  裴錦的臉色發白，全身都是冷的。

  她飛快地打開車門，跑到了路邊就瘋狂地吐著……

  蹲在地上，幾乎是將胃裡的東西都吐空了。這種感覺，有一年多沒有了。

  很痛苦……

  她還記得她在懷念念時，她的病還沒有好，每天都在吐著，最瘦的時候，她才七十斤……念念營養不夠，後來早產了。

  念念出生時，才四斤出頭，在保溫箱裡待了一個月才撿回一條小命。

  她懷孕後期好不容易長回了九十多斤，在那一個月裡，又迅速地瘦到了八十不到……

  好在，後來隨著念念的平安，她也慢慢地好了。

  可是喬安然出現了……

  沒有他，她們一樣過得很好。

  裴錦知道她自己自私任性，可是她習慣了沒有他的生活。

  他一出現，對她那樣地壞……她不是傻瓜。

  她知道，他的心裡是恨著她的。

  吐完了，她站起來，在風裡看著他：“喬安然，你說過，我們都在彼此忍耐，那麽簽下離婚證書，我們都解脫了！不是嗎？”

  “解脫？”他盯著她的眼：“裴錦，你是這樣想的嗎？”

  他看著她吐，他的心裡也不舒服，可是現在她……很好，她又一次地挑起他的怒火！

  她站在那兒，沒有出聲。

  “這一次，你是想和那個醫生在一起，還是沈遠之，嗯？”喬安然的聲音有些緊繃！

  裴錦冷笑，“不需要和你匯報吧！”

  “我們還是夫妻，你覺得呢？”他忽然扔掉了手裡的煙頭，大步朝著她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