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喬安然也會這樣哄著一個女孩子。

  程瑤淡淡地笑著，打開車門上車。

  她坐在車上的，看到了裴錦坐在喬安然的身邊，安全帶都是喬安然系上的。

  看了好久，直到他們離開……

  程瑤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見過幸福了，她一直一個人。

  在法國是，回國也是。

  沈遠之的一切，她早已經不再過問，後來她也沒有再發律師信給他，因為他不想離開，她就不可能離得掉。

  終究她欠了沈家的，她只能拿自己的一輩子來還。

  可是終究，有著程瑤承受不了的那一天。

  沈遠之終於還是濕鞋了……和他在一起的姚天愛終於還是爬上了沈遠之的床，在沈遠之酒醉後，並且成功地懷上了龍種。

  姚天愛拿著驗孕單直接找上了林允之，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知道這事情找沈澈或者是沈遠之是沒有用的。

  林允之和姚天愛談了一個小時，立刻將沈遠之叫了回來。

  沈遠之沒有否認。

  這兩年，他的私生活很亂，他自己都記不清擁有過幾個女人了，現在姚天愛的孩子是他的，他認，就是不是他的，他也認。

  對於他的態度，林允之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沉默了半響，才開口，“遠之，你和瑤瑤離婚吧！娶姚天愛，程瑤那裡，我會去說！”

  沈遠之眯了眯眼，卻是反對的，“媽！我不會娶姚天愛的。”

  “不娶她，你睡她做什麽啊，你不娶她，你和程瑤算怎麽回事？你要拖著人家一輩子嗎？”林允之以前一直沒有放棄，她並不只是一個自私的母親，她也同時為著程瑤著想。

  她喜歡程瑤，一直當她是自己的女兒一樣，可是這兩年，遠之是越來越過份了。

  林允之有些心灰意冷。

  “媽，這事兒您別管了，我自己會解決的！”沈遠之拿了根煙，叼在嘴裡抽了一口。

  林允之冷笑，“你不會是要瑤瑤幫你養兒子吧，沈遠之我告訴你，想都不要想。”

  沈遠之也跟著冷笑了起來：“媽，其實對程瑤最不公平的不是我，而是你和爸，如果不是你們的那些恩情，她會和我結婚嗎？是，她是喜歡我，但你們不開口，她會主動地開口嗎，她舍不下這份恩情，並不是我逼的！”

  林允之窒了一下，她是聽出來了，遠之對程瑤是半分情份也沒有。

  她沒有出息，只是看著門口的程瑤。

  今天事情到了這份上，就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程瑤站在那兒，目光有些呆呆地看著這裡。

  她知道了，姚天愛懷了沈遠之的孩子。

  真是可笑，就在公司裡，他搞上了自己的員工。

  程瑤輕輕地開口，“沈遠之，我以為你還有一點節操，到現在我才知道你一點也不剩了。”

  林允之站了起來，看著程瑤的臉色有些擔心：“瑤瑤？”

  “媽，我沒事，我只是想通了。”程瑤的目光落在沈遠之的面上。

  這兩年，他越發地沉著穩重，但是他的私生活也跟著精彩了。

  他這樣的人，她不會再珍惜，她用著都嫌髒。

  “我會起訴離婚。”她淡淡地開口：“我程瑤，不會幫別人養孩子，我還不到這份上。”

  她說完，對著林允之彎了下腰，“媽，以後如果我有得罪你的地方，請您諒解。”

  她絕然離開。

  林允之看著，冷笑，“如你的願了吧？”

  這樣的結果也是她預期的，瑤瑤那孩子，她認識了差不多十多年，性子又怎麽會不知道。

  程瑤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寄了律師信，甚至是登報了……

  第二件事情，讓沈氏財團上上下下都震驚了，程瑤辭職了。

  要知道程瑤所有的位置，年薪幾百萬，說放棄就放棄了……

  林聞人想阻止她，但是她決定的事情不會改。

  而姚天愛在公司裡的日子也不好過，開始她覺得自己是母憑子貴了，明裡暗裡地想壓程瑤一頭，但是沒有想到程瑤將動靜弄得這麽大。

  姚天愛差點兒被口水淹死……沒有辦法，隻得回去待產。

  但是她沒有想到，她的胎不穩，回去沒有幾天孩子就沒有了。

  即使是孩子沒有了，事情到了這地步，程瑤也是要離婚的。

  但是沈遠之一直不肯回應，辭職信他是簽了，離婚協議沒有松口。

  一個月後，程瑤隻身來到沈氏。

  物是人非，所有的人看到她，略不自在地叫程經理。

  程瑤也只是點頭微笑，和以前一樣，她仍是精致的，只是這份精致，顯得有些疲態。

  沈遠之在辦公室裡見了她，程瑤將手裡的協議推到他面前：“沈遠之，我覺得這份協議已經很客氣了，你還有什麽不滿的？”

  她沒有要他一分錢，除了這些年她的薪水，她可以說是沒有佔他半毛錢，這樣還不滿意嗎？

  沈遠之看了看，然後冷笑一聲，“我說過要離婚了嗎？”

  他篤定的語氣，讓程瑤的全身都是冰冷的。

  在他的心裡，她不是人，她的情緒不重要。

  程瑤冷笑著開口，“沈遠之，我沒有必要綁在你身邊一生，替你陪葬！”

  幾乎算是挑明了說的，她和他，早就扯開了臉皮。

  一個不愛她的男人，一次一次地傷害她，她覺得沒有必要和他再客氣下去了。

  她程瑤，不是沒有心機，不是沒有手段的，只是她一直沒有舍得用。

  他心裡，珍藏著他的白月光，就連她，也覺得那白月光如此美好，不忍心破壞。

  他們破碎的婚姻中，她不曾說過裴錦半個不字。

  一切她都歸於他不愛自己，可是現在……

  沈遠之，如果說，要讓你放手的方式只有殘忍，那我只能那樣去做。

  但願，你不會後悔。

  程瑤將墨鏡緩緩戴上，她的聲音很輕很輕：“沈遠之，你信嗎，我會讓你比以前更痛苦十倍……”

  他的目光一窒，大手猛地扣住她的小下巴，目光眯起，有些危險，“我說過，不要動她。”

  “緊張了？”程瑤冷笑：“那就簽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