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胳膊細腿的，睡在那兒……沈遠之笑著躺過去，伸手橫在若一的身上，側身又看了看他，“不怕我……嗯嗯？”

  若一翻了個身，抱住了沈遠之，聲音模模糊糊的，“叔叔，我知道你喜歡媽媽。”

  所以，他才不會怕！

  沈遠之的目光凝結了，他看著若一，然後就笑了一下，拍了拍若一的肩，長長吐出一口氣來，“小子，不要太聰明了。”

  其實喜不喜歡，他自己還沒有弄清，只是他的心理是變了。

  之前，他被她騙財騙色，滿心地想要報復來著，可是看著米米，看著團團，看著若一，他竟然生不起氣來了，心裡只是想著，她有多麽辛苦。

  是應該放過她的，然後給些錢給她，讓她帶著孩子們過好些的生活，就當是……他欠她的。

  可是，心裡總歸是不甘心，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麽。

  他不是一個上了幾次床就忘不掉的男人，和他上過床的女人很多，也有過孩子的，但是沒有一個女人生下孩子。

  現在看著若一活生生地在面前，他竟然也有一種滿身是罪孽的感覺。

  沈遠之閉上眼睛，沒有再想下去，就這樣睡著了。

  夜裡，他被驚醒了，肚皮那兒一陣涼。

  往下看，全身都滲得慌——

  若一趴在他的腹部，流著口水在啃，像是在吃什麽好吃的一樣。

  敢情將他當成肋排在啃呢！

  沈遠之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伸手將若一給摘下來，扔到一邊去。

  若一迷迷糊糊的，抱著枕頭又啃了。

  沈遠之的心裡歎了一聲，不管若一有多聰明，他還總是一個孩子，一個沒有長大的，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他伸手摟了摟若一，於是若一又抱著他的手臂啃了_

  沈遠之忍了下去……他望著黑暗的天花板，心裡默默地想著，這時如果抱著的是程瑤有多好……她的肌膚其實很細，一點也不像是她手上的薄繭，她的腰也細，還有……

  不能想下去了，沒有女人，給他一支煙也是好的！

  清早醒來時，腦袋都是不清不楚的，而若一已經不在身邊。

  他起身，就穿著浴衣下樓，聞到了一股早餐的味道。

  那是粥的清香味！

  有多少年，沈遠之沒有聞過粥的味道了，他習慣於西式早餐，也沒有刻意讓人熬這個，這兩年他過得更是……豬狗不如。

  若一小小的身體在廚房裡忙著，挺能乾的樣子。

  如果現在是程瑤，他大概可能在她背後抱著她，將她的長發撩到一邊去，親吻她的小頸子……

  沈遠之深深地吸了口氣，還沒有說話，若一就已經轉了頭，用一種令人發指的目光看著他，“叔叔，你是不是又想親我了？”

  沈遠之拍了他的頭一下，“你想太多了。”

  他從冰箱裡拿了一瓶牛奶就要喝，若一搶了過去，用熱水替他溫好，甚至聲音特別碎碎念“喝涼的對身體不好！”

  沈遠之的手指還放在半空中，他呆呆地看著若一，許久，才輕笑了一聲，“若一，其實你是女孩子多好！”

  “叔叔，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請不要侮辱我的體格，我是男人！”若一強調，小臉一臉的認真。

  沈遠之笑起來，他真的挺喜歡若一的。

  一會兒像是想起來什麽：“若一，要不，你跟著我吧！”

  若一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知道跟著沈遠之的意義在哪裡——

  跑車，別墅，甚至沈氏財團以後都有他一份，因為叔叔沒有老婆沒有孩子……

  可是若一沒有考慮，“我要跟著媽媽。”

  “若一，你沒有想過嗎？跟著我，你不是少奮鬥三十年這樣簡單了。”

  應該說是少奮鬥了三十輩子。

  若一笑了一下，“我不能離開媽媽和團團他們，我們說過要永遠在一起的！”

  永遠在一起？

  沈遠之皺了下眉，忽然就想到了一個問題，他輕咳了一聲，“那你們，不想有個爸爸嗎？”

  “想！不過媽媽說過，她嫁人的話，前提也是要新爸爸能養活我們所有人！”若一很直白地說。

  沈遠之笑了一下，除了他，程瑤到哪裡去找這個的冤大頭?

  他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揉了一下一下若一的頭髮，“想象是美好的！”

  就憑著程瑤一把年紀，能有男人願意娶她就行了，還帶著七個拖油瓶？

  若一咬了下小嘴，“有好幾個叔叔都願意的，但是媽媽不願意，說是沒有感覺。”

  沈遠之喝著牛奶，差點兒噴出來：“誰?”

  “忘了，都是兩年前的事情了。”若一老實地地說。

  兩年前？

  沈遠之想了想，大概就是她那次帶著幾個孩子過不下去的那時候，那時也正好被他破了身，她乾脆就破罐破摔了——

  想找個男人？

  他暗暗地想著，在嘗過了他這樣的極品以後，普通的男人她哪裡還能看得上眼？

  若一不也說了，她沒有感覺……想到這裡，沈遠之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吃完早餐，他就送了若一回去，在車上，喬安的電話又來了。

  他雖然有些不耐，但仍是接了：“喬安，有事？”

  喬安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遠之，我們結婚好不好？下個月？”

  沈遠之笑了笑，“怎麽了喬安？工作不順心了？”

  他前所未有的溫柔，但這不是喬安要的。

  她閉了閉眼，“遠之，你在哪裡？”

  沈遠之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沒有說話，直接掛了手機。

  若一心裡暗暗地想，真酷！

  “叔叔，是叔叔的女朋友嗎？”若一小心地問。

  沈遠之淡淡地笑了一下，“對，叔叔的女朋友。”

  “叔叔喜歡媽媽，又有女朋友。”若一扒著手指，心裡想著，大人的世界真亂。

  沈遠之看了他一眼，輕咳一聲，“這個不要學！”

  若一嗯了一聲，“我喜歡的是米米！以後想和她結婚。”

  沈遠之正要點支煙抽，嗆了一下，什麽，若一要娶米米？

  好半天，他才乾笑一聲，“你們還真是自產自銷。”

  不過他也管不了這麽多，以後的事誰知道，誰認真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