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的表情有些僵住，過了好半天，仍是瞪著他，“無恥！”

  他竟然這樣做了！可是她現在不能打電話問！

  這時念念在一旁，奶聲奶氣地問，“麻麻，無恥是什麽意思？”

  喬安然立即接口，“無恥就是沒有牙齒的意思。”

  念念笑得吱吱地，露出一口小白牙，不過還沒有長全，所以看起來可愛又有些可笑，“就像念念小時候嗎？”

  喬安然嗯了一聲，裴錦抿了下唇，睨了他一眼，真是夠沒有牙齒的。

  “我抱念念去洗澡，你自便！”她低聲開口，聲音裡有著一抹警告。

  喬安然走向廚房，“那我先做飯吧！”他說得極為自然，動作也是，像是他在這個家裡生活了好久一樣。

  裴錦看著他的背影，咬了下唇，抱著念念準備去洗澡。

  念念摟著麻麻，聲音小小的，“麻麻，你是不是不喜歡粑粑？”

  這個小屁孩懂的真多！

  裴錦再不願意，還是要騙她一下，“沒有！”聲音生硬。

  “可是你和粑粑說話時，好凶凶！”念念軟乎乎地問。

  雖然念念還小，但是裴錦還是在她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絲的不安全感。

  “那是因為他是大人了！”裴錦只能這樣哄著她。

  念念有些懷疑，巴巴地望著麻麻。

  “是這樣沒有錯！”

  將小念念抱到浴室裡，打開了取暖設備，又放好了水。

  等溫度到時，才將小小的人衣服脫掉……那麽肉/肉的一小隻，頭大身子小……泡在了濁熱的水裡，加上卷卷的頭髮，說不出的可愛。

  裴錦看著念念，心情就好了起來，給小家夥打了手工肥皂，滑滑的小家夥，一碰就吱吱地笑。

  裴錦也感覺得出來，念念今天特別地高興，大概是因為喬安然吧。

  她發了一下呆，喬安然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合上門……

  “喜歡吃什麽？”他問著小念念，但是目光幾乎是粘著那隻小肉/肉上的。

  像是在看一個上好的美味一樣，這麽光光的小東西，可愛到了極點。

  他有些變一態地想抱起來親一親，但是孩子的媽媽可能不會願意，罵他無恥。

  喬安然生生地壓抑著，慢慢地走過去，輕咳一聲，“我幫念念洗好不好？”

  說著，手已經莫了上去。

  真的就是那樣軟乎乎的一小隻，喬安然恨不得立即跳進去共浴……

  裴錦還沒有回神，他就湊在她的耳邊，低低地說：“日本有男女共浴的，父女能一起洗到十歲的，是不是？”

  裴錦瞪著他，“變一態！”

  他就知道……喬安然的心裡有些遺憾，天知道，他有多麽地喜歡這個小團子。

  喜歡到抱了起來，就這樣輕輕地咬了一口小念念肉乎乎的手臂，雖然輕輕的，但是小念念卻是叫了起來，“粑粑不是沒有牙齒嗎？”

  喬安然笑了起來，伸手捏了那隻小人一下，“小家夥！”

  他還沒有替一個寶寶洗過澡，但是他替裴錦洗過……這樣抱著就舍不得放手了，於是轉頭看著裴錦：“你去做飯，我來替念念洗澡。”

  裴錦瞪著他也沒有用，喬安然根本不顧她的意願，死皮賴臉地賴在了這裡……

  念念又巴巴地望著她，裴錦隻得去做飯。

  喬安然聽到門合上的聲音，立即抱起了小念念，狠狠在她白白的小肚皮上親了一下……小念念吱吱地笑，小手抱住他的脖子，弄得喬安然一身的水。

  他拍拍她的小屁一股，隻覺得好有彈性，到處都是軟乎乎……

  他幾乎是陶醉了，根本不想走，也不想工作，就24小時和小念念待在一起。

  不過，這樣容易感冒，他還是將念念放回到了溫熱的水裡，替她洗完，用小浴巾包著，然後再一件一件地將小衣服替她穿好。

  洗了個澡，小念念舒服多了，也特別地歡快。

  雖然有腿，還是粑粑一直抱到了餐桌前坐著。

  “我去看一下媽媽！”喬安然彎了腰，聲音低低的。

  念念乖乖地坐著，他又親了一下這才走進廚房裡。

  到了廚房，就看到裴錦在發呆，手上在切著菜，忽然她輕叫了一聲，喬安然立即過去，“切到手了？”

  他看著她的手指冒出一點血，皺了眉，也沒有想就將手指放進了自己的嘴裡，輕輕地吮了幾下……

  裴錦呆住了，回過神時，想抽回手，但是他仍是捉著，深深地看著她的眼：“我來做吧！”

  這個‘做’字，他故意咬得有些重。

  裴錦用力推開他，走到餐廳裡。

  喬安然笑了一下，接手繼續切菜，他的面上溫和一片，切了幾下後，又忍不住抬眼看著這四周。

  這四周，有著她的味道……看房子，應該是生活過一段時間了。

  那麽她有念念的事情，顧慕陽應該知道了，所以才會讓他回來。

  如果顧慕陽沒有這樣做，那麽她是不是一輩子不會讓他知道，他有個女兒？

  心裡想著，又有些憤怒起來，手上切得飛快，也幾乎切著自己。

  他做了幾個菜，又給小念念蒸了個粉蒸肉，還有一份蛋羹，端出去時，小仿仿咬著杓子，乖乖等。

  裴錦就坐在一旁，看著雜志……那畫面讓喬安然看得有些想流淚。

  默默地將食物端上桌，看著裴錦，“快吃吧，不早了！”

  裴錦放下雜志，才要喂念念，喬安然已經抱起了小念念，“爸爸喂，好不好？”

  裴念十分被寵愛地窩在他的懷裡，那小模樣，裴錦想說什麽都不行。

  她覺得，自己似乎是多余的了，念念有了喬安然，像是不需要她一樣。

  她抿了抿唇，沒有再說什麽。

  喬安然十分耐心地喂著小寶寶，念念也特別地心疼他，吃一口就讓粑粑吃一口，喬安然再不喜歡吃，也吃得很高興。

  裴錦就這樣看著他們，心裡不能不說是有些難受的。

  她無法和喬安然在一起，可是這樣，念念會難受……

  她吃得有些慢，喬安然的目光就橫了過來，淡淡地問，“吃不慣？”

  裴錦撥著菜，有些心不在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