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的大掌慢慢地往下時，裴錦一下子捉住了他的手，身體轉了過來，看著他：“喬安然！”

  她的小臉上有著一抹慍怒，瞪著他。

  他莞爾，舉起了手，“好，我不碰你，不碰你！”

  說完，手指又落在她的肩上，將她帶到懷裡。

  裴錦掙開他，掀開被子下床，“喬安然你再這樣的話，就立刻滾！”

  他半天沒有說話，裴錦走到門口時，忍不住回頭看他，看到他就那樣看著她……

  裴錦低頭一看，她的睡衣不小心敞開了，連忙拉好，瞪了他一眼，飛快地跑出去。

  喬安然看著沒有關的門，微笑了一下，重重地倒下去。

  其實他的頭還是昏的，如果剛才要了她，他大概是得叫急救。

  事實上，他也不是太年輕了，衝動的事情不應該再做，但是他還是忍不住這樣做了。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用手擋住燈光，任著那睡意襲來。

  在最後清醒的時刻，他想著，一會兒應該去看看念念，可是最終，他還是睡著了，這一晚是他近來睡得最安穩的時候，有夢，而且夢很香甜。

  醒來，是裴錦叫他的，聲音有些冷，方式也有些粗魯，“喬安然，你的電話！”

  她將他的手機扔到他的臉旁，他的面孔差點被砸到。

  喬安然再怎麽樣也醒了，他坐起身，看著她仍是站在那兒，長臂一伸將她又勾到自己的懷裡，這才拿起手機看。

  這下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竟然是溫馨。

  溫馨的聲音很溫柔，細細的，“安然，下雪了，你看到了嗎？”

  裴錦聽著那聲音，惡心得要命，掙著要走開，他抱著她不讓，聲音沉沉地，“有事？”

  溫馨的聲音仍是那麽輕快，“安然，我在紐約好多年沒有見過雪了，你有空嗎，如果有空的話，我們一起找間咖啡廳喝杯咖啡，欣賞一下雪景，一定會很美！”

  喬安然一手抱著裴錦，一手輕撫著額頭，很直接地說：“溫馨，這些事情適合情侶做的。”

  溫馨怔了一下，然後就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咬著唇，“我們……不是說好還當朋友嗎，我以為這些事情朋友也可以一起……”

  “溫馨，我說的很清楚了！”喬安然覺得有些不耐煩了，溫馨在他的印象裡，是個獨立的女孩子，現在，不知道真假，他覺得完全變了。

  溫馨沉默了好久，才開口：“安然，我以為，你讓我住在你家，就代表我們的關系還能挽回！”

  喬安然閉了閉眼，忽然在不斷掙扎的裴錦腰上掐了一下，裴錦驚喘了一聲……

  那邊的溫馨自然是聽到了，呆了呆以後，立即掛了電話。

  裴錦生氣地推開喬安然，“你這算什麽？”

  他坐在床頭不動，又想摸煙，但是想想還是忍住了。

  輕抬了眼，看著她，“你希望我和她在一起？”

  裴錦退後一步，“和我沒有關系，你起床了以後就走吧，念念現在還沒有醒。”

  她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麽，“不許將她吵醒。”

  他的卑鄙手段她現在是見識到了，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喬安然低低沉沉地笑了一下，掀開被子起來，經過一晚，他已經好多了。

  起身，換好衣服，又去看了看念念。

  小家睡得香噴噴的，穿著連體衣，小胳膊露在被子的外面，拳頭握得有些緊。

  喬安然坐過去，伸手輕輕地碰著那隻粉粉的小手，恨不得將她帶回去才好。

  裴錦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出聲。

  良久，喬安然走出去，筆直地走向她，然後握著她的手指朝著外面走去。

  一直到門口，他才松開她，“考慮得怎麽樣了？”

  裴錦抿著唇，“喬律師，我想我表達得很清楚了！”

  他看著她，“那份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拿回來了，最後一步沒有生效，所以我們的離婚程序，不合法！”

  “隨便你！”裴錦有些懶懶地說，“只要你不覺得身份證上多一個人難受的話。”

  喬安然將她困在自己與門板之間，“那麽，念念呢，你沒有想過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嗎？”

  “如果你願意成全我，我會給她找個好爸爸的！”她仰著頭，沒有回避他的目光。

  喬安然的薄唇緊抿，盯著她的眼，眼裡有著一抹憤怒。

  “裴錦，如果說，我要爭奪念念的撫養權呢？”他的手輕輕揚起，那上面有著一根細細的，卷卷的頭髮。

  裴錦窒了一下，因為認出來，那是念念的頭髮。

  “你想做什麽，喬安然，你混蛋，卑鄙！”她的小手拚命地捶著他的肩。

  喬安然接住她的拳頭，牢牢地摁在了門板上，他的眸子盯著她的眼，“如果不想失去念念……”

  他才說完，裴錦就一口咬了上去，咬在他的肩上……

  他有些痛，因為幾乎是咬出血來了，低頭看著她，她就像是小狗一樣咬著不松口……

  良久，他啞了聲音，“咬夠了沒有？”他穿著這麽厚的大衣，她的牙……不會酸？

  裴錦緊抿著小嘴，趴著，聲音有些喘息，“喬安然，我絕不會將念念給你的！”

  “那我將自己給你，好不好？”他哄著她，此時聲音溫柔得有些不可思議。

  裴錦抬眼，他幽深的眸子正注視著她。

  她無法動，就只能這樣地看著他……

  “我不否認這樣有些卑鄙……”他的手指輕輕地撫著她的紅唇，聲音也低低沉沉的，“我承認對於我來說，念念的到來很驚喜，但是我更高興的是，她的到來，讓我有了留下來的理由！”

  他驀地將她抱在懷裡，抱得很緊，他的臉埋在她的發絲裡，這會兒，才說了句人話，“寶貝，謝謝你給我生了念念。”

  她掙了一下，沒有能掙開，他抱得很緊，幾乎是要將她握在自己的懷裡生生地弄斷。

  裴錦仰著頭，想忍著眼淚，但是她還是沒有能忍得下來，淚水就那樣地掉下來，掉落……

  “喬安然，那時你在做什麽？我在生念念的時候，死去活來，而你，和溫馨在談情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