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想問得直白些，今天他見了誰，可是莫名地，她不太敢問。

  顧慕陽笑了一下，低頭湊過去親了她一口，呢喃著說：“只要我家小寵兒長大懂事，我就開心了。”

  “我都生了若若了！”她哇哇地叫著，表示抗議。

  顧慕陽只是笑笑，側過身體摟著她……

  在他的心裡，她永遠是那個小小的小家夥。

  又是一晚無眠……

  他仍是在想著周先生的話……

  他不願意，但也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他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想將寵兒送到國外去……

  或許這樣辛苦一些……但是不失為一個方法。

  至少在周先生下台之前，他都不能冒險。

  顧慕陽作出決定，就只等和寵兒說了。

  天色大亮，陽光照進臥室，有些刺眼，他伸手擋了一下，才發現懷裡的小東西醒了。

  ‘“早，爸爸！”她自然地勾著他的脖子，將小臉埋到他的懷裡，口水蹭著他的浴衣……

  他有些嫌棄地看著她，無奈輕歎一聲。

  就這樣一個小家夥，將她放在國外，是有多麽地不放心。

  顧慕陽皺眉……

  “你有心事！”她抬眼，望著他。

  她想到了他的不快樂，想到了昨晚和他說的話，似乎都是被他避開了。

  顧慕陽輕歎一聲：“沒有！不要亂想！”

  “有什麽事情，是不能告訴我的嗎？”她的小手捧著他的臉，仰著頭看他。

  他親了她一下：‘傻瓜，哪有！’

  寵兒抿著唇，沒有再說話。

  他終於還是開口：“過陣子比較忙，你和小若若去美國陪李雪待產好嗎？”

  她睜大眼睛，巴巴地望著他，眼裡已經有了水氣。

  “美國？”她看著他，重複衛次。

  他嗯了一聲，“是美國，我們之前不是說好的！”

  “可是那時，說是法國或者是英國的。”她像是小孩子一樣和他固執地對抗著。

  顧慕陽哄著她：‘和李雪在一起，不好嗎？’

  寵兒的眼睛有些紅，“可是你不在一起啊……”

  她的小手拉著他的大掌：“我知道這樣說，有些自私，還任性，但是錢夠用了就好啊，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直覺告訴她，他留在這裡並不是絕對安全的，他是為了支開她，為了她的安全，將她送到美國去，才不是為了陪李雪。

  顧慕陽歎口氣：“我會經常去看你，寶寶乖啊……”

  都哄成這樣了，她還是不聽話。

  他也暫時作罷……

  下午，他帶著她出去了一趟，衣服也是他親手挑的，兩人都是一身黑衣。

  寵兒大概是猜出他去哪兒了，心跳得有些快。

  “下午，她會離開，送送吧，總歸，是我不好！”顧慕陽撐著下巴，望著車外的風景，幽幽地開口。

  她沒有說什麽安慰的話，只是將小臉貼在他的手臂上。

  車子停到一處建築物前面，他接了一個電話後，就帶著她一起下車。

  站在一棵樹下等著。良久，幾輛黑色的房車從面前經過，最後一輛……

  顧慕陽的目光筆直地望著那輛車，那載著的，是他的抱歉，是他極少的後悔。

  “或許，這對於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寵兒低低地說。

  然後她看著那車，聲音輕而堅定：“如果你要怪他，也算上我一份，他只是，太愛我……”

  她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掌。

  天熱，兩人的手都有些汗，但是就在那瞬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像是他的小寵兒，已經大到足夠保護他。

  就在這樣，有些傷感的時候，他竟然有些想笑。

  於是真的微微地笑了起來，那輛車已經經過，留下一個車影。

  “我會讓你，繼續地羨慕下去的。”顧慕陽喃喃地說。

  寵兒豎起耳朵也沒有能聽清……好吧，對於自己的老公有些小秘密，她還是能容忍的，特別是金露這樣的女人。

  她沒有問，目光卻是被對面一道身影給震住了。

  那是……李延？

  顧慕陽也看到了，身形頓了一下，然後看著寵兒：“先讓司機送你回去好嗎？”

  寵兒也是聽他說過李延和金露的事情的，想著他們是有話要說，於是乖乖地先回去了。

  顧慕陽走過去，李延仍是看著遠方，那裡早就看不到車影了。

  “我抱歉！”顧慕陽的聲音有些啞。

  李延將目光收回來，笑了笑，“有沒有時間去喝一杯。”

  顧慕陽點頭：“走吧！”

  兩人坐了李延的車，一路開向了尊爵的方向，沈遠之今天不在。

  經理替他們開了一間包廂，本來是想招呼幾個年輕貌美的女人的，但是顧慕陽拒絕了，經理想想也沒有強求。

  想來顧先生也不是花天酒地的人，只是找個地方說話而已。

  酒，送過來，就兩瓶。

  李延一邊倒一邊開口：“你隨意，知道你不太能喝。”

  他執起杯子，仰頭就喝下一杯……

  那辛辣的酒液倒進喉嚨裡，說不出的感覺。

  “其實，也就是睡過一次，我也沒有傷心，就是覺得，這麽一個女人，愛玩，怎麽就想不開，怎麽就為了施南生那個畜生想不開了！”李延放下杯子，手捂著自己的臉，聲音有些模糊了：“我是真的，沒有對她上心，就是想不明白……”

  他說著，又抬眼，為自己倒上一杯，一仰頭又全都喝下去。

  “喝慢點兒！一會兒還得回去。”顧慕陽輕聲地提醒著。

  這些天，在李延的跪求之下，他的妻子已經搬了回去。

  現在非常時期，金露的消息，是不能再傳一絲半分進她的耳朵裡了，特別是說李延為金露傷心……

  顧慕陽這麽地提醒著，李延笑了一下，身體放松地躺在沙發背上：“沒事，我說出差了！”

  他歪著頭看著顧慕陽：“你沒有對不起我，她是什麽人，我又是什麽人，只是睡過一次，我還不會那樣就癡心妄想，再說，我也沒有那麽傻，我算是什麽啊，連她身邊的小白臉也算不上……”

  顧慕陽無奈，“想明白了就好。”可是他是知道的，李延要是能想明白，就不會這樣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