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仁張大眼睛，震驚了半響。

  一陣沉默，然後傳來一聲沉重的歎息聲，他微微垂下了頭，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陶夭夭，又似乎在想著要怎麽說。

  陶夭夭就怕他不告訴自己。

  於是她補了一句：“如果你不告訴我，我也不會勉強你，只不過你給我帶來的困擾，會令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不知道為什麽，她對常仁沒有任何好感，不只是因為常四禧。

  或許如常仁所說的，他曾經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才會令她就算忘記了，也打從心裡對他萬分厭惡。

  常仁說道：“你怎麽失憶的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道。”

  陶夭夭說：“我也沒想問你這個，我說了我想知道我和鳳灼……就是恰克，我和恰克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常仁如陶夭夭所想那般，沒有任何保留，全部都說了。

  “當年我和你媽媽是準備再在一起，她想去澳洲看你，於是我們才會去那旅行，不想卻提前遇到了你，你並不反對我和你媽媽交往，反而還讓我們快點結婚，我當時真的很開心，你還說你談了一個男朋友，又把他叫出來大家一起吃了個飯，你媽媽很滿意她的未來女婿，但是她並不知道恰克是什麽人，可是我知道，只要稍微對藝術品市場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他。”

  陶夭夭追問：“後來呢？”

  “我們和恰克的接觸只有一頓飯，雖然我很想通過你深度接觸恰克，但是你媽媽必須要回去，於是我們就一起離開了，事後我也沒有告訴你媽媽恰克的身份。”

  陶夭夭皺眉：“就這麽簡單？那麽你為什麽對不起我？”

  常仁情緒有點低落，輕道：“有一次你突然從澳洲過來找你媽媽，你對你媽媽說恰克騙了你，什麽原因我不知道，你和你媽媽私下說的，後來你媽媽通過朋友安排你，住到了郊區的一間別墅，與世隔絕著，你媽媽那個朋友還是有些本事的，所以恰克沒能找到你。”

  陶夭夭問他：“你做了什麽？”

  “對不起，夭夭……對不起……我當時也是沒有辦法……恰克給我電話，他知道我的公司出了問題，他可以幫到我，但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告訴他你住在哪兒？我……”常仁有點語梗，愧疚的說不出話來。

  原來如此，也算不上什麽大罪，可卻足夠證明他是一個利益至上的人。

  所以母上大人才會和他分手吧。

  陶夭夭笑了笑，沒有什麽嘲諷的意思，只是有所感慨：“犧牲我這樣一個小人物的所在位置，就能讓你繼續擁有公司權利金錢，很值得。”

  “對不起，我害怕我一無所有了，你媽媽就不會再跟我在一起，但是事後我已經後悔了，因為你媽媽讓我永遠別出現在她面前。”

  中年男人滄桑的臉上全是哀傷。

  陶夭夭還想知道更多：“那麽其他的事情，我媽媽真沒和你說起過，比喻我和恰克分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