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聞言，奇怪的問：“急診？“聲音頓了頓，接著說道：”厲總一定理解沈小姐，沒關系，身體要緊的，你別急，你一急了，厲總回頭該跟我急了“。

  腦袋本就有點暈，沈然聽得更是雲裡霧裡。

  五分鍾後，沈然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是厲仲驍。

  “厲總“。

  “住院了？“

  “不是，只是個急診，定標會可能會耽誤下，我很抱歉“。

  “嗯“。他接著說：”不急，等你來，簽約的事情不會耽誤“。

  “謝謝厲總“。

  沈然此時已經沒有精力去說那些討好奉承的話，說的很直白，公式化的幾句話後厲仲驍便掛了電話。但她心裡是感激他的。

  車上，顧初七聽得感覺有點貓膩，瞧著她十萬火急的樣子，組織了下語言，舔了舔唇，說道：“阿然，厲氏投資的總裁，今年應該32歲了吧？聽說他有個5歲的兒子，那他到底是有沒有老婆的？現在這個社會，像他那種多金又帥氣的男人，多少女人擠破了頭往他懷裡送？你能確定他是乾淨的？女人最怕什麽？最怕的就是你對他是死心塌地的感情，卻發現他什麽都沒法給你？遇到好點的，可以給你錢，可以給你人，可唯獨給你了你想要的婚姻…你懂我在說什麽“。

  沈然淡淡點頭：“我知道。“。她摸了把臉。：“他……也許是我想多了”。

  “剛剛阿姨在，我不好問。你怎麽會半夜發那麽嚴重的高燒？”顧初七一邊開車一邊問道。手上排擋的動作絲毫不遜色。

  提起這個，沈然長舒口氣，甚至疲憊：“昨晚，喬燦愈來了，就在我家樓下”。沈然把情況大致告訴她。

  顧初七大驚，語調也高了兩度：“不是吧？？就因為你媽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就那麽對你？昨晚上那場暴雨有多大，她不知道？居然讓人跪在樓下那麽久？她…”顧初七已經不敢置信起來，她想說，這是親生的嗎？罵那種不堪入耳的話，對自己女兒做那樣的事情。後面的話她及時咽在了喉嚨裡。

  “你確定要這樣去厲氏嗎？”說著指了指臉上，沈然這才感覺到，右邊臉頰還有點腫脹，上面那貼了一個ok繃。可她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初七車技不錯，聽說她高中畢業剛滿十八歲的時候，考了駕照上路的第一天因為超速，就給警察叔叔逮著了。

  車子到厲氏投資樓下的時候，十點還差一分半。沈然下車瘋了似得朝樓上的會議室狂奔，一路居然暢通無阻？

  當然出現在會議室的時候，艾娜和傅勇的反應像是意料之中也有意料之外，之中的是指‘原來如此…‘。之外的當然是沒想到她居然在規定的時間趕上了。

  厲仲驍不在，負責簽約的是那個徐景。看到她樣子的時候，徐景愣了一下，隨機兩人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徐景說：“厲總臨時有事，今天的簽的合同是關於我手裡所負責的分項目，剩下關鍵部分需要厲總親自來“。

  沈然沒有任何異議，能拿下徐景手裡負責的項目，對鼎泰來說已經是比較客觀的數目了！

  簽約的過程很順利，唯一的一個小插曲就是，聽說那個代替她來簽約的設計師，是簡琳？她本來已經到了厲氏樓下，可厲氏這邊負責的一個經理說，厲總點名讓之前和他談的那個設計師來。

  簡琳回公司了？

  她最後是怎麽走的，沈然不清楚，但相比情況應該不好。

  簽約完成了，‘慶功宴’自然是順理成章的。最高興的人莫過於傅勇了，再三邀請徐景晚上一起吃個便飯。

  一行人回到鼎泰。一進公司大門，各個部門的經理都出來熱烈迎接。好消息熏染的氛圍擴散的很快。連沈然也覺得身體有了力氣。

  回到設計部，並沒有看到簡琳，部門裡的很多同事都對沈然說著恭喜，可這個‘恭喜‘二字，裡面到底有多少真情，多少酸味，每個人心裡都有杆秤。沈然覺得無所謂，做好自己本分就好。

  對面的李勝美左右看了看大家，然後悄悄湊過來對沈然說：“你真是太厲害了，簽了這麽大個單子，這下子公司下半年不用乾別的，只要抱著厲氏這顆大數就不愁了。董事長現在可是把你當尊大神來供著呢！”。

  沈然啞然的笑了笑，表示她說的太誇張了，“這話別亂說，要是被人聽到，不好。我們就是把自己該做的做了，拿自己該拿的提成。只要他把提成全數給我”。

  “對了，你臉怎麽了？”李勝美指了指她的臉。

  沈然乾乾的笑了下，說“下雨的積窪沒看清，摔了一下”。李勝美點點頭，原來如此，也沒多想什麽。

  中午，沈然身體還是沒什麽力氣，午餐時間也沒去吃，到茶水間倒了杯白開水，等水溫在吃藥。端著白開水朝部門前面的走廊去。這時候都沒人。

  這條走廊很靜，來的人很少，以前沈然心裡有事的時候會長來。趁著空余時間，靠在欄杆上，發發呆也是種享受的事情。

  剛到拐角處，就聽到前面傳來一個女人哭訴的聲音：

  “憑什麽是她？我就是看不慣她“。

  “……….”

  “你說過這個單子最後會是我簽的，都臨了，居然還是被她趕上“

  “………”

  “不知道用了什麽下流的手段，把厲總也勾引了過去“。

  “………….”

  “我哪有亂說什麽，本來就是嘛，簽約的時候找個資歷深的設計師代簽，在我們這行裡是經常有的事情，不然就憑她一個新人設計師？”

  是簡琳的聲音，沈然沒敢把頭伸出去看她是在對誰說話，對方安慰她的聲音很小，像是長輩對晚輩的一種，甚至是帶著一些哄。他們隔開的距離有點遠，聽簡琳的哭訴也是斷斷續續，因為她情緒比較激動，所以聽的見一些。

  末了，對方好像說了句什麽安慰她，只聽她話鋒好轉，有點雀躍，：“真的？這是你說的！”。

  然後就是走廊那邊傳來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遠，最後回到了一片安靜。沈然在拐角處站了很久，直到水溫了，她最後也沒朝走廊走去，而是回到了茶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