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仲驍認真開車,沒動,沈然又把手往前面伸了伸,像個孩子性的:“聽說看身份證是檢驗一個帥哥的標準,把你的給我看看。我要檢驗一下”。
厲仲驍:“....”
沈然見他不配合,有點氣餒般的靠回到椅背上,百無聊奈的咕噥句:“真是沒一點的情/趣”。
突然,一個黑色的皮夾子扔進了她的懷裡,沈然瞟了他一眼,打開皮夾子,拿出他的身份證,照片上的厲仲驍便現在這個模樣看起來稍顯年輕一點,村半頭,眉清目秀的,但看著也不像是個好相與的人。
穿著深色襯衫,五官輪廓立體又英俊,跟她預想的有點不同。話說,年紀輕輕怎麽說的一副老沉的樣子。
厲仲驍一手掌著方向盤,右手往她那邊伸過去:“拿來”。
沈然撇撇嘴,咕噥著:“才看一會兒呢”。
“你的”。
“什麽?”沈然不接,他輕描淡寫的說:“你的身份證”。
“...”沈然趕緊把他的證件放回到皮夾子裡,然後把皮夾子放在車頭上,頭一別,選擇了徹底無視他的話、他的手。
其實,那天他們來民政局登記的時候,沈然的戶口本,身份證什麽的一直都放在他車裡,剛才登記完了,撞了戶口本和證件的文件袋被沈然拿了,此刻正放在她的大腿上,厲仲驍索性自己直接伸手過去拿、
“喂!你幹嘛..”沈然不給,測過身,不讓他拿到。
厲仲驍立刻把車停在路邊,解了安全帶,一些列的動作簡直是行雲流水般,探身過來就要搶文件袋。
這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幼稚起來跟平日裡繃著臉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簡直就像厲承允一樣。
兩人鬧騰了會兒,忽然有輛車子緩慢從他們車邊經過,那人還故意停下來,戲謔的吹了聲口哨,說::喲,哥們兒,你挺愛好這個啊“。說這話的不正是前些天,他們在等紅綠燈時候,厲承允在車後排座鬧騰的時候,路過的那個司機嗎?說完後,便揚長而去。
沈然:“...”
厲仲驍:“....”
兩人鬧騰了會兒,最後厲仲驍把沈然按在座位上,成功拿走了她手裡的文件袋,沈然氣喘籲籲的,扎起來的丸子頭也有些凌亂,剛想要控訴他的蠻橫,不懂憐香惜玉,忽然一陣惡心又湧上來,她忙捂著嘴,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又把髒東西吐在厲仲驍身上了。
“又難受了”厲仲驍皺眉,無暇去看她的身份證。
沈然乾嘔了幾下,厲仲驍已經下車,去了路邊的店鋪,過了會兒,重新出來,手裡已經多了一被熱水。
厲仲驍的手機在想,他沒接,直接摁掉,只是伺候沈然她吃藥,因為沈然孕吐反應太大了,一聲給沈然配了些進口的止孕吐的藥,沈然吞了幾片,喝了兩口水,才稍稍緩過勁來。
厲仲驍丟了一次性的紙杯子回到車上,他的手機又響了,這次他沒掛掉,而是接了起來。
”....嗯....你先過去....讓東成和你一起,嗯..具體的你安排好就行...好...我晚點回到...”
沈然隱約聽到一點聲音,是溫笛的電話,單從女人的角度來說,沈然不否認,溫笛對厲仲驍的來接和兩人多年的共事令她吃味,但溫笛又是個很懂的分寸的人,哪怕對厲仲驍存了好感,也從不做出令人嫌惡的事情來,這點,沈然又很欣賞她。
厲仲驍掛了電話,側過頭,看沈然不做聲就猜到她在想什麽:“是工作上的事情”。
“...”他的主動坦白,倒是讓沈然有點不自在起來了,心裡低估‘我是這種小心眼的女人嗎’。其實,有個心裡也有個誠實的聲回答她‘嗯,你是個有點小心眼的女人’。
“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公司那邊,我已經跟魏總打過招呼”。厲仲驍邊說邊發動車子。
“我已經連續請假好幾天了”。看他不說話,沈然摸著自己還是平坦的肚子:‘我知道你瞧不上我的工作“。
”...“厲仲驍倒真沒瞧不上她的工作,只是覺得,她如今懷了孕,該好好在家休息養胎。況且,她的孕吐還這麽嚴重。
“我現在心動還方便,工作的時候我會注意安全,等肚子大了我再請產假,現在,我還不想整天都待在家裡”。那樣的生活太枯燥了,因為在懷承允的時候,沈然就嘗過那種滋味,偌大的房子空蕩蕩的心,所以,她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不想待在家裡,那就自己開一家店,想做什麽都可以”。厲仲驍淡淡的說。
沈然從沒想過自己要做什麽老板的,又聽到他說:“喜歡做什麽,覺得有意思,都可以告訴東成”。其實厲仲驍是想說,你可以養養花,種種草,做一些陶冶情操對胎教有好處且輕松的事情混著。
”可我隻覺得你有意思“。沈然單手托著腮,側著頭,盯著他的側臉,調皮的樣子。
“...”厲仲驍手握著方向盤,頓感額頭有三道黑線流下,“要是不想開店,可以學點別的,比如做菜或者做蛋糕,厲家投資只是厲氏集團的一部分,總部還是在英國,如果你還想學,等我們去了英國,你還可以報考當地的大學,繼續學習”。
只是個普通的本科大學畢業生,在這種人才濟濟的財經類公司,沈然的學歷根本不算個什麽。她一直想要去深造,可她沒說過,並不代表她不想。去國外嗎?
“我再想想”。沈然轉過頭,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被厲仲驍這麽一說,她確實是動心了。
雖然沈然懷孕,但厲仲驍至始至終都沒表現有都大的情緒浮動,但她能感受到,她從下車走路開始,他就一直關注著她,如果她一旦發生任何意外,他恐怕都會第一時間上前抱住她。
翡孋島,厲仲驍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聽到門口動靜,立刻丟了遙控器就跑過來。
厲仲驍眉頭緊縮,冷聲教訓了他:“怎麽沒去學校?再這樣下去,你就給我去讀寄宿學校”。
一聽到“寄宿學校’四個字,厲承允立刻緊張了,以前在英國的時候,隔壁家的孩子幼稚園就讀的寄宿學校,他雖然還不明白‘寄宿’的意思,但他那時候只有在周末才看得到那孩子在家門前的花園玩。所以‘寄宿’二字在厲承允看來,那就等於是被流放、被驅逐、等同於拘禁啊。讓他不能每天回家,高不高,他們就把他丟在那個學校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