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可能？

  剛見了幾次面而已，怎麽可能就喜歡上了呢？

  顏雨辰搖頭不信，道：“聽雨姑娘顯然是很久沒有見過男生了，又或者，是把救命之恩的感激當做喜歡了。”

  羽聽雪不再多說什麽，發動了車子，在黑夜的街道上穿梭。

  回到別墅後，紅姨迎了上來，目光複雜地看了這少年一眼，道：“顏公子，三小姐等你很久了。”

  顏雨辰點了點頭，上了樓梯，又回過頭看著跟在身後的羽聽雪道：“你是二小姐，聽雨姑娘是三小姐，你們還有個大小姐？”

  羽聽雪道：“我還有個哥哥，在軍隊裡服役。”

  “原來如此。”

  顏雨辰剛走了幾步，又聽她道：“我哥哥很厲害的，他從小就最疼愛阿雨，誰若是欺負了阿雨，他會把他撕成兩半的。”

  顏雨辰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她，笑道：“聽雪姑娘，你是在威脅我麽？”

  羽聽雪避過目光，淡淡地道：“不敢。”

  房間中，已經擺好了沐浴用的木桶，白色的霧氣飄浮而出，少女穿著雪白的紗衣，爬在桶邊，目光怔怔地看著飄浮在水中的花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聽到腳步聲，少女轉過頭來，臉上立刻露出了純淨而開心的笑容，道：“顏哥哥，你回來了。”

  顏雨辰微微一笑，道：“抱歉，讓你久等了，因為和女朋友約會，所以……”

  站在門口的羽聽雪臉色一變，惱恨地看了他一眼。

  少女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斂，頓了頓，又綻放而開，道：“顏哥哥的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

  顏雨辰走到桶邊，點了點頭，笑道：“那是當然，比你姐姐還要漂亮呢。”

  羽聽雪握緊拳頭，眸中滿是怒意，不是因為這句話而生氣，而是因為這家夥故意再刺激她的妹妹。

  羽聽雨看了門口的她一眼，笑道：“姐姐很漂亮的，顏哥哥的女朋友若是比姐姐還要漂亮，那就是天仙了。”

  顏雨辰伸出指頭，撓了撓她那挺翹的小鼻子，笑道：“你是在誇獎你自己嗎？”

  羽聽雨的身子忽地一顫，神情間露出了一抹恍惚，隨即笑道：“我忘了，我與姐姐是雙胞胎，我不該誇獎她的。”

  紅姨走了進來，道：“顏公子，可以開始了嗎？”

  顏雨辰點了點頭，背過身去，看向了門口的羽聽雪。

  紅姨幫羽聽雨脫了身上的紗衣，小心翼翼地把她放進了浴桶中，用溫熱的清水掩住了那雪白的胴體。

  羽聽雪站在門口，絲毫不掩飾臉上的怒意。

  顏雨辰笑了笑，不以為意。

  準備就緒後，紅姨把羽聽雪拉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顏雨辰在浴桶邊坐下，看著在霧氣中明眸含羞的少女道：“今日從小腿，到大腿，沒關系吧？”

  少女“嗯”了一聲，主動把修長的玉腿抬起，放在了桶邊，然後道：“顏哥哥，今晚，我姐姐對你說什麽了吧？”

  顏雨辰握住了那纖秀筆直的小腿，也“嗯”了一聲。

  少女羞澀的臉頰隱藏在霧氣中，輕聲道：“難怪顏哥哥要騙我，說你今晚跟女朋友去約會了呢。拒絕女孩子，可不像你這樣子的。”

  顏雨辰臉上露出了一抹驚訝，這女孩的聰慧與豁達，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知道，我配不上顏哥哥的。”

  羽聽雨低聲道。

  顏雨辰握著她的小腿，探查著裡面的經脈，道：“不是配不配的上的關系，你是千金大小姐，我只是區區一個窮學生，你若是配不上我，那我就只有一輩子打光棍了。聽雨姑娘，別多想。”

  “叫我聽雨。”

  少女輕聲道。

  顏雨辰“嗯”了一聲，道：“好了，別說話，我要開始治療了。”

  羽聽雨從水中抬出了手，握住了他的手背，柔聲乞求道：“顏哥哥，我再問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回答，好麽？”

  顏雨辰睜開眼，猶豫了一下，方道：“你問吧。”

  羽聽雨的小手握緊了他的手背，低聲道：“顏哥哥，是不是，等你幫我治好病以後，你就要離開，再也不會見我了呢？”

  顏雨辰想了一下，那時候應該已經再次見到令狐小樓了，說不定可以弄清楚自己來到這裡的原因，然後就要去尋找回去的路了。

  這繁華的都市中，自然不可能有回去的路。

  所以，很可能，他將要離開這裡，並且是永遠。

  “或許吧。”

  遲疑了許久，他方緩緩地道。

  羽聽雨沉默了一下，緩緩地松開了他的手，低聲道：“我就知道，以顏哥哥的本事，肯定是不屬於這裡的。爺爺說，天外有天，都市外有江湖，這世間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家族和門派。從見到顏哥哥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顏哥哥，不屬於這片喧囂的都市。”

  顏雨辰沒有再說話，一手握著她那嬌小的玉足，一手握著她的小腿，開始催動體內的靈力。

  羽聽雨身子微顫，很快鎮定下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羽聽雪站在樓下的窗口，望著黑夜的山林，眉頭蹙起，似乎正在思索著事情。

  紅姨來到了她的身旁，有些責怪地道：“阿雪，你不該這麽早告訴他的。他有了防備，阿雨就很難進入他的心中了。”

  羽聽雪一拳捶在了牆壁上，滿臉怒色地道：“紅姨，你不知道，那家夥今晚帶著兩個女孩去約會，還爭風吃醋，在酒店裡鬧了很大的事情。我……我忍不住就說了……”

  紅姨輕輕歎了一口氣，道：“阿雪啊，眼見的，不一定為實。顏公子是有真本事的人，既然連老爺都看重，就絕對不是外面那些紈絝公子能夠相比的，你對他的成見，還是很深啊。”

  羽聽雪一想到今晚看到的那兩個女孩，心頭都有氣，道：“他看光了阿雨，今晚又跟人家去約會，還一約就約兩個，我就是氣不過。”

  紅姨搖了搖頭，想要再勸說幾句，想了想這位二小姐的脾氣，隻得作罷。

  她看著窗外的夜色，眸中露出了一抹笑意，道：“阿雨受了這麽多年的苦，總算可以解脫了，顏公子對我們的恩情，不是幫他妹妹恢復光明就可以報答的。老爺單獨對我說了，這種恩情，咱們羽家，不得不報，所以準備……”

  “準備怎樣？”

  羽聽雪見她突然停住，不禁好奇地問道。

  紅姨驚醒過來，看了她一眼，笑道：“沒什麽，時間應該到了，咱們上去吧。”

  說罷，走向了樓梯。

  羽聽雪連忙跟了上去，忍不住道：“紅姨，你和爺爺有事情瞞著我，對嗎？”

  紅姨慈愛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不僅瞞著你，瞞著阿雨，還瞞著所有的人。”

  羽聽雪一聽，更加心癢難耐，抱著她的胳膊道：“紅姨，你就告訴我嘛，我發誓，絕對不對別人說。”

  紅姨上了樓梯，搖了搖頭，道：“誰都可以告訴，就是不能告訴你。阿雪，你苦惱的所有事情，其實老爺隻用一句話，就可以解決的，我只能說這麽多了。”

  羽聽雪更加迷惑起來。

  房間打開，顏雨辰走了出來。

  浴桶中，霧氣氤氳，少女閉著雙眼，靠在桶邊香甜的酣睡，嘴角帶著一抹幸福的笑意，像是正在做著什麽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