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綰在屋頂站了片刻,看著眼前的藍花楹樹發呆,那個人真的是神縱營營主?
如果是,那麽從不入世的神縱營營主又是為什麽出現在北唐國?
神縱營……
看來在這個異世,她需要了解的還有很多。
雲綰喟歎一聲,運用輕功幾個穿梭間便離開蘭溪坊。
她先偷偷到廚房拿了一小木桶的冰塊,方才回轉到居住的小院子,做戲要做全套,今日的這出鬧劇估計還有的鬧,到時候她也好給自己找個說辭。
剛到院子門口,就被一個從牆角邊竄出來的人給攔下,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給她帶過路的苗嬤嬤,
苗嬤嬤鬼鬼祟祟的把她拉到院子後面的牆根處,抓著她的手看著她,渾濁的眼裡頃刻間便掉下淚來。
“嬤嬤這是怎麽了?”雲綰皺眉,她這是哭什麽?
“是不是受委屈了?您別怕,過段時日我父親回來了,一定幫你們出頭!”
想起剛回來那日,在雲二夫人的院子裡有個侍女嘲諷過苗嬤嬤,不知這會兒是不是受了誰的氣,來跟她哭訴的?
苗嬤嬤邊掉眼淚邊搖頭:“老奴是見到大小姐太高興了。”
原來是高興得哭了。
苗嬤嬤哭了半會,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才說道:“老奴今日來,是要告知大小姐一件事,夫人臨死前交給老奴一個匣子,說是要留給大小姐的,夫人死後,老奴怕匣子被二夫人搶走,便把它埋在夫人居住的映月院裡。”
她把確切的埋藏地點告訴雲綰後,又囑咐道:“老奴所埋的地方雖然隱秘,但恐日長夢多,大小姐選個時間,去把匣子挖出來帶在身邊吧”
雲綰眯起眼兒,打量著苗嬤嬤。
雖然她對苗嬤嬤的印象不錯,但她統共就見過她兩回,不敢輕易相信她的話,但看苗嬤嬤的樣子又不似在說謊。
“嬤嬤放心,我會去看的,只不過不是今天。”
“那老奴就先走了,回去晚了,要挨罰的。”苗嬤嬤含著淚水,滿是堅定的說:“老奴就住在最西北角的雜物坊裡,大小姐有什麽要幫忙的,就來找老奴,老奴……就算拚了命也會幫大小姐的!”
雲綰聽著她的話,有些自責起來,覺得自己不應該對她有所防備。
但是,經過蘭溪坊的事後,容不得她不謹慎。
“謝謝嬤嬤。”
苗嬤嬤擦了擦眼淚,便匆匆離開了。
雲綰見她走遠後,把裝有冰塊的木桶放進屋裡,又折返出來,直接去了苗嬤嬤所說的映月院。
她方才說今天不會去,是怕苗嬤嬤給她下套,便撒了個謊,雲夫人的遺物自然是盡快取回的好。
幾番尋找後,雲綰便找到了映月院。
如今的映月院已經空無一人,院門被一把大鐵鎖鎖著,雲綰縱身翻牆而入,剛好落在一棵梨花樹下。
此時,花期已過,梨樹上結滿了黃橙橙的果實,長勢極好,本應是收獲的熱鬧時節,如今卻人去樓空,獨剩這株梨樹。
院子裡除了梨樹外還載有不少花草,在一個花圃旁邊有一張石桌,石桌上雕刻著一方棋盤,刻印被磨得光滑,可見時常有人在這面棋盤上下棋。
想來,已經過世的雲夫人是個十分風雅的人。
雲綰在院子裡找了把除草用的小鋤頭,蹲在石桌邊,用小鋤頭挖開石桌下面的土。
苗嬤嬤告訴她,匣子就埋在石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