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護著你，給你一片清明的天空。”姬夜闌說完便有些後悔。

  “這是讓我做一個被男人養在金絲籠裡的女人。”雲綰心下一涼，有些憤恨，她可沒有做金絲雀的愛好。

  “我所求，不過是自由。”

  姬夜闌並不言語，只是蹙眉盯著她，雲綰見他不說話，突然覺得有點委屈，古代的男人是不是都一樣？

  愛上一個女子後，把她娶回家，放在深宅大院裡養著，想起來了，便去看一眼，溫存片刻後，又離開。

  他們認為給了你黃金屋，便是對你好，可她不想要這種被豢養的愛。

  姬夜闌劍眉緊皺，苦笑道：“四域大荒並不太平，做我的女人，只有兩種生活，要麽足夠強，可以助我，要麽留在我給你的天空裡，好好活著。”

  他的話很殘酷，卻是大實話。

  “兩種我都不喜歡！”這不是她想要的活法！

  她看著他的面容，心裡似堵了層棉絮般，悶得她喘不上氣：“看，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你所求的，與我所求的，從來不同。”

  她身子發涼，推開他，往後挪了挪。

  姬夜闌看著她越退越遠的身子，心裡直發苦：“我便知道會是這種結果。”

  他仰首，突然笑出聲來，越笑便越覺得難受，直覺得自己活該，若是一直忍著不說，就不必面對她的抉擇了。

  可是，竟然說了，哪有再退縮的道理。

  姬夜闌身子往前一傾，長臂一攬，又把她扯進懷裡，不顧她的掙扎，在她耳邊道：“丫頭！別鑽牛角尖，我的心就交給你，選擇的權利也交給你，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訴我。”

  他直視著她的眼眸，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許偌道：“愛我，我們便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愛，我便離開，絕不煩你。”

  雲綰怔住，凝視那雙深邃的眸子，裡面有堅定亦有心傷。她知曉，他那麽驕傲的人，能為她退到這一步，已經不易。

  他方才還許偌，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承諾。

  手緊緊揪著裙擺，想起自己方才的反應，還有心裡的那些慌亂和難受，她就知曉，她的心亂了，為他……

  “為什麽要告訴我？你不說，我就不用煩了。”她很害怕，害怕心裡裝了一個人後，就會對這個世界有所牽絆，更害怕，當她交出自己的心後，會被心裡的那個人所棄。

  她是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自從家人死後，她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她所有的依靠都來自自己，她不敢把自己交給別人。

  她見過太多的背叛，太多的反目成仇。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不想落個悲慘的下場。

  姬夜闌看著被自己強行禁錮進懷裡的人兒，本就水盈盈的眸子裡，聚起了更多的水霧，沾濕了她卷翹的睫毛。

  心似被刀尖劃過般，泛著刺痛，他是否逼得她太急了？

  指尖溫柔的拂過她的眉眼，柔柔的吻便跟著落了下來，吻去她眼角的濕意，繾綣到她的唇上，每輕允一下，心裡便多疼一分。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錯過你。”

  雲綰閉上雙眼，感受著他帶著疼惜的吻，他是第一個吻她的男人，亦是第一個亂了她心神的男人，她欠他太多……

  當他結束這個溫柔的吻時，雲綰睜開眼，直視著他：“我會好好想，只是…你要給我點時間。”

  她垂下眼斂，誠實的說出心裡的話：“我害怕…這是一生一世的事，我會想很久。”

  姬夜闌笑了，更加心疼：“不怕，想多久，我都等你，只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