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一個科室就一個醫生,要關注所有的病人,有時候大半夜的要新接收好幾個新的病人,有時候忙活下來還沒忙活完,就已經天亮了。
花憶朵以前遇到過最難過的就是,大冬天的,她根本就不可能脫掉衣服再睡覺,直接就是和衣而睡,剛躺下,護士就來敲門,她馬上就趕去病房。
剛剛處理完這個病人,又有新的事情發生。
接二連三的,一晚上幾乎就是沒法睡覺。
有時候花憶朵覺得自己就站著都能夠睡著。
一個晚上,整個科室的病人,最少的時候也有三四十個。
不用太多,只需要三四個晚上出點狀況,你晚上就不用睡了。
別以為值班醫生就只是晚上值班。
一直從早上七點過去醫院上班,到晚上值夜班,一直要持續到第二天早上八點鍾,科室裡交班結束,你才能夠松懈下來,回去休息。
不過對於大多數的年輕醫生來說,第二天早上交班結束就回家休息的幾率,不大。
因為他們還需要把自己手上的事情處理好,然後才能夠回去。
不然的話,等到第二天,你可想而知,你的工作到底會有多繁重。
花憶朵當初待的的心內科,由於她是剛剛去的第二年,所以她作為科室裡的新醫生,自然就是當仁不讓的住院醫。
這個住院醫不是指剛剛畢業的學生在醫院待一年,做一年的住院醫的意思。
而是她就是總的值夜班的醫生,隔一天就需要值夜班一次。
你問另一天是誰值夜班,當然是科室裡其他的醫生輪著來了。
反正主要的那個就是花憶朵了。
天知道花憶朵在那兩年裡到底老了多少,反正她覺得自己被摧殘的不像樣子了。
不然也不會因為過勞猝死。
想到那段日子,可以說是既豐富又有些後怕。
花憶朵現在都不明白,自己當時是哪裡來的那麽多精力,明明沒休息好,卻可以精力充沛。
其實她再多堅持幾天,她住院醫的日子就到頭了,她可以解放了。
可是沒來得及解放,她就狗帶了。
左琛回來的時候,花憶朵還在浴室裡煩惱。
花憶朵完全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了,以至於根本就沒有聽到左琛喊她,直到左琛走到她身邊,她感受到從頭頂上傳來一陣陰影,她才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往上挪了挪身子,“回來啦?晚上吃的怎麽樣?我晚上回家了,媽媽給你帶了一些吃的,我待會下去幫你熱。”
“怎麽了?感覺你情緒有點不對勁。”左琛伸手摸了摸花憶朵的臉頰,彎腰在她臉頰邊親了親。
花憶朵搖了搖頭,伸手拿過旁邊的浴巾,起身用浴巾裹住了身子,抓著左琛的胳膊來穩住身子,直接出了浴缸,拿了一條乾毛巾裹著頭髮,抬頭望著輪廓精致的左琛,“老公,你說我再回去繼續學醫怎麽樣?”
“怎麽突然想到要回去了?前幾天不是還說不想去念書嗎?”左琛拿過一條乾毛巾幫花憶朵擦著肩膀上的水,然後把睡衣遞給了花憶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