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可要怎麽下去面對他們?
左琛很想問花憶朵,他可不可以不下去。
可是看著花憶朵一雙晶瑩剔透的眸子直愣愣的盯著自己看,他就不忍心拒絕,強迫自己點了點頭,“好……吧……我陪你去。”
花憶朵伸手按著左琛的胸口,對他輕輕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一個人下去就可以了。”
花憶朵也知道剛剛左琛說那些話,真的都是為了她好。
現在這個人肯定很難為情,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樓下的那兩個人。
其實花憶朵很能理解左琛,甚至經過這些事,在她心裡,左琛的分量更重了一些。
“我陪你一起吧。”左琛伸手拿過花憶朵的眼鏡遞給她,替她理了理凌亂的頭髮,露出一抹笑容,“老公陪著你,給你力量。”
花憶朵接過眼鏡,扯起T恤下擺擦了擦鏡片,擦了擦之後又拿起來看了一下,確定擦乾淨了,才往鼻梁上一架,露出一抹笑容,“既然老公如此盛情,那本夫人也就不忍心拒絕了,我去洗把臉,然後我們就下去。”
她也知道此事她臉上肯定全部都是淚痕,因為她看到了左琛的胸口那一片的襯衣上都是被淚水打濕了的,“老公,你也去換件衣服吧,不好意思啊,又弄髒了你的一件衣服。”
“去洗臉吧,我換衣服去。”左琛揉了揉花憶朵的頭頂,也不管是不是會弄亂她的頭髮了。
花憶朵下床,踩著拖鞋屁顛屁顛地進了浴室,往臉上不停地拍著冷水,然後才擰乾毛巾擦著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兩隻眼睛通紅,花憶朵就覺得自己今天真是矯情了。
這個有什麽好害怕的,比起屍體來說,明明屍體更可怕好吧?
花憶朵覺得這一定是因為自己過了太久這樣安逸的日子,突然來一點事情,她就不淡定了。
花憶朵把臉擦幹了,出來的時候左琛也剛好從更衣室出來,他已經換上了一件白色的T恤短袖,下面也直接套了一條淺灰色的家居褲,整個人看上去和之前的正是幹練又有了一些不同的感覺。
花憶朵走過來挽著左琛的胳膊,要下樓之前,她又深吸了幾口氣,怎麽感覺有一種要去上斷頭台的感覺呢?
勞倫斯和艾尼維亞聽見樓梯上有腳步聲傳來,他們紛紛抬起頭,看著從樓上走下來的花憶朵和左琛。
勞倫斯覺得面上有點掛不住,剛剛被女婿指著鼻子罵,的確是有些難堪。
他再仔細看了看花憶朵的臉,看著她的兩隻眼睛像兔子眼睛一樣又紅又腫的,勞倫斯心裡又有許多的不忍心。
其實他真的沒有想過要傷心自己的小女兒。
這個女兒雖然沒在自己身邊長大,可也是他從女兒還是受精卵的時候就開始期待的孩子。
他怎麽會那麽忍心,為了找回妻子,就讓自己的女兒去送命。
勞倫斯自認為自己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艾尼維亞此時的情緒還是有些激動,她依然不覺得她沒有把那件事告訴左琛,就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