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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愛未眠》第七十九章 要是把我惹惱了,偶爾我也會吃人
  第七十九章 要是把我惹惱了,偶爾我也會吃人。【一萬二】

  前台小姐太八卦了,一聽到說是要去表白之後,瞬間就精神了,臨時找了一個人來幫她看著前台,拉著南方就去了寧氏的監控室。

  “靳小姐,我們監控室可不是隨便讓人進來的哦,你一定要成功啊。否則的話我要被我們小寧總責罰的。”前台小姐低聲對南方說道,一副很擔心的樣子。

  南方含笑點了點頭:“恩,我盡力。”昨天晚上南方在靳家幾乎都沒有怎麽睡覺,她找了一些曾經在靳家放下過的畫筆和畫紙,用為數不多的顏料熬了小半個通宵畫了一幅畫出來。雖然那幅畫沒有達到她平日裡畫畫的水準,因為實在是太趕了,但是南方一刻都不想等了,婚禮就在這兩天了,她要趕在婚禮之前把自己心底最想對寧澤說的全部都說出來。

  監控室內。

  “小陳,你怎麽隨便帶著外人進監控室?待會保安部的人過來了怎麽辦?”監控室裡面的人看到南方的時候斥責了前台小姐。

  “你們懂什麽?這是寧太太,什麽外人啊?”前台小姐開口說道,這樣的稱呼其實讓南方覺得挺高興的,雖然跟現實不符。以前有人說她是“寧太太”的時候她覺得特別不高興,好像是頭頂被人硬生生給扣了一個帽子一樣。但是現在不一樣,時隔那麽多年忽然又有人這麽稱呼她,她頓覺得自己跟寧澤之間的距離仿佛又靠近了一點點。

  “寧太太?我們老寧總再婚了?”監控室裡面的人忍不住笑道。

  前台小姐給了他們一記白眼:“是小寧總!靳小姐,你有什麽想做的趕緊做吧,待會保安部的人真的過來了就不好了。”

  南方頷首,附身從包裡面拿出了一個U盤遞給了監控室裡面的技術人員。

  “麻煩幫我把U盤裡面的那幅畫投影到寧氏一層的大屏幕上,可以嗎?”南方的聲音原本就知性,聽上去雖然不算是溫柔但她的聲音好像自帶著一股讓人信任的感覺。

  那個接手的技術人員愣了一下,伸手從南方的手中拿過了U盤,竟然鬼使神差地真的將U盤給打開了。

  這個時候監控室的屏幕上面跳出來了一幅油畫。

  油畫畫地很逼真,油畫上面是一個身穿著校服的男生趴在一張乾淨地過分的課桌上面睡覺,男生的睡顏很好看也很逼真,而男生周圍一群學生正在奮筆疾書,全部都是很小的人影。在油畫的右下角,一個同樣穿著校服的女生扎著一個馬尾辮,她的手拿著一支筆佯裝在寫字,而她的頭卻微微撇著,眼神落在了身後那個男生的身上。眼神專注。

  男生不知道女生在看他。

  一副簡單的油畫,人物畫的卻極其逼真,尤其是女生的眼神,裡面好像藏著很多很多的情緒。

  “這個男生……怎麽長的跟我們小寧總這麽像啊?”技術人員伸手指著那幅畫上面的男生的臉龐,另一隻手伸手摸著自己下巴上面的胡渣,忍不住略微皺了一下眉心開口說道。

  這個時候身旁伸出來一隻大手一下子打在了他的頭上:“你傻啊!這個男的就是我們小寧總!”是旁邊的同事在提醒他。

  “啊?”技術人員瞪大了眼睛,伸手推了一下自己鼻梁上面的眼鏡,“真的要把這幅畫放到一樓的大屏幕上面去嗎?小寧總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就不用放了。”南方坦言,“你放心,有什麽事情我來擔著,不會出什麽事情的。”

  南方含笑,臉色很溫和,讓這個技術人員都沒有辦法拒絕她的請求了。

  “那好吧,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你自己去跟小寧總說啊。我可不想被炒魷魚。”技術人員將信將疑地調控好了機器,在發出去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一下,回過頭去看向爾曼,“你真的是寧太太?我怎麽沒聽說我們小寧總結婚了?不對……葉太太不是葉氏集團的千金嗎?”

  前台小姐真的是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你廢話怎麽這麽多?這位是以前的寧太太,也會是以後的寧太太。你趕緊的。”

  技術人員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意思,但是看著南方的面相還挺和善的,另一方面也相信前台小姐是不會賠上自己的工作來幫人撒謊的,於是就答應了,立刻按下了一個按鍵將這幅畫給發送了出去。

  下一秒,監控室的主屏上面就出現了這幅畫。

  南方的心略微舒了一口氣,唇角不經意地有了弧度。她希望能夠通過這幅畫,給寧澤一個驚喜。

  “好了,我們出去吧。去一樓看看。”前台小姐拉著南方就跑出了監控室,這個時候那個技術人員已經在暗暗祈禱不要出什麽事情了。

  當南方跟著前台小姐一起走到了一樓大屏幕下面的時候,看到已經有一小群人圍在那邊看了,所有人都仰著頭,對著這幅畫指指點點,還有人在拍照。

  前台小姐打開了微信和微博,立刻興奮地給南方看:“靳小姐你快看,已經有寧氏的同事發了這幅畫到朋友圈了。”

  南方低頭看了一眼,眼角眉梢都堆滿了笑意。

  “其實我覺得我這樣做蠻丟人的。”南方實話實說,但是卻一點都不後悔。

  “我要是小寧總,都被你感動死了。你畫的真好啊……”前台小姐的眼眶都紅了。南方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

  她真的覺得丟人,但是她現在似乎能夠跟十幾年前的寧澤感同身受了。當年的寧澤在全校面前曾經開了一車子的玫瑰來學校送給她,她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最後玫瑰被男生們哄搶著去送給了自己心儀的女生們。還有一次是寧澤在校慶的時候跑到領獎台上面去搶了話筒跟她告白,她連頭都沒有抬起來看他。南方記得的也只有這麽兩次了,但是寧澤實際上還做了更多。可想而知那些年寧澤為了她丟過多少次臉……

  所以,僅僅是這麽一次丟臉,南方覺得值得。

  也算是,給寧澤的一次彌補,即使微不足道。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忽然出現了喧鬧的聲音,職員們一下子就跑開了,好像是耗子見了貓一樣。

  偌大的一樓大堂內瞬間變得有點吵鬧,職員們都在四處跑著,好像一下子就忙了起來一般。

  此時的前台小姐忽然看到了門口的寧澤,瞬間一口氣屏了起來,她伸手在南方的後背上輕輕敲了一下:“小寧總來了,我得趕緊去我的崗位上了。”

  說完她連忙跑回到前台,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南方還站在大屏幕下面,她轉過了身去,目光落在了身後的寧澤身上,寧澤穿著一件長款的風衣,走進來的時候很有氣勢。

  男人很難將一件風衣穿的好看,風衣和西裝一樣,很挑人,甚至比西裝更加難穿。無論是身材還是氣質還是臉蛋,對男人的要求都很高。而寧澤身上,恰恰就有這麽一種獨特的瀟灑氣質,能夠將一件風衣穿出原本應有的味道。

  南方看的略微有些癡嗔,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趕緊從幻想當中回到現實中來。

  此時的寧澤身旁還有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起來像是客戶。

  糟了,她在做這件事情之前應該稍微打聽一下今天寧澤是不是有客戶要來寧氏的……這下好了,這麽正規的見客戶的場合,竟然被她給撞上了……

  寧澤見客戶,公司的大屏幕上面放了一副無關緊要的畫多不好啊。

  但是現在跑去監控室告訴技術人員把這幅畫撤掉也已經來不及了,南方只能夠裝作很淡定的樣子,站在原地朝著寧澤笑了一笑。

  她承認,她現在笑起來的樣子有點愚蠢。一看就是裝出來的,但是南方沒有辦法,她總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從寧澤眼皮子底下跑掉吧?

  “那是什麽?”此時那群客戶和寧澤已經離南方很近了,南方已經聽得到他們在說什麽了。一個客戶伸手指了一下南方身後的大屏幕,忍不住問道。

  寧澤仰頭看了一眼,當看到那幅畫的時候還是停下了腳步。南方的心跳飛快,真的擔心寧澤會盛怒。

  畢竟他的身邊有客戶……

  寧澤的目光在那副畫上面停留了將近五六秒鍾的時間,隨即垂眸,帶著這群客戶闊步走向了電梯口。在經過南方身邊的時候,南方想要故作鎮定地跟他打招呼,這個時候她的手都已經抬起來了,正準備跟寧澤笑一下說:“寧澤。”然而寧澤經過的時候連目光都沒有沾染到她。

  在那麽一瞬間,南方像是僵化了一般,身旁那群職員全部都在偷偷地看她。她的手還舉在半空中沒有放下來呢。

  寧澤帶著那群客戶已經上了樓,南方連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真的是覺得太丟人了……

  她以為寧澤好歹會走上來跟她說兩句吧?哪怕是諷刺兩句也總比一句話不說就走了好。而且,他是連看都沒有看她……

  “靳小姐。”前台小姐見寧澤走了,連忙上前去拉了一下南方的手臂,“我們都不知道今天會有客戶來寧氏。”

  “沒事。”南方故作鎮定,不就是丟臉嗎?她在寧澤面前丟過的臉還算少嗎?當初她差點被人欺負,渾身的衣服都被弄破了的時候還是寧澤第一個看到她那個狼狽的樣子的。那樣難堪的模樣都被他看過了,還怕什麽?

  這麽想著南方心底就稍微平衡了一點,她想著自己不能夠白來寧氏一趟,於是便走到了一旁大堂的沙發上面去等。

  大約三個小時之後,南方有點昏昏欲睡,卻看到那群客戶已經乘電梯下樓準備離開了。

  此時大屏幕上面那幅畫還沒有被換掉,沒有人去跟技術人員說,技術人員自然是不會主動換的。那群客戶在離開之前又忍不住仰頭看了一眼那幅畫,南方連忙低頭將臉藏了起來,真的是沒臉見人……

  南方在看到這群客戶離開之後,立刻起身去了二十三樓的總裁辦公室。

  在電梯裡面南方想了無數次待會怎麽跟寧澤解釋,但是當電梯門在二十三樓一打開的時候,原本腦中所想的一瞬間就又給憋了回去。

  她伸手敲了敲腦袋,一邊走向總裁辦公室一邊低聲碎碎念:“靳南方,你怎麽可以這麽蠢……”

  “你也知道自己蠢?”從上方忽然傳來這個聲音,將南方嚇了一跳連忙停住了腳步,仰頭一看,竟然是那個在寧澤身邊已經有一兩年的那位女秘書。

  也就是這位女秘書,當初將南方鎖在了寧氏了一個晚上。

  南方蹙眉,面色瞬間變得不善了起來。她就是這樣,別人對她好她就加倍地對別人好,要是有人傷害到她一分一毫,她也會十倍地討回來。尤其是對女人。以前在S大有一個帖子,當時在S大的論壇上面紅極一時。名字就叫做“油畫系靳南方手撕白蓮花。”當時的事情很簡單,無非就是油畫系有女生抄襲了南方的畫作去參加比賽得獎了,南方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把那個女生的黑歷史全部都給扒了出來。這樣的事情南方還做過不少,每一次都很酣暢淋漓。

  她唯一失敗的,就是在跟林之紆的對抗上面。

  而對付女秘書這種女的,她還是綽綽有余的。

  南方伸手放在了身前,挑眉看了一眼女秘書,這個女秘書的身材很好,穿著緊身的正裝,領口開的很低,裙子也很短,讓南方這樣的女人看了都會無限遐想。

  “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花瓶會說話呢。”南方含笑挑眉說道,嘴角帶著很濃的嘲諷的笑意,“老老實實做你的花瓶,否則的話你今天就會被寧氏炒魷魚。”

  說完,南方準備離開,下一秒這個女秘書就伸手抓住了南方的手臂,女秘書原本還想要嘲諷南方呢,沒想到自己沒開口就已經被南方嘲諷了一頓了,心底自然是很不痛快。

  女秘書的臉色有點咬牙切齒:“你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麽嗎?那群客戶,是來我們公司考察收購寧氏的。很可能就因為你的那副畫,寧總可能就沒有辦法把寧氏賣出去了。”

  當南方聽到要賣寧氏的時候稍微愣了一下,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寧氏的財務危機已經這麽嚴重了,但是現在不是詢問一個小秘書的時候,她凜著臉色直接甩掉了女秘書的手:“你跟你有關嗎?哪怕寧氏賣不出去,你也不是寧太太,乾你什麽事?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麽多皇帝不急太監急的人。”

  南方說完根本不去理會女秘書氣急敗壞的樣子,轉過身去就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南方敲了敲門,裡面的寧澤以為是秘書進來了,直接說了一聲:“進來。”

  她連忙走了進去,裡面的寧澤剛好抬起頭來,當對視上南方的眼神的時候,寧澤立刻扔掉了手中的文件夾,仿佛是在努力壓製著心底的怒意一般。

  “你還敢上來見我?”寧澤這一次的口氣倒是出於南方意料之外,她還以為他會直接讓她出去呢。

  恩,這一次有進步。南方不斷地給自己心理暗示,告訴自己寧澤的反應都是那幅畫的功勞,這樣她才不至於因為那幅畫羞愧至死。

  南方雙手放在身後,含笑走到了寧澤的辦公桌前:“我為什麽不敢啊?你又不吃人。”

  寧澤這個時候也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他一站起來就比南方高出了一整顆頭。南方只能夠仰著頭看他,每一次南方都很不喜歡這樣仰頭看他,因為覺得特別累,脖子都很酸。

  “要是把我惹惱了,偶爾我也會吃人。”寧澤是板著臉說出這句話的,但是落入南方的耳中怎麽就覺得有一股不一樣的感覺了呢?

  南方抿了一下嘴唇,朝著寧澤露出了一個眼巴巴的笑:“那你吃我啊?”

  寧澤的眼神略微眯了一下:“靳南方你什麽時候這麽不不怕丟臉了?”他指的既是現在南方說的這句話,又是在指南方把那幅畫放到大屏幕上去的那件事。

  一語雙關,一向都是寧澤擅長的。

  南方只是略微別開了一下眼睛,眼神很清透。此時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很近,南方似乎都能夠感受到寧澤的呼吸,兩人的呼吸摻雜在一起的感覺,已經很久都沒有嘗過了。

  南方貪婪地吸了一口氣,總覺得空氣裡面有寧澤的味道。

  “跟你學的。”南方笑起來是眯眯眼,以前寧澤倒是沒有發現,因為南方很少笑。

  “你知不知道剛才這群客戶看到了那幅畫怎麽說?”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會讀心術。”南方的性子在這段時間放開了很多,說話也開始俏皮了起來,南方覺得自己這樣子說話很輕松,尤其是這樣對寧澤說話。

  以前她總是把所有的話都藏在心裡,不肯說出來,所以才憋出了抑鬱症。

  寧澤稍微靠近了一點南方,眼神裡面看不出是憤怒還是其他的情緒:“客戶問我,剛才油畫上面的帥哥是你嗎?”

  “噗……”南方聞言之後真的是忍俊不禁,實在忍不住就笑出了聲來,“那你不生氣了?”

  寧澤看著南方開心的樣子又補充了一句:“他又問了我一句,為什麽油畫上面那個相貌平平的女生一直盯著你看?她是不是暗戀你?”

  南方聽到“相貌平平”這四個字的時候氣不打一處來,咬了咬牙仰頭等著寧澤:“你怎麽說?”

  “我說……”寧澤很習慣性地吮了一下牙齒,眼底帶著一點嘲諷的味道,“那幅畫是那個女生畫的,她還把自己畫美了。”

  南方擰眉,然而想生氣卻實在是沒有辦法生出氣來,她咬了咬下唇仰頭凝視著寧澤的眼睛:“那幅畫是我昨晚熬夜畫出來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感動一下嗎?不過抱歉,我對靳大小姐這幅畫工拙劣的畫一點興趣都沒有。”寧澤剛才嬉皮笑臉的樣子立刻斂了起來,好像事不關己的樣子。

  其實寧澤現在這幅樣子挺欠揍的,但是南方就是沒有辦法生氣,因為今天在大屏幕上換上這幅畫她的確是做錯了。她也沒想到會有那群客戶來。

  她讓自己稍微沉靜一點,認真道:“這幅畫的畫面是真的,以前念高三的時候我其實經常會這樣偷偷地轉過頭去看你,我想看看你在幹什麽。因為你每次一閑下來就欺負我,以至於你不欺負我不理我的時候,我就好奇你在幹什麽,所以經常去看你。那個時候我確定自己是不喜歡你的,但是我好像一直都在關注著你。寧澤,你懂我的意思嗎?那麽多年,你一直都不是一個人的。”

  南方想要借那幅畫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寧澤在她面前靜默了幾秒鍾,隨後嘴角嗤笑:“我是俗人,不懂你們藝術家的世界。”

  說完,他的目光略微朝一旁瞥了一下,希望能夠將自己的視線轉移掉。他不想被南方看到他心底一閃而過的慌亂。

  其實寧澤沒有告訴南方,當初南方趁著他睡覺的時候經常偷偷地轉過頭來看他,他是知道的。所以剛才在一樓大堂門口看到那幅畫的時候,他才會停下腳步來出神地看了幾秒鍾。

  正是南方當年偷偷地轉過頭去看他,給了他幻想,讓他一開始誤以為南方也是有那麽一點點喜歡他的。正是因為那幾眼,支撐了寧澤那麽多年追著南方跑。

  “寧澤,你能把頭稍微低下來一點嗎?我仰著頭說話很累。”南方開口,聲音裡面帶著一絲“哀求”。

  寧澤的思緒被牽扯,沒有想太多下意識地低下了頭,下一秒,兩片熾熱的紅唇一下子貼在了他的薄唇上面,因為角度略微有點偏差,南方的這個吻落在了寧澤的嘴角上面。

  南方為了精準地吻住寧澤,還稍微挪了一下腦袋,深深吻住了寧澤。

  南方這一次算是真的讓寧澤下套了。這還是第一次呢。南方欣喜不已,唇角瞬間勾了起來,寧澤看到她的眼底帶著很深很深的笑意。

  南方是閉著眼睛的,她看不到寧澤此時的表情,但是寧澤卻能夠精準地看到南方的表情變化。她眼底的欣喜讓他在那麽一瞬間不舍得推開她。

  南方伸手勾住了寧澤的脖子,良久自己實在是喘不上起來之後才松開了寧澤。她離開寧澤的唇畔之後,稍微喘了一口氣,臉因為缺氧都有點漲紅了。

  “寧澤,不要跟林之紆結婚。”

  南方精準地說出這句話,喉嚨帶著一點哽咽的喑啞。她的眼眶在不知不覺當中濕潤了起來。南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眼淚快要掉下來了。

  寧澤還是沒有推開她,只是兀自看著她此時的模樣。

  “雖然今天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對,我沒有想好就讓監控室的人把大屏幕換成了我的畫,但是我真的是想讓你看到,也更加想讓更多的人看到。以前你為了我做了那麽多丟人的事情,現在還我來做好不好?”南方帶著哭腔的笑聲落入寧澤的耳中,讓他額上的青筋略微有點凸起。

  寧澤咬了咬牙,垂放在身邊的雙手已經緊握成了拳頭。

  “林之紆能做到的,我會比她做得更好。林之紆擁有葉家的背景,我也有靳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讓我來陪你渡過寧氏的難關,而不是她,好嗎?”南方站在俗人的立場上來看待寧氏的問題,她跟其他所有人一樣都覺得寧澤娶林之紆是為了她背後的葉家。

  外人不知道內情,自然是這麽認為的。

  但是南方不知道的是,一個葉氏集團,根本沒有幫寧氏渡過難關的能力。當然,南方所說的她手中的靳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就更加不可能了……

  他不忍心戳穿,只是屏息開口:“回家吧。跟你爸媽好好解釋一下昨晚的事情,只有靳家才是你最好的歸宿。”

  寧澤把自己心底想要說的話全部都藏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這樣無奈的話。

  他如同靳北城預料的那般驕傲,甚至更甚。絕對不會讓南方了解到寧氏真正的困境,也絕對不會讓南方跟著他吃苦。

  但是經過今天的事情,寧澤在心底卻已經堅定了一件事:他不會跟林之紆結婚了。

  他以為自己能夠行屍走肉地按照老寧總的意願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結婚,但是現在看到南方做的事情和她現在痛苦的樣子,他狠不下心來了。

  寧澤原本就一直都在搖擺不定。

  但是不結婚歸不結婚,他也不會接受南方。

  “你是要自己回去還是要我打給靳北城讓他來接你回去?”寧澤見南方像牛皮糖一樣死皮賴臉地粘在他身上,咬緊了牙關推開她坐在了下來,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冷靜一點。但是他一坐下來之後就不停地想要喝水,人一般會在極度緊張慌亂的時候才會想要不斷喝水。比如寧澤現在的狀況。

  “我不回家。”南方執拗,直接走到了寧澤的椅子旁邊,忽然坐在了寧澤的腿上,伸手直接緊緊地箍住了寧澤的脖子,“我哪裡都不去!”

  “你再拽著我的脖子,我就把你的手臂擰下來。”寧澤威脅的口氣聽上去很可怕,南方卻是緊緊咬著牙關不肯松開,她知道寧澤是在嚇唬她,他最喜歡嚇唬她了。

  南方附身將自己的頭埋在了寧澤的脖頸裡面,深吸了一口氣,當身邊縈繞著的都是寧澤的味道了之後她才覺得自己稍微安定了一下。

  南方從來不會在寧澤的面前小鳥依人,現在忽然做出這麽小女人的舉動,讓寧澤有點措手不及,也不舍得推開她。

  “我下午有會。”寧澤繃著一張臉盡量收斂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是冷漠的,但是實際上這個時候他的心已經軟下來了。寧澤對靳南方是很容易心軟的。一向如此。

  以前的寧澤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有一天南方會像是今天這樣主動地抱著他。當時要是能夠想到今天這個情景的話,寧澤可能做夢都會笑醒。

  “我在辦公室裡面坐著等你,我保證不亂動你的東西也不亂走動。”南方還是不肯松開拽著寧澤脖子的手臂,擔心自己一松手寧澤就會推開她。

  “你先回寧宅。”寧澤在心底略微歎了一口氣,他到底還是輸給了南方。

  在他跟靳南方這場愛情的博弈裡面,他從來就沒有贏過,一直都是敗者。靳南方能夠牽動他的每一個情緒,十幾年如一日。所以說,被偏愛的永遠都是有恃無恐的,無論他們現在的角色已經轉換。

  寧澤讓南方先回寧宅已經是退了一步了。

  南方一聽到寧宅,眼底略微放了一點光,她扯了一下嘴角含笑:“好,那我先去寧宅陪寧寧。今晚我跟沈牧說一聲不教念念他們畫畫了,我做飯給你吃好不好啊?”

  “你做的飯能吃?”寧澤推了一下南方,直接站了起來,吊兒郎當地拿了一份文件。

  南方一聽這句話就發現了一點異樣,寧澤竟然沒有跟她說“不用你做飯”或者是“誰讓你做飯”這樣的話,反倒是說了這麽一句,也就是說他允許她做飯了?!

  南方喜歡較真,聞言之後眼底瞬間就有了喜色:“我會慢慢學。”

  寧澤聽到“慢慢”這兩個字的時候,略微沉吟了一下。慢慢……哪怕是他不跟林之紆結婚,他跟南方之間也很難有未來。除非寧氏的危機解除。

  但是,談何容易。

  南方顯得有些興奮,嘴角含笑地起身拿了包正準備離開,但是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來了什麽:“對了,寧澤。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寧澤的眉心略微皺了一下:“你的要求怎麽這麽多?”

  南方抿了一下嘴唇:“不喜歡那個女秘書,辭了她。”南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口氣有點傲嬌,她也是被寵著長大的,驕縱的性子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也是有的。

  “這是寧氏,不是靳氏。”寧澤整理了一下文件,正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走向了門口。

  南方略微有些不悅,但是也沒有再繼續多說什麽,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又跑到了寧澤的身邊,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了一個吻。

  下一秒,南方擔心寧澤責怪她,親完之後就趕緊逃走了。

  寧澤看著南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竟然不經意地有了一點弧度,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其實南方不知道,此時的寧澤,是最矛盾的。

  他既心軟又要心狠。

  寧澤走出辦公室,秘書在這個時候走了上來準備跟寧澤報備下午開會的內容。

  “寧總,下午開會的時候子公司的張總說了……”

  “去趟人事部。”寧澤一邊闊步走向電梯,一邊直接打斷了秘書的話。

  秘書聽得有點雲裡霧裡的,略微皺了一下眉心:“去人事部做什麽?”

  “辭職。公司會給你多三個月的工資。”寧澤連目光都沒有沾染女秘書。秘書聞言臉色都僵了,連忙慌亂地說道:“寧總,我在您身邊都已經快兩年了,我……”

  “多三個月的工資或者一分錢沒有,你自己選。”寧澤走進電梯,抬眸扔了一句話給女秘書。

  秘書咬了咬牙,眼睜睜看著電梯門合上了。她沒有追上去,她在寧澤身邊這麽久了心底也清楚他是怎麽樣一個人,說一就不會有二。

  她的眼神略微眯了一下,忽然想到了靳南方。

  “對,一定是她……”女秘書咬牙切齒,心地想著肯定是靳南方在背後搗鬼,剛才靳南方還跟她說了要炒她魷魚,沒過一會寧澤就真的讓她去辭職了。

  女秘書氣地牙癢癢,拿出手機翻到了相冊裡面的一段視頻,眼睛略微眯了一下,發布在了自己的個人微博上面。

  *

  “我不同意。”靳北城的聲音顯得很嚴肅。

  南方沒有直接回寧宅,而是去了一趟靳氏。就在剛才,她告訴靳北城,自己要將靳氏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轉讓給他,靳北城則給她一筆現金。

  這樣無理的請求也只有南方敢跟靳北城提出來了。在靳北城面前她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哥,我很少求你的。”南方低聲開口,她不會撒嬌,這已經是最溫柔的口吻了。

  她沒有撒謊,這麽多年她真的幾乎都沒有求過靳北城。不過南方沒有想過,那是因為靳北城每一次都幫她安排的很好,所以不需要她去求他。

  “你是不是缺錢了?我讓財務部打一筆錢到你的帳上。”南方剛才沒有說明要將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轉換成現金之後去幹嘛,以至於讓寧澤誤會了她是缺錢了。

  其實南方一直以來都不是一個亂花錢的女人,她有病在家不能夠工作的那些時日都是靳北城在養她,靳北城給的錢足夠她生活了。她也從來沒有在靳北城面前說起過自己缺錢。

  “我不缺。但是也不夠。”南方的這句話有點矛盾,但是她還是很認真地說道,“哥,我求求你……”

  “你到底要幹什麽?需要用到靳氏百分之五的股份的資金?”靳北城皺緊了眉心。

  寧氏是上市集團,是目前除了蔣家之外最有競爭力的集團了。靳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往最少了說也有幾千萬。靳北城不明白南方到底要拿這個錢去幹嘛。所以他一定要問清楚。

  南方知道自己這個哥哥的脾氣,如果她不說的話靳北城是肯定不會給的。她只能夠支支吾吾地回應:“寧氏最近不是有財務危機嗎?我想,我能不能用我這點錢,來彌補一下寧澤手上的漏洞。”

  南方原本是想要撒謊的,但是轉念想了想,在自己哥哥這麽高智商的人面前,還是不要玩小聰明的比較好。

  靳北城聽到南方說的話的時候,咬緊了牙關。

  “靳南方。”靳北城很少會這麽叫南方的名字,連名帶姓的。讓南方略微有點害怕。

  “怎麽了?哥。”南方有點怯懦,她知道自己這個請求的確是有點過分了。即使是一個上市公司,想要一下子挪出這麽多資金來也是很困難的。

  靳北城的臉上寫滿了“恨鐵不成鋼”這幾個字。

  “今天我清楚地告訴你,寧澤手上的漏洞,根本不是你那點股份轉換成現金可以彌補的。寧氏不是小公司,它的資金鏈一旦出現一丁點的問題,就會被無限擴大。時間拖得越久負債就越多。你的那點錢要是換在一個月前,或許還真的能夠幫寧澤一把,但是現在,我擺明了告訴你,根本是九牛一毛。”

  靳北城沒有撒謊騙南方,商場上那點事情,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南方也願意相信他。

  南方聽到之後心底咯噔地響了一聲,心都沉了下去。

  “那怎麽辦……”南方以前是不懂理財的,她隻懂她的藝術,用寧澤以前的話說,就是南方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連錢是怎麽賺來的都不知道。即使以前在紐約過過一段時間的苦日子,但是南方並沒有什麽落差感,富裕的時間畢竟比較多。

  “哥,你能不能幫幫寧澤?”南方心地想著自己的錢不夠,那靳北城的總夠了吧?

  當南方對視上寧澤冷漠的眼神的時候,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對不起哥,是我太不懂事了。”

  南方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連忙改口,不敢再跟靳北城提出請求了。

  這麽多年靳北城給她的真的已經很多了。要是沒有靳北城的話,她根本沒有辦法好好生活到現在。

  靳北城上前,伸出長臂抱了一下南方,當南方靠在靳北城的身上的時候才覺得心情稍微平複了一點點。

  “要是寧澤知道你為了他這樣,他更加不會允許你靠近了。你懂嗎?”靳北城是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上對南方說這件事情。

  南方聞言,深吸了一口氣,低頭埋在了靳北城的懷中,一時間啞然。

  *

  晚上七點多,寧宅。

  今天老寧總去了B市,南方聽寧寧說爺爺是去借錢了。不知道為什麽,當時聽了之後就覺得鼻子特別酸。

  寧家時代從商,跟靳家靳父的白手起家不一樣,老寧總年輕的時候也一定沒有想過,人到老寧會出這樣的事情。

  而這場事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南方。

  這麽一想,南方也心底也並不是很怪罪老寧總讓人去砸了她的畫展了。這件事情,她至今還沒有跟寧澤提起來過,就是不想讓寧澤分心。

  寧澤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寧寧早早地吃完晚飯上樓一個人乖乖睡覺去了。對於寧寧來說爸爸媽媽能夠陪他在一起就是最高興的事情了,所以最近這段時間特別地乖。

  門外面有停車的聲音,南方聽到聲音之後連忙起身,這兩天她的感冒比較嚴重,再加上腦中總是想太多有的沒的,所以有點頭暈,等到她推開椅子準備走向玄關處的時候,門已經從外面被打開了。

  寧澤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身上的風衣被脫了下來隨手放在手臂上面,當他看到在一樓客廳裡面等著他的南方的時候略微怔了一下。

  “你怎麽在?”寧澤大概是累暈了,所以冒出來這麽一句話。

  南方可以清晰地見到寧澤眼底的陰雲,再聯想到寧氏的狀況,南方覺得有點心疼。

  她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要是去關心寧澤的話,寧澤肯定會覺得拉不下臉來或者是沒有台階下覺得丟人。所以南方就故意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

  “早上在寧氏的時候,不是你讓我先來寧宅的嗎?”南方努力擠出來的笑容看上去有點僵持,也有點假。但是幸好此時疲憊的寧澤的注意力並不在她的臉上,而是在那桌豐盛的晚餐上面。

  “你做的?”寧澤的聲音很低沉,好像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難不成還是我買的嗎?”南方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她不想讓寧澤回到家之後還要去想寧氏的事情,“你快點來嘗嘗看,寧寧說很好吃。”

  南方上前,伸手去推了一把寧澤,將寧澤推到了飯桌前面,夾了一口菜放到了寧澤的面前:“啊。”

  南方張開嘴巴做了一個“啊”的樣子,好像是在喂小孩一般。這樣的動作以前在南方懷孕沒胃口的時候,寧澤也同樣做過。

  寧澤就這南方的手吃了一口,這一次倒是沒有推開她。

  南方眼巴巴地看著他,問道:“好吃嗎?”

  “他騙你的。”寧澤冒出來一句話,南方愣了一下。

  “啊?”

  “寧寧,他騙你的。不好吃。”寧澤拿過水杯酣暢地喝了一口水,疲憊地準備上樓。南方連忙拉住了他的手臂。

  “那你再吃點別的嘛。說不定別的你喜歡呢?”南方是看準了寧澤肯定還沒有吃晚飯,所以才一定要他吃的。

  寧澤滿身疲憊,但是當看到那一桌菜的時候,還是稍微動容了一下。

  她一個完全不會燒菜的人燒了這麽一大桌子的菜,他可以想象很不容易。

  當然,也的確難吃。

  寧寧那個家夥,簡直跟寧澤一模一樣,說起好聽的話來一套一套的。把南方哄地很開心。

  寧澤最終還是坐了下來,南方欣喜地給他和自己一人盛了一碗飯:“飯菜熱了兩次了,可能是有點變味兒了,下次我一定努力。”

  寧澤沒有理會南方。他不敢給南方希望。讓她來寧宅也只是權宜之計。

  這個時候,南方深吸了一口氣,一邊吃飯一邊開口:“我明天預約了醫生做羊水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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