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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愛未眠》第一百八十五章 說的好像我欺負他一樣。【6
  第一百八十五章 說的好像我欺負他一樣。【6000+】

  這一巴掌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導致爾曼整個人差點都跌倒在地上。她長途跋涉了那麽久,加上中途還遇上了泥石流,原本她就已經沒什麽力氣了,被這麽一巴掌下來,爾曼第一個反應不是憤怒,而是呆若木雞。

  她有些驚呆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回過頭去看站在原地的那個女人。

  女人的頭頂有一把巨大的黑傘撐著她,伸手是葉筱在替她撐傘。

  是於之萍。

  “你這個掃把星,你把我兒子怎麽了?!”於之萍雙眼通紅地怒指著爾曼的眉心質問,她的情緒很不穩定。

  從她在傅氏大屏幕上看到了這條新聞之後就立刻連夜趕來了A市遠郊,葉筱也跟著來了,在這裡足足等了將近六個小時才等來了關於靳北城的消息。

  但是沒想到抵達安全區域的靳北城卻是渾身是傷昏迷的狀態,這讓於之萍怎麽可能接受的了。

  尤其是在她看到同行的陸爾曼一點事情都沒有的時候,憤怒更是達到了極點。

  “我兒子為了來救你,現在變成了這幅樣子,你難道不需要跟我解釋嗎?!”

  於之萍失控的樣子有些可怖,爾曼看在眼底臉色略微沉了一下,她的心底也覺得難受,但是在於之萍面前,縱然她表現地再怎麽難受,她肯定也是覺得她在惺惺作態的。

  爾曼深深吸了一口氣,猩紅著眼睛看著於之萍:“路上出了意外。有什麽事情等靳北城醒過來再說。”

  她的話語果斷堅決,那一巴掌她既往不咎。

  她是能夠理解於之萍此時的心理的,換做是別人害地她的帆帆出了事情的話,爾曼肯定也會情緒失控的。雖然不至於像於之萍這麽惡劣。

  爾曼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看著靳北城醒過來。

  只要靳北城平安無事……

  她轉股搜很去想要上救護車,但是卻被於之萍一把拉了下來:“你給我下來!不準你靠近我兒子半步。”

  於之萍眼底的憎惡那麽分明,讓身旁一起看著的刑警們都有些觸目。

  他們並不知道個中的事情,只是覺得好奇是怎麽樣子的仇恨才讓一個人那麽厭惡另外一個人。要知道靳先生剛才是冒著生命危險去救陸醫生的啊,他們不明白為什麽靳先生的媽媽會這麽對陸爾曼。

  “靳北城因為我受傷,我難道不應該陪同嗎?”

  現在雨還下地很大很大,爾曼的頭髮全部被衝刷地服帖在自己的額頭上面,她伸手抓了一把頭髮,臉上的泥濘滲進了嘴巴裡面有些晦澀難受。

  原本她想說的話是,靳北城醒過來之後最想看到的人難道不應該是她嗎?但是話到了嘴邊卻臨時變了。她並不清楚靳北城的心理,也不知道他睜開眼睛想要看到的是不是她,所以她不敢說。

  爾曼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感覺到了站在於之萍身後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的葉筱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的身上。

  這樣的目光注視讓爾曼渾身都哆嗦了一下,她仿佛覺得自己的脊梁骨被人戳了一下一般的可怕。

  在遇到葉筱之前,她覺得蘇顏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女人,但是現在她覺得蘇顏簡直連葉筱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

  這個時候一直靜靜看著她的葉筱終於開口說話了,而不是繼續保持著緘默。

  “北城不需要你陪同。我和伯母會陪著他。”葉筱的話很得體,聽起來的口吻好像聽起來爾曼是個十足的外人。

  其實也確實,她就是十足的外人。

  爾曼被於之萍重重地推開,於之萍從她身邊穿過上了救護車。

  她站在原地覺得有些僵持隱忍,深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去找刑警隊隊長的時候,葉筱卻是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爾曼這個時候沒有什麽力氣,所以一抓就被她抓住了。

  她略微皺了一下眉心厭惡地看向葉筱,她絲毫不隱藏自己對葉筱的鬧惱:“葉小姐,我現在還是工作狀態,請你不要打擾我的工作。”

  “就打擾幾分鍾。你的工作有那麽重要嗎?連自己都需要別人救。”葉筱的諷刺表露無遺,這個女人向來都是如此的。

  爾曼咬牙告訴自己不要跟她計較,她就是在激怒她。

  葉筱扯了一下嘴角:“陸小姐今天可能是沒有辦法繼續工作了。當初我爺爺的事情你別忘了還沒解決呢。你還記不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

  葉筱說著拿出了手機,打開屏幕給她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日期。

  六月十八日。

  今天是法院開庭的日子,她被泥石流困住了十多個小時,現在是早上七點多,因為災害,東方的魚肚白才剛剛開始亮起來,開庭時間是上午九點半。

  她這個時候就算從這裡趕回去,按照這樣的天氣狀況,她是怎麽都不可能按時趕到的。

  爾曼倒吸了一口涼氣,她自己念書的時候也涉及法律,知道如果沒有按照法院傳單上面的時間去法院上庭的話,她就會逮捕拘留。

  葉筱仿佛是算準了一般,挑眉看著她。

  “你現在就算趕回去也來不及了。陸爾曼,你就等著被拘留吧。”

  此時的葉筱撐著傘,身上乾淨清新,而爾曼被雨水淋地已經滿臉狼狽,渾身也是濕透,衣服緊貼在身上全是血水和泥水。

  兩人鮮明的對比讓人覺得刺目。

  “我還以為你出不來了呢。幸虧你出來了,否則我就沒有好戲看了。”說完,葉筱就上了120救護車,跟著救護車一起離開了遠郊。

  爾曼看著救護車揚長而去,一時間覺得身體很不舒服,說不出來的難受。她沒有太放在心上,覺得應該剛才跋涉導致的。

  剛才那個女法醫匆匆趕過來查看爾曼身上的傷口:“陸醫生你沒事吧?你真的是把我們嚇死了。”

  “我沒事……”爾曼的腹部傳來了陣痛,她忽然想起來了自己之前那場小型車禍留下的脾髒破裂。她這個時候有些站不穩,因為腿疼。

  爾曼這個時候覺得自己真的是沒用,渾身上下都是病痛。

  “沒事就好……”女法醫有些語無倫次,“多虧了靳先生。剛才隊長還堅持不讓他進去呢,擔心他出事。但是靳先生真的好man啊,說妻子在裡面必須要進去。陸醫生你真幸福。希望靳先生沒事!”

  女法醫或許是因為太緊張了,說了很多,讓爾曼在疼痛的時候仍舊是愣住了。

  她其實到了現在也有些想不明白靳北城為什麽會進去找她。

  因為她一直都是覺得靳北城在拿她玩的。就像葉筱所說的只是一個新鮮感,但是這一瞬間爾曼心底的柔軟卻是被觸碰了一下。

  她抿了一下嘴唇沒有說太多的話,她跑到了隊長面前急切詢問:“隊長,我們什麽時候能夠回去?兩個多小時後我有一件急事必須要趕回去。”

  隊長似乎是有點不滿,畢竟剛才爾曼算是拖了整個警隊的後腿。

  “當務之下最緊急的事情難道不應該是救援行動嗎?難道為了你一個人要回去?”

  爾曼略微皺了一下眉,以前隊長似乎不是這個態度的。

  就算她剛才的確是拖了後腿,但是那也是有原因的,隊長不至於這樣吧?她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我是法醫,我來遠郊是來做屍檢的。現在我的本分工作已經做完了,就算我留在這裡也不能夠發揮我的作用。站在人道主義的角度上我就算離開也沒事。所以隊長,我不是很明白你說的這些話。我現在需要回去。”

  爾曼不再是以前任人宰割的那個小女生了,她能夠察覺到什麽事情對勁,什麽事情不對勁。

  就拿隊長這件事情來說,她有預感是有人做了手腳。

  她記得第一天去刑警大隊的時候,隊長對她的態度非常友善。畢竟她是賓大推薦的。

  隊長被她說的有些啞口無言,的確,就算是在人道主義的角度上來看,她也是一個受害者,所以根本沒有義務留下來。

  “總之你不能走。”隊長有些不耐煩地扔出一句話。

  他的這個口吻更加讓爾曼覺得不可思議了。他好歹是刑警大隊的大隊長,怎麽可能用這樣的口氣跟下屬說話?無理由地不讓人走?

  “如果隊長您說得出理由的話,我就不走。”爾曼看了一下手表,“實習規定我有三天的假期,今天我要請假。”

  爾曼不是任性,而是她現在必須得要趕回到A市市區去,還有兩個半小時的時間開庭,法院一般不至於會不近人情到一分鍾都不等人,所以爾曼想要快點趕過去。能早一點是一點。

  否則,明天這個時候她恐怕就在拘留所裡面了。

  “陸爾曼!”隊長被激怒了,完全不像是前段時間相處的那個隊長了,“你別以為你是賓大推薦的實習生就可以為所欲為,現在這裡救險才是最重要的,你別來煩我!要是耽誤了救險工作,你來負責?!”

  爾曼咬了一下牙,她不會坐以待斃,現在看到隊長的這個態度她在心地裡面大致已經有一些猜測了。只不過她現在還不能夠說出來而已。

  “我不會煩您,我自己會走。”

  說完,她轉身離開,走出幾步之後又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去看向了隊長:“隊長,徇私舞弊這種事情我相信不是您這麽正直的人做的出來的。如果您現在攔著我不讓我走是收了別人的好處或者是因為什麽事情受人指使的話,我勸您還是廢了這個心思吧。再攔著我,我會舉報您。”

  爾曼的眼神堅毅,沒沒有絲毫害怕的情緒。

  一旁的女法醫看的有些呆住了。要知道,刑警大隊的大隊長在A市內也是小有名氣的,因為辦事手腕很鐵,幾乎是沒人敢惹怒他。

  今天陸爾曼的行為無疑讓人震驚。

  “陸醫生,我跟你一起回去!”女法醫連忙伸手,跑向了爾曼,“隊長我得回隊裡面去做昨天那個案子的報告了。”

  這同樣是正當理由,隊長也沒有辦法阻攔。

  爾曼和女法醫一同上了一輛剛好要開回到A市市區的警車,在車內狹小的空間內,爾曼渾身難受地昏昏欲睡。

  她伸手敲了一下自己的小腿,旁邊的女法醫看她身體很不舒服的樣子就幫她擰開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了她。

  “陸醫生,昨天晚上真的是不好意思了,我真的沒有想到我們跑出去之後你竟然沒有能夠跟上來。”

  “沒事,都過去了。”爾曼有些疲憊地不想說話,所以就開口敷衍了一下。

  這個女法醫好像是因為太緊張了,說話的時候嘴巴有些不利索,但是偏偏話又特別多:“但是我還是覺得心底有些對不起你。”

  “沒什麽的,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爾曼笑了一下,這個世界壞人多,但是溫柔的人也很多。

  就像眼前這個女法醫雖然話很多但是心底卻很善良。爾曼讓她一定要保護好的屍檢報告她愣是放在了衣服裡面保護地完好地到了安全區域。

  “但是……但是那個時候要是我能夠勸動陳揚回去拽你一把的話,你或許就可以跟我們一起出來了。這樣靳先生也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你了……”

  “你說什麽?”爾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自從念法醫以來,她對事情的敏銳程度開始逐漸上升了,即使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她都能夠察覺到異樣。

  比如現在。

  爾曼聞言之後臉色都僵了一下,因為她意識到了不對勁。

  “我說什麽了?”女法醫不明所以地瞪大了眼睛看著爾曼,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

  “你剛才說,你勸了陳揚來拽我一把,也就是說,陳揚那個時候是拒絕了救我?”爾曼愣了一下。

  如果換做是別人,她或許還不會覺得奇怪,但是陳揚是那個男法醫。

  雖然爾曼在刑警隊的時間不長,但是跟身邊朝夕相處的同事已經比較熟悉了,她知道陳揚是一個膽子非常大又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人,他膽子大到敢一個人大晚上地呆在解剖室內通宵解剖,這樣的行為對於法醫來說雖然不算什麽,但是刑警隊的那間解剖室之前有過和可怕的傳說,所有的法醫都不敢晚上加班,只有陳揚敢。足以證明他的膽子大。

  而且爾曼平時跟陳揚的關系也還算是不錯的,既然他是一個膽大又正義的人,怎麽可能在危險情況下面不去救一個平時相處還算是愉快的同事而帶著另外一個女同事一起逃跑呢?

  這件事情聽上去已經很蹊蹺了。

  “是啊。”女法醫沒什麽心眼兒,什麽事情都跟爾曼全盤說了出來,“我也覺得奇怪呢,陳揚平時那麽膽子大的人,竟然不敢回去救你,拉著我使勁兒地跑了。”

  爾曼的心底咯噔了一下,她的眼眶略微有些漲紅。

  她不知道陳揚的舉動跟隊長剛才不讓她離開的舉動有沒有聯系,但是她可以確定,陳揚在當時肯定是不想讓她逃出泥石流帶來的塌方。

  陳揚,是故意的。

  爾曼回想起來有一種細思極恐的感覺,她覺得自己仿佛是陷入了一個怪圈中一般,四處都有陷阱,就等她自己跳進去。

  聯想起之前她上班第一天快遞員寄來的東西,還有那場車禍,再加上陳揚的事情,她越來越惶恐不安。

  女法醫看到她的手緊緊地抓著車門的樣子,擔心地詢問:“沒事吧?”

  “沒關系……”爾曼不想表露出來,她皺了一下眉心準備先在車上靠一會再起來。

  兩個多小時之後,車子終於開到了A市市中心,車子在刑警大隊門口停下,爾曼連忙打車趕去了法庭。

  但是九點多的時間正是城市堵車的高峰期,出租車被迫堵在了半途中,爾曼覺得自己都快要瘋了,她甚至想要下車跑去法院,但是實在是太遠了。

  車子一直堵到了十點半,當爾曼趕到法院的時候,已經下庭了。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時候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就算她想要找人說情,但是她也不認識法院裡面的人,之前實習過的那段時間太短,人家並不一定認識她了。

  爾曼站在法院門口無措地環顧四周,今天A市市區雨停了,又恢復了驕陽,爾曼覺得太陽有些刺眼,她皺眉,心底想著還是先趕去醫院吧。

  她這個時候心底是在擔心著靳北城的傷的,她先去了最近的附院,恰好就在附院裡面找到了靳北城。

  此時的靳北城仍舊在動手術。爾曼不敢過去,因為這個時候手術室門口站著靳家父母和其他一些人,包括葉筱。

  她轉過身去想要找個護士打聽一下關於靳北城傷勢的情況,但是一轉過身去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陸小姐?”

  馮知的聲音很有特色,就算爾曼這個時候頭腦渾渾噩噩的她也聽得出來。

  “馮律師。”爾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低聲詢問,“靳北城他怎麽樣了?他的傷口要不要緊?”

  馮知剛才是去繳費了,他早上去上班的時候聽說靳北城受傷而且很嚴重的時候,根本都沒有時間震驚就直接跑來了醫院。

  手術已經進行了三個多小時了,但是裡面還是沒有任何人要出來的跡象。

  “情況不是很好,醫生說靳法的脊椎受到了創傷。我對醫生說的專業術語也不是很了解……”馮知皺緊了眉心,他很擔心靳北城的情況。

  爾曼學醫,自然知道脊椎創傷會造成什麽影響,如果傷到了神經的話,很可能會半身癱瘓。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腹部傳來的陣痛讓她略微彎了一下腰。

  “聽說靳法幫你擋了塌方掉落的東西?”馮知忍不住問了一句。

  “恩。”爾曼輕輕點了一下頭,唇齒間一陣晦澀。

  馮知深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煩躁地伸手抓了一把頭髮,開口的時候聲音有些沙啞:“我就猜到他會這麽做。如果這次靳法沒事,你對他好點吧。”

  爾曼苦澀地苦笑了一下,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說的好像我欺負他一樣……”

  爾曼說話的時候眼眶已經有些微紅了,這段時間跟靳北城的相處模式並不是她想要看到的,但是她沒有辦法,她不想讓靳北城再次走近她的生活,更加不想讓他接近孩子。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這跟欺負也沒什麽區別了。”馮知對爾曼向來都是比較看好的,以前靳北城對陸爾曼不好的時候,他勸過靳北城好好看看陸爾曼,現在反過來了,該勸她了。

  “馮律師,我能不能拜托你幫我查一件事情?”爾曼仰頭看著他。

  除了馮知之外,她想不到任何人能夠幫到她了。

  “你先說說看。”

  “我想讓你幫我查一個車牌號碼,是一輛出租車的。之前我出了一次車禍,就是因為這輛出租車。我覺得,有人想害我。”爾曼從包中拿出紙筆迅速地寫了一張紙條遞給馮知,原本她是讓性警隊隊長幫忙查的,但是現在她覺得隊長肯定跟葉筱之間存在著某種聯系,否則的話就不會攔著她回A市市區了。

  在A市,唯一不想讓她今天回市區的人,應該就只有葉筱了。

  所以她想要擺脫馮知。

  “你電影看多了吧?”馮知冒出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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