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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愛前妻,心跳砰砰砰》86 往事記憶猶新
  86 往事記憶猶新

  穆遠航自己也承認莫錦岩的提議是最好的解決這件事的方法,但是他心裡怎麽就很排斥這樣做呢。

  他不樂意就這樣公開他跟容顏已經離婚的關系,似乎只要不公開,只要沒人知道這件事情,他們就沒離婚似的。

  典型的掩耳盜鈴。

  穆遠航覺得最近自己的大腦考慮許多事情有些荒唐,比如他竟然會同情穆修文甚至默許穆修文裝病,比如他竟然會幻想他跟容顏沒離婚。

  不是荒唐是什麽?

  *

  穆繁帶著父親想喝雞湯的囑托回到自己公寓的時候,母親田寧正在準備午飯,穆繁笑嘻嘻的湊上了前去,討好似的說,

  “媽,今天中午我想喝雞湯......”

  哎,她這個做女兒的夾在中間也實在很為難好不好,她既不想說父親想喝雞湯讓母親煮這樣的話惹母親生氣,又不希望生病的父親失望。

  所以就隻好說自己想喝,到時候她自己給父親送去好了,就說母親沒時間送,這樣總算也能給他們之間緩和一下吧。

  誰知她才說完就被母親識破了,田寧邊清洗著手中的食材,連看都沒看她,

  “你不是不愛喝雞湯的嗎?”

  穆繁,“......”

  她著急幫父母緩和關系之下,都忘了她完全不愛喝雞湯這件事了。相比起雞湯來,她更愛喝的是排骨湯,她總覺得雞湯太膩了。

  眼見露餡了她隻好又裝可憐,上前抱著田寧的胳膊纏著,

  “哎呀老媽,我爸真的病的很重,醫生都建議他住院治療呢,我哥還說從今天開始我們倆要輪流去陪床!”

  田寧皺眉看向她,

  “病的很嚴重?什麽病?”

  穆繁看母親皺眉,以為是擔心父親,趕緊又說,

  “具體什麽病我也不清楚,那醫生跟我哥巴拉巴拉說了一堆,我也沒聽懂,但是肯定是很嚴重吧?如果不嚴重的話,幹嘛還要住院治療啊!”

  穆繁努力將父親的情況說的嚴重,希冀著母親能去探望父親。

  田寧一聽女兒連什麽病都說不清楚,心裡差不多就明白什麽了,整天跟他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他的身體狀況她又豈會不知道?

  他身體健康著呢,除了有些高血壓,別的問題一點都沒有,所以剛剛女兒說他病的很嚴重,她才會皺眉表示疑問。

  她轉過身去繼續洗菜,

  “你爸想喝雞湯吧?”

  穆繁也隻好不再掩飾,

  “老媽,看在我爸生病的份上,您就別跟他生氣了吧。”

  在父母離婚這件事上,穆繁之所以一直立場不堅定,一會兒站在父親那邊,一會兒站在母親那邊,是因為他們兩個人對她都很疼愛。

  不像哥哥穆遠航那樣對父親那麽多的意見,所以堅定的站在母親那邊支持母親的任何決定,她跟父親的感情比較深,父親對她一直也都是很寵愛的。

  她也知道父親年輕時做的那些事,可是那天父親不是也說了嗎,他早就愛上母親了,現在心裡也隻愛母親一個人。她覺得父親是真誠想挽留母親的,現在父親又病了,所以她難免會同情父親。

  然而有時候她又會想,母親作為一個女人,遭遇父親這樣的對待,心灰意冷也是在所難免,如果換做是她的話,被自己的丈夫這樣對待,肯定也會要求離婚。

  所以,她又覺得母親是對的。

  所以,她就這樣一會兒站在父親那邊,一會兒站在母親那邊的來回搖擺著。

  可把她給痛苦死了,她這樣一個簡單的性子,偏偏要做出最複雜的選擇。

  乾脆她也學小侄女穆暖一樣,跟爺爺去一起生活好了,父親母親兩個人誰都不選。

  說起她家這位小侄女,真的是古靈精怪,自從知道爸爸媽媽要離婚,就賭氣說誰都不跟,要跟奶奶一起生活,到現在都賴在她這裡非要跟奶奶一起生活呢。

  現在小姑娘的一切飲食起居包括上學放學接送,都有母親負責,母親自從搬出來住到她這裡之後,也沒什麽事,除了做做飯就是照顧小姑娘了。

  田寧聽了女兒的哀求,回頭衝女兒笑了笑,

  “幫我把冰箱裡的那半隻雞拿出來解凍。”

  “老媽,你太好了!”

  穆繁一聽,頓時興奮不已地這樣尖叫了一聲,然後立刻就按照她的吩咐乾活了。

  田寧看著高興不已的女兒,心裡輕輕歎息了一聲,既然他要喝雞湯,那她就給他燉,這是最後一回了,就當是她為他做的最後一頓飯吧。

  田寧沒有告訴女兒她真正的打算,不忍心給開心不已的女兒迎頭潑一盆涼水。

  她做出離婚這個決定,並不像容顏那樣煎熬,她的兩個孩子都已經成人,兒子已經結婚成家立業,雖然又離了。

  女兒穆繁今年也大四快畢業了,即將成為獨立的社會人,她不需要考慮離婚對兩個孩子的成長造成的不良影響,所以這個決定做的比較輕松。

  *

  穆遠航回了D城之後,沒有回公司,也沒有去找莫錦岩,而是驅車直接去了一棟掩映在鬱鬱蔥蔥的古樹中的獨棟別墅。

  這裡周圍環境清幽,很適合療養,夏瑜被他安置在這裡。

  下車之後他警惕地在別墅四周觀察了一下,他越想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按理說夏瑜回來的事情很隱秘,連夏瑜的父母都不知道她回來了,因為夏瑜說不想被父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這樣淒慘。

  而且他將夏瑜安頓的這處地方也很隱蔽,鮮少有人知道這是他的房產,穆啟帆人在大洋彼岸,能有這樣靈通的眼線,找到這裡來而且還跟拍他?

  穆遠航走進別墅的時候,有悠揚的琴聲從二樓陽光充足的琴房傳了出來,他在琴房門口止了步,示意一旁的私人看護不要出聲,就那樣靜靜站在那兒看著琴房裡的夏瑜。

  她留著長及腰部的黑發,柔軟順滑,一身純白的連衣裙,就那樣坐在鋼琴前,嘴角帶著笑容地輕輕彈,纖細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飛揚。

  琴聲悠揚動聽,婉轉迷人。

  鋼琴曲來自貝多芬的致愛麗絲,這首曲子算是他們倆的定情曲吧。

  夏瑜的專業是鋼琴,而他的專業是經管,可其實他也彈得一手好鋼琴,小的時候母親田寧以培養他的氣質為由讓學的,其實他並不喜歡,但是他又想讓母親開心,所以去學了。

  如果不是今天夏瑜忽然彈起了鋼琴,這些年他都快要忘了,他還會彈鋼琴。

  自從正式接任一團糟的穆氏,自從結了婚,他的生活裡除了工作就只有工作,再也沒有了曾經的那些詩情畫意。

  他一直以為,是因為一起生活的人不對,所以生活才會這樣枯燥乏味,可是現在,眼前的一切明明都是他喜歡的,他喜歡的人,他喜歡的鋼琴曲,可是為什麽這樣看著,他的心裡卻一片死寂?

  心情既不喜悅,也不明媚,連脈搏的跳動都是平靜的,平靜的仿佛眼前的女人不是他曾經熱切愛過的人似的。

  是他不會愛了嗎?

  還有另有他因?

  就在他這樣沉默著的時候,鋼琴前的人忽然手指一動,又換了另外一首曲子:夢中的婚禮。

  這首曲子在他們愛的最濃烈的時候曾經一起聯手彈過,也正是在這樣美妙的音樂之後,他們一度談婚論嫁過。

  然而,此時再聽這首曲子,他腦海中浮現出的竟然是他跟容顏婚禮上的一幕幕。

  因為她是父親欽定的兒媳婦,所以那場婚禮辦的很是盛大。

  五年過去許多細節他已經不記得了,他唯一記得的就是他掀開她白色頭紗的那一瞬,她明媚嬌羞的笑容。

  笑靨如花,容顏似水。

  以至於讓他記到了現在。

  再記憶猶新的就是那個難熬的洞房花燭夜。

  因為那個時候她懷孕,還是處於前三個月的危險期中,他們什麽都不能做,偏偏她還跟隻小貓似的不停地撩著他,卸完妝洗了澡之後就不停地往他懷裡鑽。

  一開始他還冷著臉拒絕她的靠近,可她沒臉沒皮地繼續鑽,她又是個孕婦,他也不能大力推她,最後被她得逞,光溜溜的鑽進他懷裡,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弄的他苦不堪言。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明知道什麽不能做,卻還故意撩著他。

  那個時候她就是有那麽多小小的壞心思,整天變著法兒的折騰他,只為了引起他對她的注意。

  今天老公下雨了我在外面逛街沒帶傘你下班來接我不好,明天老公我出去買菜忘了帶家裡鑰匙了去你公司找你拿好不好,後天老公我今天身體不舒服你抱我去洗澡好不好。

  整天這樣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讓人想發火卻又發不出火來。

  依著她吧他又覺得心有不甘,因為這樣感覺自己像是在寵她。

  不依著她吧,她的模樣和語氣又可憐兮兮的,感覺像是他在虐待她。

  最終依著她和不依著她的時候各佔一半吧,他總算能心理平衡一些。

  然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似乎是從一年前開始,她不再對他用些這樣的小心思了,一切都任由他自己順其自然。

  晚歸的時候不再電話催,做飯的時候也不再特意做他喜歡的,撒嬌淘氣古靈精怪再也不曾有過,一開始他還覺得自己解脫了,不用被她整天煩。

  現在想來,她不對他用那些小心思了,不煩他了,是她不在乎了。

  就在他這樣兀自想著跟容顏的一些往事的時候,優美的鋼琴聲結束,原本坐著彈鋼琴的夏瑜起身朝他走了過來,表情和語氣都有些驚訝,

  “遠航?”

  “你今天怎麽有空來了?”

  夏瑜對他的突然到來感到驚喜,因為之前都是她主動打電話叫他過來,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他才會過來。

  穆遠航回神,心裡有些懊惱,他怎麽突然回憶起跟容顏的往事來了,而且還記得那麽清楚!

  回過神來的他,視線落在夏瑜白皙的手腕上,她左手手腕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她說是因為被穆啟帆折磨地絕望到不想活了而自殺留下的痕跡。

  被他那樣一直盯著手腕上的傷口,夏瑜有些驚慌地趕緊將手背到了身後,

  “別看!別看!”

  她身後的看護一看她情緒有些激動,趕緊過來扶住了她,

  “夏小姐,您冷靜一下!”

  穆遠航皺眉看向那看護,眼神凜冽,

  “怎麽回事?”

  “你們的主治醫師不是說她的精神狀態已經慢慢好轉了嗎?怎麽現在連這個傷口都這麽敏感了?”

  夏瑜手腕上的這道疤痕,還是夏瑜剛回來的時候,自己聲淚俱下跟他傾訴的,說穆啟帆如何如何的折磨她。

  剛回來的時候自己都有勇氣提及這個傷口,現在連別人看一眼都不行了?

  那看護也很是為難,

  “穆先生,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穆遠航莫名心煩,抬手衝那看護揮了揮手,

  “你先下去吧。”

  待那看護下去之後,穆遠航看向被看護安頓在窗邊椅子上的夏瑜,夏瑜的情緒已經慢慢穩定下來了,抱歉地衝他笑,

  “抱歉,我剛剛情緒有些激動。”

  穆遠航沒做聲,視線卻是依舊凝在夏瑜的臉上,夏瑜似乎有些害羞,不太自在地抬手撫上自己的臉,

  “怎麽了?是不是我臉上有什麽東西?”

  穆遠航猶豫了一下,最終冒著刺激到她的危險,開口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你跟穆啟帆,現在還有聯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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