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未明耳朵多尖?他飛到李永生面前,笑嘻嘻地發話,“起風了好啊,正好把這破地方燒個一乾二淨。”
“你腦子整天想什麽?”李永生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風從北方來,明白不?”
公孫未明眨巴一下眼睛,才愕然地發話,“你的意思是說……要下雪了?”
“下雪的可能性很大,”李永生皺一皺眉頭,沉吟了起來,“對了,丁經主怎麽沒消息,你這會兒過來,揶教教堂那裡戰況如何?”
“能有什麽事?那是道宮四個真人,”公孫未明不以為然地回答,然後一抖手,“永生你看,我生擒了一個真人……”
李永生一聽不高興了,“生擒什麽真人?殺了就完了……你在城主府折騰那麽久,還有心思生擒真人?”
“這就是我在城主府生擒的真人,”公孫未明乾笑一聲,“我這不是想著,你能做傀儡嗎?幫我煉製一下吧?”
李永生聽得一翻白眼,“握草……合著你在城主府折騰那麽久,是為了生擒真人?我還真以為你是找不到藏寶庫呢,怪不得你不讓我去幫忙。”
“藏寶庫,我也找了一陣,”公孫未明又是一聲乾笑,然後一擠眼睛,“永生……李大師,大家好朋友,我帶個伊萬國的真人傀儡回去,那該多麽拉風,泡妞也方便不是?”
李永生是真的無語了,泡妞方便什麽的話,他不是特別相信。
未明準證看著不著調,也喜好美色,但是還是那句話:沒有一個準證是簡單的。
說到底,其實還是四個字:家族底蘊。
公孫家若是能有個真人傀儡,不但公孫未明拉風,遼西公孫也會成為其他隱世家族羨慕的目標:那可是真人傀儡啊,不是隨便一個隱世家族就能擁有的。
未明準證擒下的真人,只是中階的,煉製成傀儡,也就是初階真人的戰力,這點戰力,未必能放在隱世家族眼裡,但是象征意義太巨大了。
哪怕往壞處想,若乾年後,公孫家族衰落了,一個真人傀儡,也算得上一張保命的底牌,公孫未明身為家族長老,有義務、也有責任,為家族子弟收集這些東西。
一如未明準證手執的定靖拂塵,那也是公孫家先祖留下來的。
想到定靖拂塵,李永生就沒法說什麽了,公孫家的定靖拂塵,已經使用了三次,人家消耗了如此寶物,他幫著煉製傀儡,也是應有之意。
就在這時,城中又衝出幾人,卻是惠道真人帶著幾個修者,他四下看一看,就衝著李永生飛了過來,同時發出傳音,“李大師,丁經主他們還在揶教教堂鏖戰。”
“咦?”李永生看他一眼,也沒顧得上多問,直接衝進了城內,心說你也是道宮中人,為何不去幫忙呢?
待他來到揶教教堂,發現教堂已經被毀掉了,柳麒和杜晶晶在周邊警戒,時不時出手,斬殺一切敢於靠近的人,而丁青瑤和佘供奉,在對著一處地面狂轟濫炸。
見到有人飛來,杜晶晶和柳麒先是做出了防衛的動作,待辨明氣息之後,才微微頷首,算是打個招呼。
李永生飛到近處一看,“咦,被動防禦陣法?”
一圈淡淡的光芒,籠罩在一個藏在地面下的房間上。
見到是他來了,丁青瑤點點頭,略帶一點疲憊地發話,“這裡就勞煩李大師了,這揶教教堂,打起來還真的費勁兒。”
佘供奉有點不甘心,但也不便說什麽,反正他也很累了,於是正色發話,“李大師,若是裡面有五行之物,還望關照則個。”
李永生聽到這話,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為什麽惠道真人不來援助,反而要通知自己了。
很明顯,這四位打到最後,該殺的人都殺的差不多了,只等打開藏寶庫瓜分財物了,這時候別人衝上來幫忙,算怎麽回事?
而且揶教教堂的藏寶庫,藏的肯定不僅僅是世俗財物,沒準還會有天才地寶、珍稀材料什麽的,這種東西,對道宮中人的誘惑最大了。
眼前這四位,都是四大宮的,惠道真人卻是子孫廟的,為了防止誤會,也不敢隨便衝上來。
李永生見他倆停手下來,走上前打量一下前方的陣法,然後忍不住輕咦一聲,“這是……這是囚牢的陣法呀。”
佘供奉聞言面現異色,重重地點點頭,“李大師果然厲害,我們只是追擊一個真人到此,心裡還納悶,他怎麽會躲進藏寶室裡。”
就在這時,地下的房間裡,傳出一個聲音,平靜而不帶任何情緒,說的還是中土話,“我還當是來自柔然的高手,原來中土人,你們可知道,這是意味著要跟我大伊萬為敵?”
眾人聞言,相互交換個眼神,丁青瑤顧不得疲倦,果斷地掣出一團白紗,向空中一撒,空中瞬間就出現了一層白色的薄霧,籠罩住了周邊百丈方圓。
這是道宮的靜心紗籠,衝階時使用此物,可適當地阻隔心魔入侵,能極大地保證衝階者的心神安寧,不過這種東西,在四大宮裡也不多,更是很少人隨身攜帶。
此物還有一個作用,那就是阻絕神術交流,丁青瑤這次北上,想到可能遭遇真神教徒,特地取了此物前來。
這東西阻絕神術的效果,不是特別好,嚴格來說,是阻絕不了太強的神術,畢竟只是輔助道器,不是用來戰鬥的。
她此刻使出此物,意思很明顯:裡面的人已經聽到了咱們的根腳,要防止用神術傳遞出去。
這廝通過示警焰火傳遞信息的話,他們不是很擔心——這種方式,不可能傳遞出詳細信息。
傳音海螺也不怕,可以實施干擾的。
他們最擔心的,還是揶教通過詭異的神術,將消息傳出去。
裡面的人聽到外面沒反應,隻當他們害怕了,於是冷哼一聲,“你們此刻乖乖地退去,我可以當此事沒發生,不上報伊萬國,但是你中土修者,總要給我揶教一個交待。”
“你要個屁的交待!”佘供奉冷哼一聲,借著對方的出聲,他鎖定了位置,輕輕一拍手臂上的蜃蛇,聲音也變得飄渺了一些,“無非就是想拖延時間,等待救援而已。”
“小小幻術,怎麽可能欺騙得了我?你已經試過了,”裡面的人冷哼一聲,惱怒地發話,“你們再不走,我定會稟報上去,中土人敢來伊萬國大肆屠戮,莫怪我伊萬國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他這話還真不算威脅,伊萬人一直就是這尿性,從來不肯吃虧,報復起來也沒有下限——不過這真的無所謂,反正他們的手段,從來就很殘忍。
“話多,”李永生走上前,仔細打量那個陣法,同時打個手勢,讓大家做好準備。
大家都知道,他在陣法上的造詣驚人,倒也不懷疑。
然而那個房間裡的家夥,正通過神識觀察著外面呢,見到這副場景,頓時嚇了一大跳,“你們……你們不要亂來啊,國土上發生的一切,都瞞不過我主的感知。”
“切,”李永生不屑地哼一聲,“裡面好像還關著一個真人,我破陣之後,你們注意保護自己,不要被人所乘。”
“不,你們不能這樣!”裡面的人聞言,頓時驚叫了起來,“我們這裡鎮壓的是惡魔,你們不能把它放出去,它會殺死很多可憐人……你們不能做違反人類道德良知的事。”
剛才他還牛哄哄的,現在眼看威脅無用,馬上就懇求了起來。
“殺的是你伊萬人,關我中土人屁事,”丁青瑤不屑地冷哼一聲,“你伊萬國昔日在中土東北,違反人類道德良知的事兒,做得少了?”
屋裡的人遲疑一下,“那是國家行為,不是我揶教所為。”
“你揶教傳教,什麽時候不是一手拿著十字架,一手拿著刀?”佘供奉都懶得聽這種幼稚的謊言了,他直接發問,“李大師,他們關押的是我柔然人嗎?”
李永生細細感受一下,才搖搖頭,“不是人……嗯,感覺有點布瑞藤血修的氣息。”
“我去,”佘供奉聞言也嚇了一大跳,“關著的不會是血魔吧?”
“血魔又怎麽樣?”丁青瑤不以為然地發話,“布瑞藤的血修,還是血魔後裔呢,這玩意兒不難對付。”
“是初代血魔!”裡面的人沒命地叫了起來,卻還不敢大聲,消息一旦傳出去,會引起太大的驚恐,“你們中土人也不容易對付它。”
“初代血魔?”丁青瑤訝異地重複一遍。
要說血魔這東西,伊萬人談之色變,但是中土人還真不怕,新月國也不怕——哪怕血魔也不好對付。
一神教的國家,和氣運立國的國家,對國家的掌控力度比較強,不怕這種東西,一旦發現了,集中力量撲殺就是。
尤其是中土國,雷法眾多,雷法就是血魔的天然克星,而且中土驅除汙穢的法子也很多,依舊可以克制血魔。
所以,在國外惡名昭彰的血魔,根本就不敢到中土地界來,倒是中土有不少修者,去國外捉拿血魔,甚至有人將其帶回國內喂養,想要研究它們的各種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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