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低呼一聲,眼中隱隱有淚光閃動,道:“若兒,真的沒有辦法恢復麽?”
南若緩緩點頭。
南青忽然頹然的靠在椅子背上,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恩,我是她的兒子,不管她變成什麽樣子,做兒子都應該照顧她的,若兒,你告訴我,現在要怎麽才能解娘親體內的毒?”
南若道:“要清除她體內的毒素十分簡單,你只需去染料房,購買一種名為鐵藍的染料。”南若端起一隻小小的酒杯,道:“每日分四次服這麽一杯。”
南青看向南若的目光中閃過些許懷疑,道:“鐵藍可以解毒?我從未聽過,若兒,你是否是在騙我?”
南若一時不知如何向他解釋,卻聽南青忽然道:“若兒,就算娘親不是你的娘親,但她畢竟對你有情,知道你今日身處險境,不顧身體的病痛,都趕到西市,只是為了在你失敗時,以郡主之名向皇上求情,你……”
南若一愣,喃喃道:“你,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妹妹……那你怎麽還……”
南青點點頭,道:“在清水鎮救你之時,我便有些懷疑,你與我妹妹的性情實在有很大的不同……但妹妹離開一年多了,娘親因為思念妹妹纏綿病榻,所以,我當時便也認定你是我妹妹了,直到密林遇襲,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還有之後在荷花廳與皇上的對持,都讓我更加肯定了你的身份。”
南若有些尷尬的舔了舔嘴唇,道:“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那你打算怎麽辦?”
南若心中悲涼,看來,古人也不是那麽好忽悠的。
南青卻忽然一笑:“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真實來歷,但我知道,你是善良的,所以,就算你不是我的妹妹,我也願意如親哥哥般,在你身邊守護你。”
南青頓了頓,又道:“只是,我已經失去了妹妹,不能再失去娘親,所以,若兒,你怎麽能告訴我,做染料的鐵藍可以解我母親的毒呢?就算你說,你不知道解毒之法,我也不會怪你,畢竟你不是大夫,可是,可是……”
南青一時之間陷入痛苦,倆道濃眉深深的擰在了一起。
南若見他眼睛裡湧起一片淚霧,心中也有些難過,但這要讓她怎麽解釋呢?
南若想了想,道:“南青,我沒有騙你,因為這種毒,是一種重金屬元素,被人體吸收後,是不會自動排除體外的,而這些毒,在體內停留的時間越久,對身體的傷害就越大,而這種鐵藍,因為具有離子交換劑的作用,這種重金屬元素可將鐵藍上的鉀置換出來,從而排除體外。”
南若一邊說,一邊觀察南青的表情,見他的表情從開始的痛苦失望,到後面的迷惑,再到後面的茫然,南若便越感覺到無奈。
她覺得自己將這一切告訴南青,簡直就是一個錯誤,她怎麽能讓一個完全沒有學過現代化學知識的古人,明白這麽複雜的化學反應呢?
南若說完,面上有些沮喪,而南青,睜著一雙迷茫的大眼睛望著南若,半晌才問:“若兒,你說的是什麽意思?我怎麽一點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