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皺眉,看向刑部尚書劉進遠,道:“劉愛卿,天牢裡面的突利使臣現在怎麽樣了?可曾審問過?”
刑部尚書劉進遠道:“回皇上,審過幾次,但他們拒不承認行刺一事。”
皇帝眉頭皺得更緊,道:“這個刺客名叫衛君,那便不是突利公主赫連霜了,那真正的突利公主現在何處?這個衛君和赫連霜到底又有什麽關系?”
皇帝說著,目光掃向堂下眾人。
眾人均沉默,過了一會兒,太子忽然道:“父皇,依兒臣之見,這會不會是突利國設下的一個圈套,他們對外宣稱,送公主過來和親,但實際卻是派遣刺客來行刺父皇你,並將此事嫁禍於兒臣,想以此引發我大正內亂,他們便好坐收漁翁之利了。”
剛剛魏凌的話,提醒了太子,說實話,雖然皇帝這次因為證據不足,而放過了自己,但這件事,難保不在皇帝心裡留下陰影,若真是突利國的陰謀,那麽他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受害者了,在皇帝的心中,可以徹底排除懷疑。
皇帝心頭一凜,看了看太子,又看向眾人,道:“你們以為如何?”
左相魏凌跟著道:“皇上,老臣也以為,此事極有可能,突利向來野心勃勃,但這幾年來,與我大正大小戰數十場,互有勝負,這突利國極有可能因為與外面的戰事膠著,而另辟蹊徑,在使臣隊伍中,埋伏殺手,刺殺皇上,若成功,可令我大正引發內亂,若失敗,則嫁禍太子,讓我大正陷入內亂,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他們更可以以公主在大正失蹤為由,向我們發兵,其用心之險惡,簡直無以倫比。”
皇帝又看向其他人。
崔明鏡道:“父皇,剛才魏大人和太子殿下所說,也不失為一種可能,只是,我們並無實證,而突利使臣也拒不承認行刺一事,這件事情還有待考證。而我們與突利的戰爭持續了三年多,這三年裡,雙方都是損失慘重,若這件事不能妥善處理,雙方恐怕又會陷入戰事之中。”
雲王風天影道:“父皇,崔相言之有理,幾年大戰下來,消耗了大量國力,雙方再打下去,恐怕只能是兩敗俱傷。”
襄王百裡昭上前冷冷道:“以雲弟之意,我們就任由他們欺負麽?”
風天影目光淡淡,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件事情,若是雙方可以和解,最好還是和解的好。”
百裡昭道:“如何和解?他們都派人行刺父皇了,雲弟,你作為父皇的兒子,不想著給父皇報仇雪恨,卻總想著妥協,是何道理?”
“好了!”皇帝沉聲說道。
百裡昭立刻閉口不言。
皇帝又道:“崔相和雲兒說得也有道理,戰爭是最消耗國力的,若是能夠不打,自然是不打的好。”
皇帝頓了頓,又道:“現在,我們應當做好兩手準備,一方面,派人大力尋找突利公主赫連霜,同時,派使者前往邊境,穩住突利大軍;另一方面,隨時做好應戰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