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沒有大肆地操辦，上官家的影響力，再加上莫貝蘭是易擎軍妻子的姐妹，兩家的影響力加在一起，喪禮還是來了很多人送行，哪怕那些人根本就不認識莫貝蘭。

  上官禦和陸品川的陪同下，方楚楚和紀品柔一身素衣，站在靈堂側面，向前來送行的人行禮。

  看著眼前絡繹不絕的人，方楚楚腦中恍惚了下，想的是前天夜裡，和墨寶玥的對話。

  她答應了去照顧霍非儀，卻沒有打算嫁給霍非儀，也不可能嫁給霍非儀。

  之所以答應，不過是為了先穩住墨寶玥而已。

  那個女人的思想很不極端，不順著她，恐怕此時他們的生活早就被打亂了，不可能如此平靜。

  方楚楚已經想好了，去了霍家以後，找機會查出墨寶玥藏那些資料的地方，再想辦法把那些東西毀了。

  如此一來，墨寶玥母女就沒有辦法再做傷害品柔的事。

  至於霍非儀，到霍家之後，她會盡心盡力地照顧他，就當是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吧。

  再多，方楚楚就給不起了。

  她相信霍非儀是聰明人，明白田雨露是田雨露，她是她，哪怕她現在跳動的心臟是田雨露，她們也是不同的兩個人。

  其實，方楚楚想過把這件事告訴上官禦，但上官禦的脾氣，要是知道她打算單槍匹馬去霍家，而且還是以那樣的理由去，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的。

  再則，上官禦的脾氣壓抑不住，很容易誤事——

  冒犯死者，掘深雲阿姨的墳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方楚楚不敢想象，惹怒了墨寶玥母女，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她不想冒這個險，品柔也經不起任何的冒險。

  慎重地斟酌過後，方楚楚決定，先不告訴上官禦，等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她會好好地跟上官禦解釋。

  方楚楚相信，上官禦一定能夠理解她的。

  “楚楚，你在想什麽？快行禮。”紀品柔低低的聲音響在耳邊。

  方楚楚回神，看到紀品柔正在焦急地拉她的衣服。

  面前，則是已經進完香，準備離去的賓客。

  大家都發現她的怔愣了，目光齊刷刷地看過來。

  方楚楚尷尬得紅了臉，趕緊行禮。

  ……

  送完了賓客，紀品柔把方楚楚拉到一旁，“你怎麽了，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是不是不舒服？要是不舒服，就讓上官禦帶你回去休息，喪禮已經進行得差不多，我和陸品川留著就可以了，你不用擔心……”

  “品柔。”方楚楚忽然打斷她的話。

  方楚楚很少用這麽嚴肅的語氣跟她說話，紀品柔直接怔住，好幾秒才回過神來，下意識挺了挺腰，“真的出事了？出什麽事了？快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煩？”

  “沒有，你別多想。”方楚楚搖頭，目光落在靈堂中央的照片上，借著這個動作避開了她打量的目光，兩秒後才開口，聲音幽沉壓抑，“就是覺得生命很脆弱，前一秒還在跟你說說笑笑的人，下一秒可能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