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泫將這張紙扔到一旁的燭火之上,簡短的幾個字,頓時被火舌吞沒。他靜靜的躺在椅子上,眉宇緊緊的擰在一起。
小兮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怎麽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
這個信,怎麽回?
他難得的有些躊躇。
四九在外面等了許久,也不見主子有什麽吩咐,悄悄的走了進來,竟然看主子這樣一副神情。
“四九,清河郡主議婚,你怎麽看?”
“用眼睛看啊。”四九直爽的回應。
容泫抬手,掩了一下唇角的笑意,燈影下的他風華無度,剛剛的躊躇,一掃而光。
“主子要給鏡月小姐回信嗎?”
“不用了,這種事情,我還是自已和她說好,我的名字不也在那宴會的名冊上。過兩日便能見她。”
“太后如今對她這麽疼寵,她的婚事,就連皇上都不能做主,上一次,皇上不是試探過主子了嗎?主子隻得編出個那樣的理由,誰知道這次會怎麽樣。”四九忍不住說出了自已的擔憂。
主子可是救過清河郡的命啊!如今,清河郡主跟太后身邊,有這樣的身份和地位,也是因為主子的關系。
清河對主子,不止有感激,肯定還有別的感情。
“主子,我覺得,清河郡主這麽多年不嫁,可能就是為了主子。”
容泫凝眉,輕歎一聲,“不知道她究竟知道多少關於禦王府的事情。”
“只怕是不知吧?”
“禦王是受我牽連,而清河,我只有憐憫而已。”
“清河郡主萬一挑中主子,非主子不嫁怎麽辦?”
“她挑中我?”容泫笑了一下,“那得看小兮怎麽看了,我是她的人,她看著辦。”
四九突然抖了抖身子,這麽多年,生死無懼的他,突然有點害怕,鏡月小姐手撕清河郡主,那場面。
……
緋衣將床整理好,又加了一些炭,和挽裳拿著鏡月兮要蓋的被褥在炭盆上輕輕的熏著。
“我發現,這太子府裡的地龍,還不如咱們府上呢。”
“小姐和夫人都怕冷,老爺最擔心的就是寒冬了,地龍燒的像是春天一樣暖和。”
“我們把被褥理理外外都熏熱了,再給小姐鋪上,免得小姐凍著。”
“好的,等一下,把鋪的也拿出來,光是蓋的暖和也不行。”
聽著兩個丫頭聊天,鏡月兮淡笑著坐在一旁吃著大師兄送來的肉干。熏好的被窩,只能暖那麽一小會,後半夜,全都冷了。
還是容泫好,一整晚都是熱的,她最喜歡兩人一絲不掛的貼在一起,暖和!
對了,她給容泫的信,怎麽還沒有回音,這都幾個時辰了。
她頓時將手裡的肉干放下,沒有一點食欲了。
一提起清河郡主,容泫怎麽好像反常了?平常她只要一有信,他馬上就有回音,這一回,竟然這麽久都沒有回。
不會是真的有一腿吧!
鏡月兮越想越生氣,要容泫真和那清河郡主有點什麽,就好像自已的紅燒肉,被別人肉上的汁都舔了一樣!
“雲籟!”
雲籟立即來到鏡月兮面前,“小姐,有什麽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