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心可能是覺得這一路上,光是讓吳一與瞎子打聽事兒了,所以多多少少他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就自告奮勇的抄出工兵鏟,在前頭給幾人開路,把擋住道路的一些植物給盡數拍倒在地。
為了保存體力,幾人一路上也沒怎麽說話,在悶頭走了大概三個多小時的時候,山路開始明顯的向上傾斜起來,需要爬上一個不小的山坡。
這邊雨水很是充足,所以上坡路更顯得難走,深一腳淺一腳的爬了半個多小時,才翻了上去,瞎子累的直喘粗氣,坐在坡上拿起水壺就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
站在上坡上舉目四望,四下裡全都是一片讓人賞心悅目的山景水景,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在這裡留下來拍幾張照片也未嘗不可。
吳一估摸著現在也走了有不短的時間了,就掏出望遠鏡朝正前方看去,搜尋了片刻之後,終於是看到了一條與六赤子河橫向相交的溪流,這應該就是老支書口中的那條小河灣了。
在原地簡單的休整了一會兒之後,吳一幾人繼續出發,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就當光線逐漸變得有些昏暗的時候,幾人終於是來到了小河灣前。
所幸,小河灣前有一塊很大的空地,完全可以在這裡搭建帳篷過夜,免得在叢林裡被毒蟲蟻獸咬到。
吳一幾人站在空地上看著從遠處斜流而來的河灣,與六赤河湍急的水流略有些不同的是,這條小河灣幾乎是一點波瀾都沒有,河水如鏡,清晰的倒映著天邊的霞光,而在河灣的對面,則是有一座挺拔高聳的山峰孤零零的屹立於此!
山峰的頂端直插雲霄,從半山腰處就有雲霧繚繞,而吳一幾人正對著的山峰的這一面,就好像是被人給用刀從上往下一刀劈開的一樣,異常的陡峭,幾乎就沒有任何的傾斜度。
按照老支書所說,只要到了小河灣,抬頭就能看到神仙洞,現在四周除了一望無際的植物叢之外,就只有這一座孤山聳立於此,所以如果真有神仙洞,除非神仙洞真的是憑空掛在天上的,否則就只能是出現在這陡峭的山峰之上。
因此,吳一也把注意力聚集在其上。
這座山給吳一的第一感覺有些太過於孤獨了,山體上多是怪石嶙峋,山上更是生長著不少枯萎的樹木,這些枯樹無一例外,全都是有著張牙舞爪的枯枝,在略有些昏暗的光線照耀下,就像一個個揮舞著手臂的老妖怪一樣,有些顯得陰森可怖。
吳一上下看了幾遍,卻也始終沒看到所謂的神仙洞究竟在哪兒。
葉無心原本是一心認為來到這裡後,搭眼一瞧就能看到古墓的,可是此時一看,除了這個半荒廢的孤山之外,什麽都沒有,當下就皺著眉頭說道,
“哪有什麽神仙洞,該不會是那個老頭兒在騙我們吧?”
瞎子聽吳一把這裡的情況說了一遍之後,搖頭道,
“騙咱們倒是不至於,吳爺,莫不是咱們現在所站的位置不對,所以才瞧不見那神仙洞?”
吳一又看了看那山峰,把地圖拿出來比對了一下,說道,
“應該和咱們所站的位置沒有關系,咱們這一路過來就沒繞什麽彎子,不太可能會有偏差,而且這山峰的這一面山壁光禿禿的,沒什麽植物遮擋,就算換個位置,看到的也不會有什麽別的不同。”
葉無心接嘴道,
“反正咱們過來就是為了尋找古墓的,你之前不是說只要到了有古墓的地方,你就能施展尋龍點穴嗎?
所以現在也別管什麽神仙洞不神仙洞的了,你只要找到古墓入口,就什麽事兒都沒了!依我說,十有八九神仙洞就是海市蜃樓,只不過被那老家夥說的邪乎了點兒!”
瞎子聞言點頭道,
“恩,吳爺,您就先看看這裡有沒有可能存在古墓吧,如果沒有古墓,咱們找神仙洞也就毫無意義了。”
吳一此時正拿著望遠鏡朝山峰更高處張望,那裡雲霧繚繞,遮擋的視線什麽也看不見,聽了葉無心和瞎子的話之後,卻是沉默了片刻,隨後說道,
“不用尋龍點穴了,這裡根本就沒有任何可能會有古墓。”
葉無心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沉聲道,
“此言怎講?”
吳一看了看前方孤立的山峰,說道,
“你們有所不知,山地墓葬風水有十不葬,一不葬童山,二不葬斷山,三不葬石山,四不葬過山,五不葬獨山,六不葬璧山,七不葬焚山,八不葬側山,九不葬陡山,十不葬禿山,這十條,是山地墓葬的十大禁忌,不可能會有誤的。
可是你們看這裡,咱們跟前的這一座山,十條禁忌它佔了至少有七條,就算以前那位尋找風水寶地的風水大師再怎麽不懂得風水格局,也不會把古墓安置在這種鳥地方,所以我說這裡根本就不可能有古墓存在。”
瞎子對於吳一的話一向是沒有絲毫質疑的,當下就臉色一苦,說道,
“吳爺,那照您這麽說,咱們這趟,是跑了個空趟子嘍?”
葉無心更是氣的把背上的背包摘下來往地上狠狠的一放,渾身都是戾氣,罵道,
“那老頭兒果然沒說實話,開門就打了個啞炮,真是娘.的晦氣,回去後再找那老家夥算帳!”
吳一看了一眼葉無心,他這種一言不合就翻臉的舉動,讓吳一打心眼裡有些不喜,當下語氣不善的說道,
“你要是覺得晦氣你就趁早坐車回去得了,人家只是好心告訴咱們這裡有神仙洞,沒說這裡非得有古墓。
古墓要真是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就能找到,那你怎麽不自己單乾那,跟著我們幹嘛?”
“你……”
葉無心臉色一沉,冷冷的看向吳一,要是自己會尋龍點穴的本事,怎麽可能這一路上都去看著這小子的臉色行事!
瞎子見吳一與葉無心又要翻臉,急忙打起了圓場,扯了扯吳一的胳膊,勸道,
“嘖,吳爺,老夫也知道您二位都是個暴脾氣,可是咱們也得看場合不是?這個節骨眼上,哪是說這種話的時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