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特種兵也走了上來,覺得他們家少爺有點不太對勁兒。
那女孩真的是委屈啊,不明白為什麽秦神要這麽說她,越想越害怕,乾脆哭了起來。
秦漠蹲了下來,眼睛掃過上面的計時器。
“boss,這款定時炸彈,很難拆,爆炸范圍能蔓延到周圍小區,我們沒有專業的工具,要不再等等?”特種兵再說這句話的時候,眯起了眼:“還有五分鍾。”
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把軍刀給我。”秦漠隻伸手,側臉依舊俊美:“然後你下去。”
這是要自己拆彈的意思?
特種兵沒動,他很清楚boss的能力,只是太危險,他不能讓boss一個人在這裡。
秦漠抬眸,聲音淡淡:“下去。”
“boss,我來。”特種兵道。
秦漠看著他:“我拆的快,還是你拆的快?”
特種兵不吭聲。
秦漠偏頭,手指一劃,黑色的發隨著風凌亂開來:“我再說一次,下去。”
那女孩還在哭:“救我,救我,你們不能走,救我。”
自私的人大概都是這樣。
面對危險的時候,也想的是你們不能走。
特種兵手指攥起,如果因為這麽一個人,Boss折在這裡,他大概會脫了這身軍裝,永不入隊。
“我下去。”
服從命令是天職。
女孩卻不乾:“他怎麽走了,他不是穿著軍裝嗎,他不是應該留下來救我嗎?”
手機開著視頻。
也就意味著這些東西都會被傳到網上。
秦漠聽到這句話之後,眼角帶出了狠意,手指一動,軍刀出手,直接從那女孩的發掠了過去,重重的扎在了她身後的木板上。
那女孩徹底被嚇到了,只看著人,眼淚流著。
秦漠聲音響了起來:“距離炸彈爆炸還有不到五分鍾,如果不是你是非不分幫助凶手,也不會被捆在這裡,你讓一個駐守邊境的人,再在這裡陪著你送上一條命,那是我的兵,我不願意,想活命我會救你,但我也不妨告訴你,我不樂意救你,要不,你多說說話,一起死在這裡?”
女孩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特種兵就在門口的方向,他並沒有走。
這一場拆彈,像是在賭命。
但是他們必須贏。
他知道boss冒的是什麽險。
方圓五裡,炸彈不拆,都要出事。
即便是再厲害的拆彈師都需要靜下來做思考,但女孩的表現無疑會影響到人。
秦漠抬手對了一下時間。
纏著白色繃帶的左手微微傾斜,軍刀出鞘,那張側臉在黃昏的光暈下,只有堅定和冷靜。
下午五點多鍾。
繁嘉眼睛還看著視頻,直接將手機鎖上。
她是不會讓秦漠死的。
畢竟她的目的是得到他。
更何況她現在最想要做的就是快點上船。
只要越過這裡,到了公共海域,任何人都不能輕易抓誰。
繁嘉嘴角勾了一下,從計程車上下來,臉上已經隱隱的帶出了笑意。
中途她不是沒有遇到過查人的路障。
很幸運的是,那些路障都是在她剛剛過了收費站之後,才設下的。
直到計程車停下來,那司機還在說:“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麽回事,一路過來都是路障。”
“是的呢。”繁嘉裝起可憐來非常的在行:“看起來怪嚇人的。”
司機好心,叮囑道:“你一個小姑娘走路出門在外注意一點,這附近也確實不太安全。”
“好的。”繁嘉低頭給人錢的時候,一個抬手,用手上藏著的刀,上去就是一個鎖喉。
司機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兩眼睜著,想要呼救。
繁嘉擦了一下手,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接著把那司機推下了車,自己開著車往前走了一大段的路,才將車停下。
這個地方距離能偷渡的碼頭已經很近了。
繁嘉之所以要對司機下手,除了要殺人滅口之外,還有一點就是能引起警方一部分的時間。
看到有人死,那些人肯定會先調查凶殺案。
利用這樣的時間差,足夠她上船了。
碼頭這麽大,現在的秦漠根本抽不出身來找她會從碼頭哪裡上船的痕跡。
很快,繁嘉就聽到了旁邊傳來的尖叫聲。
果不其然原本在這裡來回巡查的幾個人員,直接遁著聲音跑了去。
而偷渡的話,是沒有人管的。
小地方想管也很艱難,人手不足再加上當地的村民吃的就是這一口飯,要是真把這小買賣斷了,人的經濟來源也就沒有了。
所以有的時候,一些的治理才會跟不上。
繁嘉選在這,也是因為這一點。
消息堵塞,即便是知道出了事,也不會確定到出了什麽事。
死了人都會去看。
而這個時候,就是她離開的最好時機。
繁嘉還穿著她從學校出來時的衣服,適當的近視眼鏡,讓她看上去會更加的無害。
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把注意力放在一個女孩子身上。
繁嘉低眸,如果有人看一眼的話,就會發現她那笑意中多了一抹陰意。
滴答,滴答。
距離爆炸的時間還有不到一分鍾。
秦漠側著臉,正在猶豫著選紅線還是藍線的時候,手指一頓,從那裡面挑出了一根金線。
那金線隱的深,如果不是夠仔細,很難會被發現。
繁嘉將視線收了回來,也不在意,就算是拆了她布下的炸彈又如何。
反正她的最終目的是逃。
繁嘉又提了提自己的書包,笑容可愛的往前走著。
哢嚓一聲。
軍刀落下。
秦漠斷了金線,那跳動的時間也隨著秦漠的舉動停了下來。
被嚇傻了女孩身形一僵,跟著又是一陣大哭。
秦漠站起來的瞬間,沒有受傷的手,往前一動,直接一把手銬銬在了那人的手腕上。
沒有了生命危險,女孩立刻變了樣子:“秦神,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憑什麽銬我,你……”
秦漠懶得和她說話,拿過手機來開始嘗試著去撥通少年的號碼。
沒有人接。
特種兵想要過來。
秦漠踱步,就要朝著樓下邁去。
那女孩不讓他走:“憑什麽銬我!”
“滾。”
一個字,已經意味著秦漠的忍耐到了極致。
那女孩一腔委屈,還要哭訴。
秦漠早就摔上了鐵門,下樓的速度快的驚人。
那樣的boss,特種兵只在三年前在執行邊境任務的和時候看到過。
他像是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手還纏著繃帶。
車輪滑過油柏路,是讓人心驚的摩擦聲。
特種兵按下了耳機:“都定位一下Boss的位置,跟上。”
到底是出了什麽事,讓一向冷靜的少爺,既然連命令都忘了下。
特種兵還要負責送人走。
女孩不僅僅是不配合,還在質問,這樣隨隨便便就銬了她,是不是要給她一個說法。
特種兵應付不來這種,直接交給了魔術師。
魔術師笑了起來,連眸低都是冷的:“著什麽急,會給你一個說法,到時候叫上你媽,叫上你學校的所有同學,讓他們好好問問你,為什麽要幫助一個凶手脫逃。”
“沒有證據,就說什麽凶手。”那女孩冷笑:“麻煩先找證據在bb好嗎?”’
魔術師挑眉:“你算個什麽東西,有證據,也不會是拿給你看。救你這種人,簡直就是我生涯中恥辱,可怎麽辦呢,跟了少爺就要按照少爺的規矩來辦事,你應該慶幸我們身上穿的是軍裝。”
那是什麽時候。
一個人把他從邊境帶了回來。
明明年齡和他相當,卻一身的軍綠色,身形挺拔的隻告訴了他一句話:“你是華夏人,我就要帶你回去。”
今天的少爺仍然和以前一樣。
即便是他早就放下了槍。
可但他再次拿起來的時候,依舊是因為要保護。
魔術師想這樣的都市真不適合他們這種人,畢竟一些人無論是做法還是想法都會讓人心寒。
專門研究心理的那個變態也說過。
“多虧了是少爺,否則換成別人,心寒一次兩次,第三次的時候,早就變了。”
“這大概就是血性。”
“不。”那變態一笑:“除了血性之外,我還發現了一個秘密。”
“什麽?”
“少爺說,如果他變了,某人就找不到他了,因為那個人還是需要他在適當的時候,管一下,否則只會玩她的小鍵盤,失了方寸,迷失自己,所以在這之前,他會一直都這個樣子。”
他但是還問,說的是誰。
那變態表示他也不知道,這些都是他在給少爺做心理治療的時候說的。
從那以後,少爺也沒有再提。
有些時候,不怕努力,怕的是努力拚命了,救回來的人不值得你去救。
但,這就是華夏的軍人。
無論發生什麽事,抑或者是心寒,他們也會永遠都走在最前面,做該做的事。
這是職責,也是他們所選的路。
有人說,我多慶幸我在華夏,在這裡永遠不用擔心有什麽恐怖襲擊,因為有一些人,總會出現,來擔負。
人性真的很奇怪。
我們把最大的惡意指向了站出來想要對不公反抗的人。
卻把最善的體諒給了罪惡。
好在,人活在世,總有公道。
因為一些熱血還藏在我們的內心深處。
那是無論經過什麽都不會被澆熄的存在。
看過這條消息的,有多少人在關注著罪犯被抓住的一刻。
法院門前。
是某個案件的第三次開庭審查。
這一次,那位母親打扮的非常體面,她甚至穿上了最好的衣服,戴上了她的玉手鐲,那手鐲是女兒生前買給她的。
用這樣的面容去迎接今天。
並不是因為她不痛苦。
瘦了一圈,還沒有放棄的她,是因為不想被人說,她是為了得到錢,才會抓著這個案子不放。
用最好的堅韌去迎接那些目光,也是因為她要告訴所有人,無論結果怎麽樣,她不會退。
屍骨未寒,公道不還,她永遠不會退。
繁嘉算計人心,卻永遠都算不到即便是一個沒有多少能力的母親會為了女兒有多堅強,更加算不到,除了秦漠之外,還有一個人能抓到她。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很多人都聚集在了凶殺案件的那一塊。
這讓路過的人都會停下來看一眼。
看到那染上血的草之後,總覺得有點嚇人,一般來說普通人見了都會繞開這一代。
但也有不普通的。
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在那下了車,立在了原地,腳下還踩著一個滑板,打在油漆馬路上的倒影被拉的很長。
風起時,一頭碎發被黃昏渲染成了金黃,那顆左耳上的鑽石耳釘,閃過了一絲凌厲的芒。
那人影像是在那看了一會兒,判斷著什麽。
接著滑板一轉,帥氣十足的擺尾,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滑了過去。
這個點,想要渡海的人不少。
畢竟在碼頭的另外一邊還有一個屹立在海中央的小島。
生活在海島上的人總要回去。
繁嘉走在那其中還和旁邊的人說著今天的命案,人們議論的越厲害,越能轉移大家對她的注意力。
只是當一個大媽說到:“現在的人啊,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和我們那個時候不一樣了,我們最起碼還是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做的,現在呢,偷了搶了,只要裝裝委屈就行,這殺人更是可惡了,希望能早點把人抓住。”
繁嘉的眸低明顯的劃過了一道陰狠,船就要來了,她不能在這個時候露出一點不對勁兒來,等到了船上,說這種話的人,她都能丟下去,淹海沉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這個時候哪怕一分種對等著離開的繁嘉來說都有點慢。
雖然出不了什麽其他的變故,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想早點走。
終於總算是聽到了海船的聲響。
長方形的海船,有點像是金三角那邊常用的和平時看到的快艇並不一樣。
這樣的海船時速快的很,一旦上了船,就不會有人再追上她。
繁嘉想很快她就能回到金三角,等她再次回來的時候,誰都不能再阻止她。
船聲越來越近,那邊已經有人開始上船了,畢竟這麽熱的天,誰都不想在這岸上多待。
就要輪到繁嘉了,她把刀一收,緩緩笑了,是時候可以提前慶祝了。
可就在她剛邁上海船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