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威懾來的太猛太快,以至於宗淵措手不及,錯愣兩秒,後背生出一股冷寒來,迫於壓力,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他低頭,承認自己的錯誤,“是屬下衝動。”
南景泓眼神一瞬不瞬看著他,即使臉色蒼白,冷冽壓迫的氣勢依舊沒有半分削減。
“她現在在哪裡。”從抿緊的唇峰中,擠出了幾個字。
“在樓下。”
“她知道我受傷了?”
“不,屬下沒有多嘴,少夫人並不知情。”宗淵不由說出自己的本意,“其實我是怕少爺您有萬一,少夫人好……”
“你想讓她給我輸血。”南景泓眼睛眯起,咄咄逼問。
宗淵艱難點頭,“是……”
房間裡頓時沒有了任何的聲響,氣氛安靜的可怕,明明陽光那麽暖和,可作為一旁沒有插嘴的袁溟,早已經被來自南景泓身上的寒氣,凍得肌肉發緊。
誰沒有想到南景泓會這般生氣,已經開始流下冷汗的宗淵突然慶幸,昨晚沒有讓少夫人給少爺輸血。
不然,現在恐怕就不是跪著認錯這麽簡單了。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被冰封凍結的一切,終於在主導的男人開口後,開裂破解。
“滾回去。”
他簡單三字,對著宗淵說道。
宗淵大為震驚,立即求情,“少爺,屬下願意接受懲罰,求您換一種方式,現在那群圖謀不軌的惡人還沒有鏟除,求少爺不要讓屬下離開!”
南景泓毫不留情,“滾!”
他不去看宗淵,撐著手坐起身來,隨後挪到床邊要下來,他搖搖晃晃的,剛站住腳要起身,下一秒就往後一晃,幸好袁溟眼疾手快去扶。
“少爺!”
宗淵想起身,可不敢,只能眼睜睜看著南景泓推開了袁溟。
南景泓自己邁步,走到房間裡的輪椅上,坐下。
他臉色虛白,幾個喘氣後,再次冷冷看向宗淵。
“舒念晨是我的妻子,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我都不會拿她當輸血工具。”
他一個字一個字,說的極為用力。
“少爺,宗淵知錯了,求少爺您給機會!”宗淵立即說道,“宗淵會擺正少夫人的身份,將她當做自己的主人,不再做他想!”
袁溟也開口求情,“宗淵也是擔憂少爺您的安全,如果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少夫人……”
“就算逼不得已,她的血,我也不會要!”
“袁溟,推我下樓。”
袁溟推著南景泓離開了房間,剩下了宗淵,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盯著地面,咬緊牙握緊拳頭,悔恨不已……
……
來到樓下之後,並沒有看見舒念晨的身影。
南景泓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不耐煩,袁溟叫來女傭,詢問後才知道,舒念晨竟然一晚上都待在樓梯下的角落處。
南景泓是聽得懂E國語的,知道袁溟他們居然忘記了安頓舒念晨,看著袁溟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冷意。
袁溟自責,的確是自己的大意。
南景泓自己控制著輪椅來到了樓梯下。
那歪著腦袋靠著扶手的一團,蜷縮在小小的角落裡,出現在他視線的時候,他感覺到有什麽在撞擊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