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麽？對方急切地靠近他，近得錢國強能夠看清他臉上的肌肉在微微顫抖。

  “不好！”感覺對方胸口有紅點一閃，他心頭猛然一凜。

  知道這人身上有類似測謊儀之類的東西，連忙摒除雜念，強迫大腦思維集中在現代的經歷上面，別的一概都不想。

  看了對方半晌，然後錢國強再次笑了，不緊不慢答道：“除非由軍事法庭重新審查我，否則任何人都無權過問此事。”

  “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果一直這樣的態度，你當心你的兒子。聽說他現在上升勢頭正旺。”

  男子嘴角抽搐了幾下，退後兩步，惡狠狠說道。那樣的神情和語氣，跟整個人的長相嚴重違和。

  “可惜了！”錢國強輕歎，神情不無惋惜。

  對方一愣：“可惜什麽？”

  錢國強唇角牽起一抹戲謔：“唉，第一眼看到我感覺你是個不折不扣的氣質美男，但你剛剛說話的語氣卻嚴重破壞了你給我的第一印象。還有，我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政府開始效仿古代搞“連坐製”【注1】了？”

  “你……果然是個反偵察高手，看來我小瞧你了”。對方怒極反笑，然後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手不經意按了一下胸口。

  他正想說話，突然那個人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只見對方突然起身站得端端正正，一臉的恭敬：“爸爸——”

  從這稱呼中不難聽出是這人的父親打來的電話。聽對方說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錢國強不禁宛爾一笑。“這家夥，居然對自己的親老子撒謊！明明在江南，卻胡扯在北方。”

  “對了，你兒子真有心臟病還是別的原因？”對方掛了電話再次死死盯著他。

  錢國強眼神一眨不眨看著對方：“難道我兒子的病情也成了我被抓的理由？”

  “這倒不是，只是你兒子從小到大連醫院都沒進過幾次，明明是個健康得能打死一頭牛的小夥子，為什麽你一直咬定他有心臟病？”

  “噗——”錢國強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知道你是不是一個父親？如果是，有哪個父親願意說自己的兒子有病？除非他腦子有毛病。再說，當年兒子的心臟病可是部隊的軍醫給檢查出來，我不得已邊匆匆轉業回地方的。”

  “這我當然知道，但我們懷疑你兒子不是簡單的心臟病而已，你說是不是？”

  男人探過身子，最後一句“你說是不是”一字一頓說道。

  “是，他的確不是簡單的心臟病，而且還有因為先天性心臟瓣膜缺失引發的肺動脈高壓，可惜當年醫療條件不成熟，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唉！害得這孩子就想回去祭拜一下自己的生母都不行。”

  說著，錢國強長長歎息一聲，眼圈開始泛紅。

  “你現在不是很有錢嗎？為什麽不給他治療？”對方語氣滿滿的狐疑。

  錢國強攤攤雙手，一臉的無奈：“我作夢都想啊！但我谘詢過國外專家，說要等他年滿25周歲，身體各項肌能達到成年男子的最佳指標，才是最好的手術時機……”

  對話一直延續到第二天凌晨，錢國強依然對答如流，男子隻好一臉泄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