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蛛絲馬跡,等微臣確認了,便會回稟太子。”薑太清並不覺得藺北堂詢問這話有什麽不妥,很是圓滑的說了句。
“很好。”藺北堂道,“對了關於赤煞幫,左丞相可真是多虧了你提點……”
聽到藺北堂突然說赤煞幫的事情,薑太清心裡猛地驚駭,手下意識一顫,但以極快的速度被掩飾了。
心裡慌亂了一下,薑太清並沒有將藺北堂後半段的話聽進去,有什麽不對勁。
正當薑太清想要說話的是。
藺北堂眼底驟然一片的深寒,“外面什麽人!”
當下藺北堂化作一道旋風衝了出去。
同時一條人影在藺北堂的面前一閃消失。
看著那離開的人,藺北堂眼眸微微沉了沉。
薑太清見到藺北堂突然這番舉動,也被嚇了一嚇,衝到了門口,連忙對著他道,“王爺,發生什麽事情了?”
“剛剛似乎有人在偷聽我們對話呢。”藺北堂看向薑太清聲音似乎只有他才能聽得見,“不知道這是不是左丞相的安排。”
心裡微微一顫,薑太清道,“微臣惶恐,著實不知道此事啊。”
聽言藺北堂輕輕的拍了拍誠惶誠恐的左丞相肩膀,看起來和薑太清關系很不錯的樣子,淡淡道,“左丞相不必這麽緊張。只是左丞相要好好保重,切勿被壞人害了性命。
我父皇需要你,百姓需要你,這個江山也還需要左丞相照勞啊……”
松開薑太清的肩膀,藺北堂又回到了大廳高位坐下,一派從容淡定。
薑太清隻覺得那裡有些的奇怪,不對勁,可是他怎麽也想不通。
“左丞相這是在想什麽?”藺北堂問道。
“沒,沒有什麽。”左丞相令兩個丫頭和兩個護衛在外頭守著,防止還有其他的人偷聽,隨後這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藺北堂這時候道,“對了,接下來本王要和你談赤煞幫的事情。”
面不露色,左丞相淡笑的試探道,“王爺,怎麽會和微臣談赤煞幫的事?”
“哦,最近赤煞幫為非作惡的事情又傳來本王耳邊,只是本王最近太忙,想著以左丞相的手段,定然能夠幫本王解決這件煩心的事情。”
“這……”薑太清眉頭不由的緊緊皺了皺,隨即道,“王爺,赤煞幫是江湖門派,我們朝廷也不好干涉啊,若是有證據抓拿他們倒是好,要是沒有,微臣也無法下手。”
“本王相信,左丞相想想就有辦法下手的不是嗎?”
站起身來,藺北堂雙手負背,隨即對著薑太清又說了句,“如果左丞相實在是找不到適合的人當這個替罪羊,讓赤煞幫頂替不是很好嗎?
赤煞幫曾經和本王做對,如今懷恨在心欲要對本王不利,你替本王除掉他們,這是一舉兩得。本王這次可是買給你一個人情,你說呢?”
根本不等薑太清反應過來,藺北堂對著身邊的長福道,“我們回去了,讓左丞相好好考慮一下。”
薑太清愣愣的看著藺北堂離開的背影。
好半晌以後,薑太清這才琢磨出來藺北堂是什麽意思。
藥材太子的事情調換假藥,那些三十幾個百姓被毒殺,這件事雙方都心知肚明。
只不過藺北堂並沒有找到證據來指證太子,他也知道自己會找替罪羊給皇上一個交代。
而藺北堂和赤煞幫本來就有恩怨,看藺北堂這意思是,只要他替他鏟除掉赤煞幫,這件事他就不追究?
若是沒有和赤煞幫合作,剿滅一個赤煞幫根本就不是多大的難題。
但問題是,如今他和赤煞幫有合作,一旦陷害了赤煞幫恐怕會對自己不利。
況且赤江豪那狠厲的性格也不是好惹的,萬一他手中握有他的把柄,將這把柄透露出去,那他是吃不了兜著走。
而且赤煞幫如今可是很好的合作對象,拉攏了他,他便是隨時都可以命令赤江豪讓江湖殺手殺了藺北堂,而且也不會讓他雙手沾血。
可是不舍去赤煞幫,那麽藺北堂是不會這麽對這件事罷手的吧?
這取舍,真是為難了左丞相……
而藺北堂剛回到府裡,齊管家連忙將楚時魚被太子請走的事情告訴了藺北堂。
身上的氣息驟然一寒,藺北堂對著齊管家問道,“楚時魚去太子府多長時間了?”
“大約有一個多時辰了。”齊管家惶恐道。
“長福,備馬去太子府!”這個女人真不要命了,敢單獨去太子府!
“是,王爺……”
冷風簌簌,吹的梅花更添凜寒傲然。
在這片梅花林中央,坐落著一亭樓。
石桌上面擺放著一頂精致的熏香爐,一身白色白色長袍,外籠白狐裘披風的藺尹樓坐在主座上,白皙修長的手拿起香杓,勾了一點香料在熏香爐內。
熏香爐隨即散發出的淡淡清香味道繚繞在整個亭樓中,十分好聞。
一張難辨雌雄的容顏帶著幾分疲倦的慵懶,更是讓人覺得風情萬種,惹人心動。
這時候,小李子將楚時魚帶到了藺尹樓的面前。
“太子殿下,楚神醫到了。”小李子站在亭樓外面,對著藺尹樓道。
藺尹樓一雙溫和的目光朝著楚時魚看去。
楚時魚站在小李子身邊,一張平靜的臉上未起波瀾,沒有驚,沒有怕,她對著藺尹樓算是恭敬的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藺尹樓打量著楚時魚,一張臉頂多算的上是清秀,和他所見過的美人相比,她比不上任何人。
可是楚時魚身上透露出來的那一股孤冷清傲的氣質,卻是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令人心動。
尤其是是那一雙褶褶生輝靈動的眸子,無形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一眼看去,甚至有些的挪不開眼了。
心裡不由微微驚豔,她當真是一個奇特的女子。
在宴會上的時候,他沒有太關注楚時魚,這次一見,藺尹樓覺得,不將這個女人收為己用當真是可惜了。
“楚神醫不必多禮,請坐。”藺尹樓很是溫柔的對著楚時魚道。
不著痕跡的同樣打量了一眼藺尹樓,雖然他起來溫柔親和,但楚時魚能夠感覺到他心裡絕非表面那麽的和善的人。
一旦咬起人來,比毒蛇恐怕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