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初瑤一記目光冷眼投過來,吳太醫驀然的被嚇住了,要說的話全部吞回肚子去,竟然是乖乖的閉嘴沒有在出聲。
但很快吳太醫就回過神來,想到自己剛剛被楚時魚震懾住,心裡頓時不快了起來,怎麽可能,他會被一個臭丫頭震懾住呢?
不過這楚時魚真是不要命了,隨便她這樣死要面子逞強,她要死關他什麽事。
女患者聽言,連忙將手伸出來。
楚時魚將身上撕開的一塊布蓋在了她的手腕上,手指隔著布探了女患者的脈搏。
一雙清靈的眸子跳動著點點的光芒,楚時魚面上很是凝重。
把完脈,楚時魚將那布捏起來,扔到一旁的火爐給燒了。
從懷裡取出一枚銀針,楚時魚扎在女患者的身上,拔出銀針,看了看銀針上殘留的血液,然後用另外一塊布包裹好,單獨放起來。
“你先休息吧,我會想辦法找出醫治瘟疫的情況。”檢查完畢一切,楚時魚對女患者淡漠的叮囑一句,楚時魚又去看了其他的病患。
從剛病發的,到嚴重的快要死的人,楚時魚全部都經過仔細的觀察,詢問。
而一圈下來楚時魚心裡也有些譜。
“裝模作樣。”跟在楚時魚身後的吳太醫心中冷哼了一聲。
巡查完後,楚時魚站在一處角落,陷入了思考之中。
這瘟疫實在是奇特,是由內擴散到外面的,傳染的話的確是相互接觸後就會被感染,這瘟疫傳染性十分的強。
剛剛她也問了一下這兒的巡查士兵,這個隔離瘟疫村內已經有一萬多人被傳染了,而且是短短的這三四天內就達到了一萬多人,說實在的可怕。
而有老人小孩身體弱的人,基本上撐不過五天就死去了,就今天而言,就死了三四個人了,在以這樣的速度下去,這全城的百姓都要死光。
而這由內而外擴散的瘟疫,這絕對是病毒引起的,而且每個得了瘟疫的人竟然身上會出現死人的屍斑。
本來楚時魚以為自己是看錯了,但經過她的驗證,事實證明他們起的的確是屍斑!
和死人死後身上出現屍斑然後腐爛的情況一模一樣!
活人身上出現死人才會出現的屍斑腐爛,這絕對不是一般的病毒瘟疫。
在楚時魚這麽思考的時候,幾個士兵抬著兩個剛死去的瘟疫的人要去埋。
“等下。”驀地,楚時魚叫住了他們。
士兵停下腳步,看向楚時魚,“這位姑娘有什麽事情?”
“他們是死了嗎?”
“是的。”
“你們將屍體怎麽處理?”
“這村外面有一個埋葬坑,我們將死掉的人都直接埋了啊。”士兵有些奇怪的看著楚時魚。
死人不都是拿去埋了嗎?還能怎麽處理啊。
“哦,沒事了。”楚時魚眼眸微微一沉,對著士兵擠出微笑道。
隨後這些士兵抬著死人的屍體離開。
過了一會藺北堂也回來了。
“發現了什麽嗎?”藺北堂問道。
“我們先找個地方在說吧。”
“好。”這樣的環境也不能多呆。
很快楚時魚等一群人又回到了帳篷內。
在進入帳篷後所有人都又經過一次消毒,
而此時這裡的所有太醫都和楚時魚保持遠遠的距離。
正當藺北堂要靠近楚時魚的時候,吳太醫連忙喚住了他道,“王爺,還請莫要靠近楚神醫啊。”
“嗯?”藺北堂眉梢輕挑,目光有些疑惑看著楚時魚。
“王爺,剛剛楚神醫過度接觸了得了瘟疫的病人,必須先讓她隔離一天,要是沒有問題才能接近她。”吳太醫凝聲說道。
聽到吳太醫這話,藺北堂不由有些惱了,聲音頓時冷冰帶怒道,“本王不是讓你不要太過於靠近他們嗎?你是將本王的話當耳邊風了不成!”
被藺北堂驟然一頓凶吼,楚時魚心裡霎時也是不快,隱忍心頭怒火,拔高聲音回嗆道,“王爺,我要是不給他們診治,我又怎麽能夠準確的判斷他們得的瘟疫情況?我又怎麽能準確用藥!”
“那你得了瘟疫怎麽辦!”藺北堂冰冷的聲音幾乎是要吼出來。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找辦法醫治!”
“醫治不了,你是想死是嗎?”
“死不死那也是我的事!王爺讓我來這裡不就是要找出治療瘟疫的辦法嗎?你這樣阻止我,那樣阻止我,你想要我怎麽樣才能找到瘟疫的解決辦法!”
持著理,楚時魚也不怕藺北堂。
被他這樣壓製著,她實在是煩死,不爽死。
她在治病的時候,最討厭別人在她面前指指點點礙手礙腳的。
“楚時魚!”藺北堂緊緊捏著的拳頭青筋暴起,差點沒有將楚時魚給捏死,這個該死的女人,就這麽的不重視自己的命了嗎?
有史以來,藺北堂第一被楚時魚惹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怎麽樣!”楚時魚挺起腰板,和藺北堂叫板道。
楚時魚也第一次這麽的頭腦發熱,不冷靜起來。
兩個人盯著雙方,皆是雙眼冒著火花。
現場的氣氛弩拔弓張,緊緊繃著的弦仿佛下一秒就要斷裂了。
兩人這突然一吵架,那熊熊的攝人氣魄,看的這裡的人都心驚肉跳的。
這簡直比拿著劍互相砍對方還要來的驚心。
而在場的人更是沒有想到楚時魚竟然敢對九王爺這樣凶,這和直接去找死有什麽分別啊!
“死定了,這個女人也太囂張了,那可是王爺啊,竟然敢這樣對王爺無禮!”回神過來的人在心中無一不是覺得楚時魚這下肯定會被王爺拖出去砍頭的。
兩人皆是不服輸的看著雙方,但最後,還是藺北堂先開口道,“隨便你。”
扔下這句話,藺北堂越過楚時魚的身邊,直接離開了這裡。
看著藺北堂離開的背影,楚時魚眼眸微微一暗,心裡有一些不安還有一絲空蕩蕩的失落感。
但想想她為什麽要不安啊,她為了賺個錢容易,冒險來這裡容易嗎?
藺北堂要她想出治療瘟疫的辦法,又還要這樣的妨礙她,她沒有錯,錯的是他好不好!她憑什麽良心不安呢。
而眾人此時又再次被藺北堂的做法給嚇的差點掉了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