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名太醫站出來道,“王爺,剛剛我配的藥已經讓病人試過了,反應起了一些的成效,現在我正在和其他太醫商量著加藥,想必這個藥方可以完全起作用。”
藺北堂的視線落在這名太醫的身上。
這名太醫大約四十七八左右,臉瘦長,留著一字胡,帶著自信和沉穩。
眼眸微微一閃,藺北堂道,“你是太子派來的吳太醫吧。”
“正是微臣。”吳太醫道。
說起這個吳太醫,在這太醫院中的佼佼者,也是醫術了得,被皇上賜為禦醫,其他在場的幾名太醫在吳太醫到來,便將他當作領頭羊了。
微微頜首,藺北堂道,“說說你用的用藥方案。”
“是王爺。”吳太醫帶著自信的臉上也有幾分的傲意,開口道,“被傳染了瘟疫的人起先都會頭暈發燒,緊跟著皮膚潰爛,最後因為嚴重身體潰爛痛苦身亡。
微臣研究了幾味藥材,用冬霜水加上桔梗,肉蓯蓉,白及……等藥材煎熬,正好能夠克制身體潰爛的速度,緩解潰爛傷口的疼痛,在搭配外敷上藥,可以有效的暫且控制疫情。”
“諸位太醫可是有什麽意見?”聽完吳太醫的話,藺北堂看向其他太醫道。
“王爺,吳太醫說的方法有效果,現在用藥的病人也沒有那麽痛苦,王爺不妨就先用吳太醫這個方案試試?”
藺北堂卻沒有急著回答其他太醫的話,視線落在了楚時魚的身上,“楚神醫,你認為呢?”
本來不起眼的楚時魚頓時遭受在場所有人的矚目。
只見角落中,一名女子端坐在那裡,一張頂多算是清秀的臉上淡定如斯,一雙漆黑的眸子跳動著靈光,那從容不迫,絲毫不顯緊張害怕的樣子令人行賞。
但,藺北堂稱呼楚時魚為神醫,這讓在場的所有太醫心裡都是匪夷所思。
且不說一個女子是大夫,而且這麽年輕,她是神醫?他們可是一點也不相信楚時魚的實力。
看著楚時魚的目光頓時充滿輕蔑,甚至有人心裡滿是譏諷。
若一個年輕的女子是個神醫,那他們這些太醫,禦醫豈不是連一個小丫頭都不如?
那這小丫頭被王爺請來當神醫,不是證明他們無能嗎?
想想到這裡,這幾個禦醫心裡很不舒服。
不過這女子是王爺帶來的,他們也不敢輕易質疑她。
自然知道藺北堂將她推到高位上的用意,楚時魚在心中罵了一句藺北堂,隨即站起身來,不緊不慢道,“王爺,我還沒有看過瘟疫的病人,不好做出判斷。”
頓了頓,楚時魚又道,“至於剛剛這位吳太醫說的用藥方法,很是保穩的辦法,也可以一試。”
這些用的藥都很中庸就算吃了也不會死人。
而聽到楚時魚這番迂回的話,這些太醫心裡冷笑了一聲,徹底的覺得楚時魚根本就沒有什麽真本事。
就這樣還是神醫呢?王爺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騙了?說是沒有看過病人,病人都沒有看過,就又說吳太醫的方法是保穩的。
這樣的話誰不會說啊,想來這個丫頭片子對這瘟疫根本就束手無策,要是神醫,還會用吳太醫說的辦法嗎?
神醫?真是可笑!
而吳太醫本來就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加之還是皇上封賜的禦醫,王爺讓這個小丫頭來提意見,對方又說的沒有絲毫建設性,反而覺得九王爺是瞧不起他。
不由吳太醫開口出聲道,“王爺,這位姑娘不怕瘟疫來到這裡是勇氣可嘉,可是這瘟疫的傳染性極強,一不小心要是被瘟疫傳染了,恐怕哭的時候是來不及了。”吳太醫的話中帶著諷刺。
“楚神醫,你可是怕嗎?”藺北堂冰冷的薄唇抿起一絲弧度,目光落在楚時魚的身上帶著深意。
“這就不用吳太醫操心了。”楚時魚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吳太醫,卻不想和藺北堂說話。
這個家夥分明了就是在看戲吧,她要是怕還會來這裡嗎?
“既然姑娘這樣說了,那姑娘就自便吧,我倒是期待姑娘可是能夠想出辦法早點將這疫情給診治好,這才不辜負了神醫這個稱號啊。”吳太醫見楚時魚還這麽狂傲的樣子,心裡忍不住嗤鼻一聲。
逞什麽能,這毛都還沒有長齊的小丫頭,到時候看到那瘟疫的病人,還不嚇死,
“是啊,楚神醫,這就靠你了。”其他的太醫同仇敵愾,臉上隱忍著心災樂禍的表情說道。
這分明了就是想要看楚時魚的笑話。
自然是感受到這些太醫的濃濃敵意,楚時魚卻很是無所謂道,“能為百姓出一份力,我榮幸之至。不過諸位太醫也別閑著,這樣也會讓人覺得宮中的太醫也不過是庸醫一個。”
“你……”楚時魚這話一出,在場的太醫臉色頓時一變,恨不得上去捏死楚時魚。
說話這麽的囂張,竟然敢說他們是庸醫!
不過礙於九王爺在這裡,太醫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是忍著,憤憤的盯著楚時魚。
站在藺北堂身邊的長福早就知道楚時魚從來不是吃虧的主,竟敢說這些太醫是庸醫,這狂妄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狂的出來的,她也真是夠牛的。
想這些太醫的醫術資深,而且都是層層選拔出來才能夠到宮裡當太醫的,醫術自然比一般的大夫也要厲害,但在楚時魚的眼裡就成了庸醫了,她也真敢說,真不怕得罪人。
墨玉的眸子含著一絲笑意看著楚時魚,藺北堂什麽話也沒有說。
這時。楚時魚再次開口道,“懇請王爺讓我進入瘟疫區裡面看情況。”
“本王跟著你一起去。”藺北堂也站起身來,對著一旁的長福道,“給我們準備東西。”
“王爺,萬萬不可啊!”聽藺北堂竟然也想要進入瘟疫村裡,長福連忙阻止道。
“有楚神醫在,有什麽可怕的。”藺北堂滿是不在意,很是信任楚時魚的樣子。
“王爺三思,您貴為千金之軀,是燕瀾國的棟梁,萬一被傳染了瘟疫,這可如何是好?”在場的太醫也連忙的阻止道,“王爺,這樣的事情還是交給微臣等人吧。”
“是啊,再說這瘟疫可不是其他的小毛病,這位姑娘恐怕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瘟疫吧,又怎麽可能保護的了王爺的周全,王爺三思。”
他們這些人活了這麽歲數了,也是第一次遇到瘟疫這樣的事情,更別說楚時魚這十幾歲的丫頭了。
她要是能處理的了瘟疫他們就將頭砍下來給她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