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揚聽到蕭晗鈺以後會留在衛家,雙目在那一瞬間亮起,衛老夫人自然看到了衛揚的神色,隨即臉色沉了下來,語氣也不似剛才那般溫和道:
“剛剛祖母說的話你全當耳旁風了嗎?”
衛揚見衛老夫人面有怒色,說話也因為急切不甚清晰,連忙請罪道:“孫兒不敢,祖母息怒。”
衛老夫人看了衛揚一眼,想著他平時也不是這般執拗,之後又想到晗瓊那孩子的模樣,心中歎息了一聲,也平息了怒火。
“那孩子是個心大的,那一雙眼睛裡看著平靜,底下還不知道藏著怎樣的驚濤駭浪,若是不壓著她,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麽事端來,揚兒,若是她空有一副皮囊,就是你將她收房了又如何。可是,偏偏她不是那等隨波逐流的,祖母看過多少人,那孩子一身的倔勁兒,就算不顯山不露水,也瞞不過祖母的雙眼。”
衛老夫人的話說的很清楚,絕了衛揚的念頭。
衛揚低著頭,想著反正人留下了,聽著衛老夫人的意思是不準放她出府或是另許他人,正如衛老夫人所說,他是長子嫡孫將來整個衛家都是他的,他想要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這樣想,衛揚心裡就舒坦多了。
衛老夫人見他臉上的表情釋然,以為他想通了,也松了一口氣。仔細的叮囑了他幾句,又吩咐陳氏請鄭大夫給衛揚看看,免得昨兒夜裡留下病症。
等著陳氏跟衛揚下去後,衛老夫人開口問著一旁的吳嬤嬤道:“那孩子可有說什麽嗎?”
“回老太太的話,並沒有。”非但沒有說什麽,其他的話也沒有多說,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
衛老夫人聽了之後,隔了一會才吩咐道:“你去把那丫頭喚過來,給她看看鄭大夫的方子。”
吳嬤嬤得了吩咐便出去了,到了東邊廂房時,還沒進門呢就聽到裡面隱隱有說話的聲音傳來。吳嬤嬤走進一些,聽著是一個聲音有些尖細,還帶著一兩分傲氣的女聲,只聽她說著:
“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奶奶可不是那等性兒軟好欺負的,別以為你救了老太爺和老太太就能在衛家立足了......”
無默默聽著,雖然沒見到人,也知道是李氏身邊的貼身丫鬟了,這說話的語氣都得了主子的真傳。
吳嬤嬤聽到這裡已經聽不下去了,伸手推開了屋門,隨著大門吱的一聲打開,裡面立時就沒了聲音。
確實是李氏身邊一個叫紫煙的丫鬟,吳嬤嬤對這個丫鬟有印象,這丫鬟十分得李氏看著,凡事李氏院子裡的大小事務都由這個丫鬟管著,比另一個做了衛揚通房的紫鵑更得李氏看重。
紫煙見到吳嬤嬤進來,有一瞬間臉上泛起不自在的神色,知道剛剛的話吳嬤嬤定是聽去了。
不過也就那一瞬間,之後就若無其事的轉過身來給吳嬤嬤見了個禮,之後說著:“我們奶奶知道這丫頭懂些醫理,今兒身上有些不舒坦,差我過來請她過去看看。”
吳嬤嬤在內宅活了一輩子,什麽樣的人沒見過。紫煙說李氏身上不舒坦,只怕不舒坦是假,知道這丫頭要留在衛府,想借機敲打一番立威倒是真的。
“鄭大夫應該還沒走,大奶奶身上不舒坦,就該找個正經的大夫去看看,免得耽擱了。”吳嬤嬤對著紫煙說完後,就轉過頭去,對著蕭晗鈺道:“老太太讓你過去呢。”
蕭晗鈺應了一聲,並沒有看紫煙一眼,邁步就出去了。
紫煙並不知道蕭晗鈺的身份,只是影影綽綽的聽院裡其他人說是大爺養在外頭的女人,這時候看著吳嬤嬤竟然為了她說一些話擠兌自己,心中也不由得為自家的主子擔心起來。等著她們出去後,紫煙才急急的回去,回報李氏。
李氏得了紫煙的信兒,心頭火兒別提有多旺了,心中盤算著,若真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將她留在府裡,將來跟衛揚肯定是少不了勾搭的事情。
“你去,盯著永壽居。”李氏吩咐著紫煙,眼睛仿佛啐著毒一般,“我倒要看看老太太留著她要做什麽!”
傍晚的時候,在李氏的翹首期盼中,紫煙帶回了永壽居那邊的消息。
“少奶奶,永壽居那邊一天之內竟然把荷香幾個丫頭都給許了人家,全都是一些偏遠田莊的莊頭,永壽居裡大小丫鬟全都換了個遍,連太太都沒有插手,全由吳嬤嬤一人清換的,選進永壽居的小丫鬟也都是今天剛剛買進府,多是未經調教的。”
這樣的事情在紫煙看來是不能理解的,衛府的下人不調教上三五個月是不能放在人前侍候的,如今一天之內清換了永壽居大小的丫鬟本就讓人好奇,又沒有選府裡的家生丫鬟進永壽居,反倒是從外面買進來的丫鬟,這讓人十分的不理解。
只見李氏聽了皺起了眉頭,紫煙不理解這樣的舉動,李氏卻是知道的。
永壽居的這一系列的舉動,隻說明了衛家二老要將那女人留下了,這是在給她安排出身呢。
李氏恨得心頭滴血,卻也對衛家二老的決定無可奈何。
她若是將蕭晗鈺的身份說出去,受牽連的是整個衛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又能得了什麽好。
左思右想,也隻得忍下這口氣。
而永壽居那邊,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吳嬤嬤領著那十多個新入府的丫鬟說著一些簡單的規矩,其中有兩個曾是朱門大戶的家生奴婢,隨著家主獲罪,家中仆人便都被官府收了籍,重新歸入牙行,今日被衛府買了來。
這兩個丫鬟知道到了新的主人家,只有表現好了才有出路,這一天來,無論是選人還是訓話,都是眼前這個嬤嬤出面,便知道她在這府中是頗有地位的,爭先表現著說道:
“嬤嬤忙了一天,快些歇著吧,老太太這兒就由奴婢值夜。”
吳嬤嬤看向說話的丫鬟,模樣中等,人卻伶俐,最初看中的就是她曾是大戶人家家生子出身,知曉規矩,如今看,人也有眼力勁。
“你叫什麽?”
那少女聽著吳嬤嬤問,當即喜不自禁,福了福身子道:“回嬤嬤的話,奴婢名叫金杏。”
衛老夫人的閨名中有一個金字,金杏這樣的名自然是不能叫的,吳嬤嬤看了她一眼之後說道:“以後你就叫菊香吧。”
吳嬤嬤說著指了指同樣站在下首的蕭晗鈺道:“你們兩個以後近身服侍老太太,領一等月銀。”
眾人聽了吳嬤嬤的話,皆豔羨的看著為首的兩個人,一個是被賜了新名字的菊香,另一個是從開始到現在說話沒有超過三句的少女,據說是叫寒香。
菊香的反應是正常的,只有那名叫寒香的少女,臉上不見悲喜,並沒有因為被提成了一等丫鬟而喜悅,低垂著雙目,明明是恭順的姿態,卻在這一群下人中格外的扎眼。
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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