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善說完,寒香看著他久久沒有說話。
過了好大一會才歎了一口氣,之後將頭埋在他的胸前,低喃著:“你為什麽之前不說給我聽呢?”
傅嘉善抱緊她,之後說著:“這不是想給你驚喜,不想讓你擔心。”
傅嘉善有一句話沒說。
她從元帝平陽王和蕭瑾昭這件事深刻的感覺出來,女人是很軸的一類人。
就比如蕭瑾昭,她最初把平陽王放在心上了,到死都沒有放下,放了一輩子。任憑元帝對她多好,甚至在她死後願意養著血蠱給她續命,都沒有走到她心裡。
傅嘉善想到了當初自己是怎樣把寒香從衛衡手裡搶回來的,他雖然霸著寒香,但是心中卻十分的沒底。
寒香如今留在他身邊,不過是因為覺得欠著他,加上又有了孩子,這讓傅嘉善十分的沒有安全感。
哪怕是現在他費心費力幫蕭家翻了案,又在暗道裡救了她,傅嘉善也不敢保證寒香心中有沒有忘記衛衡。
而且,衛衡相較於平陽王更有君子之風。
這件事,衛衡很早就發現了平陽王身邊潛伏的太子,竟然願意幫著太子。原本傅嘉善以為衛衡是想擺脫平陽王一家,不想跟凌舞郡主過下去了,卻沒想到平陽王倒了之後,衛衡辭官,帶著凌舞郡主回了平陽。
傅嘉善是佩服他,但是也因此更擔心寒香心裡記著衛衡的好,拿自己跟他比對。
畢竟,衛衡身上那種君子行為,在自個兒身上找不到絲毫。
傅嘉善的這些心思他都壓著,沒有流露出來,現在寒香在他懷裡,他也不敢去要求什麽了。
“以後我們好好的過日子。”寒香輕聲的說著。
“嗯。”傅嘉善應了一聲,抱著她,只在心裡歎了口氣。
是啊,她要的是好好的過日子。
過了六月之後,已經定了九月的行程回錦城了,傅嘉善跟寒香說的時候,寒香還奇怪:
“為什麽等到九月,八月走不是剛好嗎?”
鎮國公也答應跟傅嘉善一起走了,所以,在不在京中過中秋都一樣的。
傅嘉善聽著寒香問起,睨著她看了一會,之後說著:“八月有八月的安排。”
“什麽安排?”寒香問著。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傅嘉善賣著關子。
又等了半月,傅嘉善就更忙碌了,就是在內院休息的時候,也有管事過來請示,且都還是背著寒香的。
寒香倒是沒有多想,傅嘉善對她,她是放心的。
到了八月初的時候,寒香照例去了大佛寺,想著九月就走了,這一走還不知道到什麽時候,便去了。
傅嘉善忙的見不到人影兒,小鈴鐺沒事做,就纏著寒香也跟著去了。
下午回來的時候,小鈴鐺坐在馬車裡,大老遠就非說一品居的蟹黃包出籠了,她聞著香味了。
寒香知道她饞蟲也冒出來了,就帶著她去了一品居。
去的時候樓上已經滿了,寒香便撿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了,點了籠蟹黃包,又點了幾個小鈴鐺愛吃的菜。
她是廟裡吃了齋菜,本就不餓,吃了兩口就放下了。
原本看著窗外的風景,這時候才聽著鄰桌說的話跟自己有關,就留意了一下,只聽他們說著:
“你還不知道吧,鎮國公府又要辦喜事了。”
“鎮國公府?哪個?傅家嗎?”
“京中可不就那一個鎮國公府嘛!”
“誰辦喜事啊,我聽說鎮國公府裡可沒有未娶親的少爺和待嫁的小姐了。”
“還能有誰,就是前些時候回來的,原來的鎮國公世子唄,現在的鎮南將軍傅嘉善。”
“傅將軍?傅將軍不是已經娶親了嗎,聽說都兒女雙全了。”那人奇怪的問著。
“這你舅不知道了吧,傅將軍原先是娶過兩位妻子,只是都命不長久,早早的沒了。你說的那對兒女,不是傅將軍的夫人生的,是早先在傅將軍身邊做妾的一個女子生的,不是正兒八經的嫡出少爺小姐。”
寒香聽到這裡,心中咯噔一下,看了一眼正用手抓包子的小鈴鐺,心中覺得異常的難受。
“不應該吧,不是說那對小少爺和小姐的生母是原來太子妃的妹妹嗎?”
“是啊,只是那時候蕭家落難,千金貴女委身了傅將軍,如今蕭家也不複存在了,就是現在的皇太孫也不是當年的太子生的,跟蕭家沒什麽血緣關系,傅將軍怎麽會把這孤女扶正,如今大肆操辦,只怕是要領娶夫人了。”
“哎...蕭家,也是可惜了。”
寒香不知道怎麽出了一品居,等著坐到馬車上的時候,那種感覺還沒有散去。
等著回到了府裡,傅嘉善已經回來了,站在院子裡,教小石頭怎麽開弓。
寒香看到他的時候,才覺得應該是自己想多了,那些人不知道哪兒聽來的謠言,傅嘉善怎麽會另娶呢,定然是有其他的事兒忙著。
“爹爹......”小鈴鐺飛奔過去抱住傅嘉善的腿,之後揚著頭,崇拜的說著:“爹爹,我要學射箭。”
傅嘉善抱起她,之後說著:“女孩子學什麽射箭,手都粗了,有爹爹和你哥哥,誰敢欺負你?”
“那要是爹爹和哥哥不在身邊呢?”小女孩摟著傅嘉善的脖子問著。
“那回頭爹爹給你尋個武藝好的夫婿護著你,好不好?”
“那這樣我就可以去欺負人了?”她依舊天真的問著。
“可以。”
“跟孩子說這些幹嘛。”寒香嗔怪著他,本來小鈴鐺就有傅嘉善那種橫著走的特質,給傅嘉善教下去,以後豈不是要橫著走!
“逗孩子玩呢,怎麽這麽早回來了?”傅嘉善問著她。
“上了香就回來了,在廟裡也沒其他的事兒。”寒香說著。
傅嘉善走近她,低頭看了她一眼,之後沒有微皺了一下問著:“怎麽了,臉色不太好。”
“沒事,可能是累著了吧。”寒香沒有提起在一品居聽到的事情。
“今晚放過你,讓你好好休息。”傅嘉善低低的笑了兩聲。
看著他的笑,寒香覺得,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