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的時候,就見外面進來一個婢女,不是日常近身伺候的,但是寒香對她有印象,知道是周肅安排在身邊的。
她進來後,給寒香行了一禮,之後說著:“姑娘,跟奴婢走,爺在外面等您呢。”
寒香聽著她的話,不由得挑了挑眉。
姑娘?
這整個驛館上下對自己的稱呼都是娘娘,這聲姑娘寒香一下就聽明白了。
她是傅嘉善的人,她所說的爺也正是傅嘉善。
他的消息倒是靈通,如今周肅還沒有來,大戲還沒有開唱,他便來了,還要帶走自己。
寒香抬頭看著那婢女,之後說著:“從現在開始,不要讓我再見到你,不然,太子殿下哪裡問罪可就不要怪我了。”
被任何人在自己身邊安插眼線的感覺都不好,傅嘉善這樣不動聲色的將人安插到自己身邊,誰知道他安得什麽心。
那婢女明顯沒有料到寒香會這樣說,一愣以後,隨即說著:“那奴婢就得罪了。”
說著就要伸手要強行帶寒香走。
只是她剛一接觸到寒香,就覺得掌心一麻,隨後整條胳膊都是麻的。
“你們爺沒有囑咐你,跟我動手的時候要留心嗎?”寒香斜睨著她淡淡的說著,見著那婢女吃驚的樣子,寒香開口又說著:“現在離開,留你一命,再耽擱下去,可就不要怪我咯。”
那婢女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中招了,隨著胳膊的麻感,已經開始向身上蔓延,她不敢停留,生怕一回麻木到了雙腳,連走都不能了。
外面等著帶走寒香的人聽著那婢女的話很是吃驚,完全沒有想到她不肯跟他們走,竟然還動手。
他們不敢多停留,帶著那婢女快速的從不起眼的地方出了驛館,到了傅嘉善面前回著話。
“回將軍,姑娘她不肯離開,且下了毒,任誰也不能近身的。”
傅嘉善聽了也是驚奇的挑挑眉,萬萬沒有想到她還下毒。
想著醫毒本是一家,她如今硬起心腸,隻為復仇,想來下毒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麽心理負擔了,從給自己種下蠱蟲就看出,那狠心的丫頭,現在只怕是更狠心了。
傅嘉善揮揮手,沒有再讓他們將她帶出來。
她既然不走,想必是有解決的辦法,他拭目以待,看她如何的逢凶化吉。
禁衛軍這邊的人畢竟是頂不住巡防營和金吾衛的人多,大門這邊還在防守的時候,巡防營的人已經隔牆翻了過去。
他們來的時候得到過命令,隻管將人就地正法,有什麽事情都有宋家頂著。
他們進來後便往寒香所住的院子靠近,裡面的婢女早已嚇得瑟瑟發抖,花容失色。
只是他們的目標並不是這些婢女,而是屋中的人,等著他們要闖進屋中的時候,剛一進去,就覺得腦中一懵,都腳下踉蹌,站不穩。
連手中的兵器也脫手而出,軟倒在門口。
後面跟著的人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時猶豫著不敢進去了。
只見從屋子裡面緩緩走出來一個女子,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把劍,劍尖指著第一個邁進屋中,此時躺在地上的人的脖子上,啟唇說著:
“你們還真是好大的膽子,連我的地方都敢闖。”
屋外的人看著她,尤其是她神情清冷,眉心殷紅,仿佛是一團火要著起來一般,氣勢格外的震懾人心。
他們想到了外間的傳言,說是這聖女的能力超群,可以呼風喚雨,一時間人人心中都打鼓。
說不定她真的有這樣的能力呢,不然為何前面的人剛進了她的房間就都倒下了,甚至沒有見到她出手。
只看著她的劍輕點著那人的喉嚨,仿佛自言自語說著:“你們說,這樣的人是該殺呢,還是不該殺?”
她的劍尖過處,只見地上躺著的人脖子上血珠子冒了出來。
外面的眾人隻覺的脖子上一涼,仿佛那劍是劃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寒香看著他們,心中想著,很好,很成功。
屋中是有大量的迷藥,可是若是他們前仆後繼的來,迷藥不用很久就散去了,一時半會她手中沒有那麽多,肯定難以支撐。
如今他們被她震懾住了,這樣便不敢上前了,畢竟人人都要為自己的身家性命著想。
就是前面被攻破,宋側妃和宋家的人進來,再命令他們硬闖,到時候只怕周肅也來了。
寒香算的沒錯,周肅已經在來的路上,快馬加鞭。
聽著驛館的禁衛軍說宋家帶著人去驛館誅殺蕭家余孽的時候,周肅就猜到了是怎麽回事,這定然是借口,蕭家余孽是假,是借著這個名義除了聖女是真。
周肅此時一刻也耽誤不得,心想宋家若真是讓聖女有個萬一,看他不生撕了他們。
等著到了驛館的時候,周肅嚇得心都跳了出來,禁衛軍全部被製伏,周肅心中大驚,匆忙的跑了進去,後面跟著的禁衛軍也及時趕到,周肅來不及吩咐他們,只顧著跑進去看看裡面究竟是何情況。
等著他進去的時候,只見宋側妃站在最前頭,喝令著巡防營的人說著:“那女人是嚇唬你們,還不快進去將她斬殺了,有什麽事,都由我擔著!”
巡防營的那些人,只是一些小嘍囉,哪裡敢不聽,剛要硬著頭皮進去的時候,便聽著一聲雷霆之怒:“大膽!”
眾人紛紛回身,看著周肅滿面怒容,漲紅著臉,顯然是匆匆趕到的。
周肅的一聲讓所有人都醒過神兒來,嘩嘩的跪了一地。
周肅大步而來,宋側妃也看到了周肅的怒氣,當即迎了過來,不管他怒不怒,宋側妃都是要揭開寒香的真面目的,只是剛來到周肅面前,開口話還沒說半句,就被重重的打了一個耳光。
宋側妃被打的身子站不住,摔倒在了一旁,宋亭信看著這情況,哪裡還敢亂說話,當即跪地請罪。
宋側妃被打的整個腦袋都是懵的,臉上疼的已經麻木了,嘴角有血流出,她抬手抹了下來,她萬萬沒想到周肅竟然下得了如此的狠手。
只聽著周肅大怒著吩咐著隨後趕到的禁衛軍說著:“將今天所有犯上作亂的人全部抓起來!”
宋側妃聽著周肅說的是所有,顯然是包括自己和宋亭信,當即站起身來,瞪著圓圓的杏目說著:“殿下,那女人是蕭家的余孽,臣妾這樣做是為了殿下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