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司正請來半夏的時候,與她說明了情況,半夏被聽到的這些嚇傻了。
她如何也沒想到,始終許久的寒香此時就是京中百姓口中盛傳的聖女,更沒有想到寒香將神醫的名聲推到她身上,之後有些犯難的跟王司正說著:“王大人,可是我的醫術不行,普通的病症還可以看一看,別的我是無能為力,萬一到時候治不好,再耽擱了寒香的病情。”
王司正聽著半夏的話,笑了兩聲,想著這姑娘倒是實誠,沒想著太子殿下怪罪,先想著別耽擱了寒香的病情。
隨後王司正開口與她解釋道:“你去了隻管醫治,隨便說什麽都好,寒香姑娘肯定會藥到病除。她並沒有什麽病,只是在幫你。今天白天的時候,夫人跟她說了靖安侯府宋世子強迫於你的事情,寒香姑娘這是要救你。”
半夏一聽才明白了過來,心中想著寒香如此想著自己,不由得心中感激,似乎每一次她有大難的時候,都是寒香一次次的出手幫她,隨後想到能見到她了,半夏心中更加的激動了。
很快就到了驛館,得了王司正提前囑咐的半夏,此時說起來一些糊弄人的話倒是十分的容易,畢竟在許家藥鋪也快一年了,那些脈象之類的話,她還是能說出一二。
再說,這屋中除了寒香一個懂醫的,旁人也並不了解。
雖說如此,但是半夏畢竟沒有見過這樣的大場面,看著太子就在一旁,且這是偽裝的神醫,沒由來的心虛。
王司正在一旁看著,想著半夏跟寒香畢竟是有差別的,那時候寒香扮苗疆聖女,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跳祈雨舞,又能將苗疆聖女的那種氣派展現出來,仿佛就是骨子裡的東西,委實是不簡單。
好在周肅並沒有在意這些,想著這個神醫出自市井,有些怯場也是正常。
只要她能醫治得好,那便是功臣。
等著說了病症,就到下藥的時候了,半夏還在猶豫下個什麽藥,所謂是藥三分毒,無論什麽藥給沒病的寒香吃了,只怕對身體都不好。況且,她若是開了藥,必定是太子身邊的人去抓,回頭這藥方子便是證據,萬一日後被人說起,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是不開藥又說不過去,半夏正在猶豫的時候,便聽著帷帳裡面的聲音傳了出來:“殿下。”
半夏聽著裡面的聲音,有些不能確定那是不是寒香了。
因為她所知道的寒香,除了對著衛大人說話的時候有輕柔的時候,對著任何人的時候都是微微有些清冷的,此時她的聲音低柔,還有些空靈,讓人聽著仿佛能想象到裡面的人兒風情萬種的樣子。
只見周肅聽到了之後,神情柔和,來到床邊,微微撩開帷帳,之後坐在床榻邊上,輕聲問著:“鈴兒,怎麽了?”
“我不想吃藥,很苦,我還聽聞神醫的針灸之術超群,您問問神醫,我這病針灸可行?”寒香說著。
半夏在外面聽著寒香的話,隨即眼前一亮。
她怎麽沒有想到呢!
若是針灸的話,太子和其他人就需要出去,到時候自己做什麽又有什麽人知道,且沒有任何的把柄,不用擔心以後。
半夏掙想著,就聽周肅在那邊苦口婆心的說著:“良藥苦口利於病......”
“殿下,聖女娘娘這病不用藥也是可以的,可以針灸醫治。”
周肅聽著半夏說著,也是想不到,王司正在一旁符合著:“上次神醫醫治老臣孫子的時候也沒有用藥,只是針灸了半個時辰,我那孫子便醒來了。”
周肅聽著王司正這樣說,心中放心了很多,便由著半夏一試。
只是針灸需要寬衣解帶,周肅倒是想留著,也不方便留著,便避嫌出去了。
半夏看著屋中侍女還在,不知道要如何讓她們出去,無奈之下隻好走進床前,侍女們將帷帳撩開,半夏看到寒香臉上覆著輕紗,就這樣躺在床上,心中不由得激動。
她的神色不好,但並非是病色,看著像是休息不好,半夏這才放心了。
寒香看到半夏的時候,想笑,卻又止不住眼角濕潤。
心想半夏老實,便替她開口說著:“神醫的針法都是不外傳的,你們先退下吧。”
半夏這時候才想到,她剛剛怎麽沒想到這借口,果然是跟了許大勇,便染了許大勇身上的一些愚鈍。
等著人都下去了,寒香才坐起身來,半夏也是激動的拉著寒香問著:“寒香妹妹,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你怎麽成了苗疆的聖女了?”
寒香伸手將面紗摘了下來,之後說著:“這些事,等著以後告訴你,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幫你渡過難關,等會太子會問你話,你便這樣回答......”
寒香說著附耳低聲的教著半夏,只見半夏不斷的點頭,等著寒香說完了,半夏看了寒香一眼,隻覺得她哪裡跟以前不一樣了,有些猶豫的問著:“寒香妹妹,你是因為二爺所以才離開的嗎?”
聽著半夏說起衛衡,寒香心中仿佛驟然被尖刀刺了一下一般,過了一會才緩過來,神色淡淡的說著:“不是。”
寒香說著不是,半夏卻是一點也不信的。
非是不關情,只是藏在心底比較深罷了。
半夏也能體諒,若這件事換成她,心愛的人要娶別的女人,只怕她也是受不了的。
寒香不想再提衛衡的樣子,半夏也沒有再說,她們說話的時間沒有多少,之後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半夏便喊了外面的人進來了。
周肅進來的時候,聽著半夏說著:“回殿下,聖女娘娘的病症已經根除,沒有什麽大礙了,只需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周肅有些吃驚,原本以為要反覆的診治幾回,沒想到她出手便根治了,神醫果然是神醫。
周肅心中大喜,之後說著:“神醫治好了鈴兒,便是功臣,想要何賞賜隻管說。”
半夏聽著周肅的話,之後眼圈一紅,隨後說著:“殿下,民婦什麽都不求,只求京兆府尹能放了民婦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