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人,你耍賴!”咕嚕咬牙切齒,瘋狂地喊叫著。
“那你說,你400歲的時候,朋友在哪?”趙邁冷哼一聲:“別忘了你是在跟誰說話。先想想你有沒有力量對我耍賴!你可以試試不講信用的下場,你絕對會終生難忘的!”
咕嚕閉上嘴巴,張大鼻孔急促呼吸著,顯然還很憤怒。但這憤怒對於趙邁沒有絲毫殺傷力,因此狡猾的咕嚕決定換一種方式。“好,你問吧。我們會告訴你實話,但是你得等四百年才能知道!”
“不說謊之後還有不耍賴,你聽的很清楚,所以別來這套!”趙邁瞪著他:“把光明之王的事情告訴我。”
咕嚕痛苦地扭動著身軀,用力哭喊著,在地上撒潑打滾。趙邁一直用冷冰冰的眼神看著他,情緒一點都不受他的影響。那眼神中沒有同情,沒有憐憫,也沒有厭惡,只有如同山脈和大地一樣的恆久耐心。咕嚕最終妥協,吞吞吐吐說出了光明之王的消息。
如果要完全轉述咕嚕的話,那其中會有大量的省略號、感歎號和擬聲詞,性價比不高,所以簡單直白的概述一下會比較好。咕嚕一直持有至尊魔戒,隱藏在迷霧山脈的洞穴中,直到一次意外發生,他丟失的至尊魔戒被比爾博·巴金斯撿走。從此咕嚕陷入了悔恨和痛苦之中,對於“寶貝兒”的渴望戰勝了他對陽光的恐懼,逼迫他走出迷霧山脈,並開始追蹤。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見到了“光明之王”。光明之王並非只有一個,在他想要休息的時候就出現,用可怕的叫聲將他吵醒,讓他不能停歇。最多的一次,他看到九個光明之王同時出現,但都比不過一個血紅色的光明之王更可怕。
他能感受到光明之王就在魔多,不斷呼喚自己前來,似乎有話要對他說。但是魔多防守嚴密,強獸人把手的黑門兵力強盛,他根本無法接近。於是他想盡辦法,從“一條誰也不知道”的密道繞了進來。之後他又見到了兩個新的光明之王,其中一個有精靈的死人臉,另一個就是剛才漂亮的“女王陛下”。
趙邁耐心地聽著,又問了問精靈死人臉光明之王出沒的位置,就不再“打攪”咕嚕了。
似乎世界意志仍沒有放棄影響趙邁的嘗試,還是想把“失蹤的精靈君王”這件事和他聯系上,對此趙邁是充滿警覺的。但是從另一方面說,趙邁也在擔心把劇本“玩兒脫了”可能造成的問題。在維斯特洛,鍾持修同學不就差點將那個世界弄崩潰嗎?
世界意志固有其維護自身的能力和意圖,但是卻並不是萬能的,尤其是面對趙邁這種家夥。咕嚕的東行之旅在趙邁這裡被阻止,他身上的黑暗意志不斷加強,試圖用各種方法來脫困,其中就包括想辦法弄死趙邁。
“總是堵著它也不是好事情。就算我是個無比堅固的水壩,也不能總是堵著洪水。堵不如疏嘛!”這種事只能找小花商量,趙邁無腦的形象已經深入獸人的心中,誰見了他都是一句“WAAAGH!”來應對。“我有種感覺,如果再這麽關押著咕嚕,再這麽給世界意志添亂,很可能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小花坐在椅子上,白色的腳丫在黑色的裙擺下晃來晃去:“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有這種感覺的?會不會是世界意志的影響?”
“不是,這一點我可以確定,我其實比你還早想到這個問題!”趙邁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是感覺也並非是感覺,而是一種沒法解釋的計算能力。自從開始研究世界意志,我就有了這種能力。這肯定不是預言,沒有什麽準確的景象出現在腦海裡,只是……就像是看到前面車子顛簸不停,就提醒你小心地上的坑坑窪窪別摔倒一樣。”
“如果這不是世界意志的影響,那麽就是你能力提高了。”小花很確信地說:“可能你已經足夠老了,已經能夠提供人生經驗和智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是不是這麽說的?”
“話是這麽個意思,但我還很年輕,身體和心靈上都是。”趙邁翻了翻白眼:“世界意志是個很有深度的力量體系,每個世界都肯定存在,但只有在這裡我才能清晰地進行觀察,這個機會太難得了。如果我這種‘心血來潮’的能力真的可以反映世界意志的動向,那就更加珍貴了。不是有那種說法嗎,心血來潮、掐指一算,就怎麽怎麽滴……”
“怎麽怎麽滴?我聽不太懂。”小花捂著嘴巴偷笑。每次趙邁無法用“正統”的方式解答某個問題而去“旁征博引”的時候,表情都很奇怪,擠眉弄眼就像是在地裡做賊偷別人家西瓜,換成獸人相貌就更是如此。
“別光顧著笑我,你也有任務。不管怎麽回事,那個咕嚕能夠看到你,這件事你不覺得奇怪嗎?而且他認為你是什麽光明女王,所以你可以從他那裡問出一些信息來也說不定。”
小花點點頭:“嗯,這個就交給我吧。對了,你什麽時候去找死精靈臉光明王?”
“我才不去呢,我讓澤拉圖去就好。”趙邁撇撇嘴,“我把她妹妹留下,他就不會在外面給我惹事。”
“你為什麽不把他留下,把他妹妹派出去?”小花眉毛皺在一起,佯裝生氣地說道。
“這樣安排效率高一些。對了,還有另外的事情也需要你來做。”
“這轉折有點生硬,不過有什麽事情就說吧,我一定幫忙。”小花甜甜地笑道。
“這一次我看到了不同世界意志互相之間的對抗,這很有意思。我不想被其他世界意志干擾思想,但是我又不能不和它打交道。所以我在想,能不能用我自己的領地意識來保護自己,就算是有增有減有對抗有消耗,我至少可以更自如地行動了。Z蟲肯定是我不二的選擇,菌毯要繼續鋪開。菌毯守護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能不能在菌毯上讓其他動植物也存活?我的意思是,菌毯既然能夠提供各種營養,那它其實是有潛力代替地面土壤的,對不對?”
小花張大了嘴巴,半響之後用小拳頭敲敲自己腦瓜。“我真笨,我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我一直認為菌毯作為一個物種太強了,可這種想法是天然地將菌毯放在所有生態系統的對立面上了。可是不管Z蟲還是菌毯,都明明是適應性最優先的,而不是替代性最優先的。我真是把自己繞進去了。”
“那是因為你最近有些心不在焉。”趙邁說道:“你神神秘秘的工程什麽時候能完啊?Z蟲菌毯和建築物的權限可都還在你那裡呢!”
“快了快了,女生的事情,你別偷看!尤其不準我越說不能偷看越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