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伯父要不要上去休息。”

  傅斯年瞧著時間還早，顧請讓身體不好，今天又不知道黃婉會說些什麽。

  “我的身體是不怎麽好，但是這些事情都沒有好，我怎麽會倒下呢，你放心好了，要是你有心，就坐在這裡陪我聊聊天。”

  傅斯年跟著顧請讓來到客廳坐下，顧請讓沒有說話，燒水泡茶，一陣茶香襲來，傅斯年覺得自己精神了不少。

  “沒想到伯父的泡茶手藝這麽好，看這色澤，是新茶吧。”

  顧請讓剛好遞過來一杯，茶色淡雅，還有淡淡的芬芳。

  “我泡茶的手藝都是念兒教的，記得那個時候，每當我累了，她不準我喝咖啡說是傷神經，就偷偷去學了茶藝，之後每次都會替我泡一壺茶。

  後來她怕有時候不再我身邊，就教會我泡茶，說是她不在身邊，我也可以自己泡茶喝，沒想到一語成箴。”

  顧請讓這次的神色如常，除了說話嘴巴閉合時會微微顫抖。

  “伯父應該朝著前面看才對，伯母也不會喜歡你如此的，如今挽歌也是一樣。”

  傅斯年說這話確實是安慰，不過林挽歌向來心底善良，他相信她也不會想的。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念兒她肯定很恨我，她一定很恨我，不過我到寧願她恨我，至少證明她還記得我。”

  傅斯年不願在看顧請讓，但是聽著他的語氣，也知道顧請讓很難過。

  “不會的，伯母不會恨你的，你知道她臨終前都叫著你的名字嗎，你知道她遺物裡還有你的畫像嗎？”

  臨終前叫著顧請讓的名字，是傅斯年胡說的，不過傅斯年記得林挽歌以前提起過，母親臨終前的那段時間經常叫著一個人名。

  那個人名既然不是林慕南，那肯定是顧請讓，不過林挽歌說她記不清了，傅斯年猜測也是八九不離十吧。

  至於畫像，在翻華念遺物的時候，傅斯年看見了，但是乘著林挽歌不注意，藏了起來，畢竟這會讓林挽歌起疑心吧。

  那麽多張顧請讓的畫像，那麽多畫冊裡，一張林慕南的都沒有，華念的心意可見一二。

  “你說的是真的，都是我的畫像，果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所以至始至終都是我負了她，都是我對不起她。”

  “伯父還是上去休息吧，改日回國畫冊我會給伯父送來，今天伯父聽我一句勸，上去休息吧。”

  傅斯年不願在繼續說下去，誰對誰錯，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顧請讓說是自己負了華念，他確實是負了，這其中的隱情很多，當年他明明知道，卻沒有及時的查清楚。

  如今很多事情，很多人都已經找不到了，如今在查，不知道又能查出什麽。

  這件事情林慕南拖不了乾系，安南的母親也是一樣，傅斯年想到安南的話。

  安南的母親也在雲海市，當時是隨顧請讓一同出的國，要是她當時心裡就有顧請讓，因愛生恨也不是不可能。

  “我聽你的，我知道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挽歌跟你在一起我很放心。

  春蘭當初做了什麽，如今過去這麽多年，要算就都算在我的頭上吧，當時也是我處理的不夠妥當，才導致她恨上了念兒。”

  顧請讓不知道為何說出這番話，傅斯年聽了內心有些駭然。

  顧請讓心裡跟明鏡一般，自己這心裡的想法難不成他都能猜到不成，安南母親果然跟這件事情有關，算在他頭上，他是負了一個女人，不想在負第二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