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驅車，林挽歌和傅斯年來的時候還挺早的。

  不過顧清讓已經起來了，輕輕按動門鈴，開門的速度很快，是王姨。

  她腰間系著圍裙，似乎還在廚房裡忙碌，看見林挽歌很恭敬，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似乎自己像是客人一樣。

  不過這個家自己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可難怪會這個樣子。

  “王姨，我爸呢？”

  “在客廳裡看報紙呢，知道你們要來，他今天心情可好了，交代了我好半天呢，那我先下去忙了。”

  王姨走了以後，傅斯年牽著林挽歌的手，走進了客廳。

  只有顧清讓一人，他依舊一身寬松舒適的打扮，精氣神很好，看來病好的差不多了。

  “爸，我們回來了。”

  林挽歌輕輕的喚了一聲，似乎有些感慨。

  “回來就好，回來了就好，來快到爸身邊坐下來。”

  林挽歌也不扭捏，直接坐了下來，環顧了一圈，似乎是在找人。

  “安南的母親還在樓上，她說想跟你單獨談談，你要是願意的話，就去二樓書房吧。”

  顧清讓歎氣，她似乎很多話不願意自己聽到，但是他心裡還是忍不住擔心。

  林挽歌的脾氣他很了解，說來說去，跟華念的性子很像，都很善良，不然也不會輕易原諒。

  “那我先上樓了，你們聊。”

  林挽歌走的時候，傅斯年抓住了她的手，她看著它，無需多余的話語，一個簡單的微笑，似乎就夠了。

  二樓書房內。

  林挽歌站在門口有些緊張，那推門的手僵在半空中，緩緩的觸碰到門把手，一點點扭開，緩緩走了進去。

  明明已經四十多歲，但因為保養的極好，看起來最多只有三十出頭的模樣。高高的個子，鵝蛋臉上有一個端正的鼻子，眼角爬上了隱約可見的幾條魚尾紋，但眼睛裡還透露出一股靈秀的神采。

  此刻臉上掛著祥和的微笑，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美女。

  不過她似乎有些緊張，兩隻手緊緊的攥著，看見她進來立刻站起了身子。

  之間她猶豫了半響，咬牙，緩緩開口：“你就是挽歌吧，跟華念姐長得真的很像。”

  她抽身上前，似乎想握住林挽歌的手，卻被林挽歌躲開。

  掩飾不住那一臉的尷尬，緩緩的歎氣，氣氛似乎降到了冰點。

  “所以你恨我，恨我搶走了你的父親，恨你從小就沒有感受到母愛，對嗎？”

  “對，我就是恨你，就是討厭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憑什麽能得到我的原諒！”

  林挽歌看不出情緒，只是蹙眉，站在安南母親的對面，一臉的坦然。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可是我還是要見見你，告訴你一些事情。

  “你想說什麽，那些事情過去這麽多年了，你還想要狡辯嗎？”

  “當年你的母親已經原諒我了，在我和你父親結婚以後，她已經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她幾經周折聯系到了我。

  我以為自己做的很好，可是她還是知道了真相，她那麽聰明的女子，我也知道是自己低估了她。

  其實她的身體一直不好，醫生都說她活不過二十五歲，生下你之後更加。

  之後她跟我聊了很多，比如說讓我好好照顧你爸爸，給他留下一個美好的念想，不希望他知道她不在人世，希望他能夠好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