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一支煙，煙霧升騰，隱匿了他的表情。

  煙霧繚繞的背後，只看見一張俊美非常的臉透著絲絲青白之色。

  這般森冷，隻讓人覺得詭異非常。

  “先生，另外，凌二少要求見您。”

  凌謙墨將煙蒂掐滅，漆黑幽深的眸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緒。

  薄唇微啟，嗓音低冷，“不見。”

  “是。”

  齊宇會意。

  凌浩然現在雖然執掌著整個凌氏，但是輩分上，他終究是低凌謙墨那麽一層的。

  凌謙墨從來都沒有把他放在過眼裡。

  “你先出去吧。”

  等齊宇走了，凌謙墨才抬腳走向浴室。

  慕小離已經在裡頭很久了。

  浴室的門已經被換成移門，沒有鎖。

  “慕小離，你好了麽？”

  除了依稀的水聲，沒有其他的回應。

  凌謙墨擰眉，直接拉開了門走了進去。

  浴室內，熱氣氤氳。

  玻璃上形成了一層水霧，朦朦朧朧。

  她開著水，坐在冰冷的瓷磚上，任憑水從花灑中不停的從上往下衝刷著她的全身。

  凌謙墨眸光微冷，飛快的走了過去將水給關了。

  她這樣的行為不是叫洗澡，根本是在自虐。

  慕小離蜷縮成一團，甚至都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

  當凌謙墨用浴巾將她裹住的時候，她才渾身猛地震了一下，仿佛受到了驚嚇一般的反應。

  “你……你怎麽進來了？”一雙鹿眸滿是驚慌的神色，原本蒼白的臉色因為在浴室裡待了久的緣故而有些潮紅。

  “我喊你你沒動靜。”凌謙墨面沉如水，緊蹙的眉頭始終都沒有松開。

  “別動。”

  他用浴巾包裹著她的身體。

  濕漉漉的頭髮不停的滴著水，他用毛巾悉心的替她擦乾。

  慕小離還是有些瑟瑟發抖。

  受了驚之後，久久無法從陰影中出來。

  慕小離低著頭，嗓音乾啞，“我想一個人待著，你能出去嗎？”

  “先把頭髮吹幹了，也不準坐在地上。”凌謙墨將她抱起來，輕聲說道：“會著涼。”

  慕小離一動不動，十分安分。

  或許是因為累極了，根本沒有多余的力氣了。

  凌謙墨動作盡可能的溫柔。

  生怕把她弄疼。

  凌謙墨站著，她坐著。

  慕小離閉著眼睛靠在他的身上。

  凌謙墨用乾毛巾一點點的把她的頭髮擦的半乾。

  時間過的很慢很慢。

  空氣都十分的寂靜。

  看到他準備用吹風機替她吹乾頭髮，慕小離才終於出聲，“我自己來吧。”

  他照顧的她夠多了。

  凌謙墨按住了她。

  “別動，我會盡可能的不弄壞你的頭髮。”

  慕小離從鏡子中看著他模糊的英俊輪廓。

  雖然動作手法有些笨拙，但是他也極有耐心。

  想必他還是第一次幫女人吹頭髮。

  這麽照顧女人，也是頭一次吧。

  ……

  替她收拾好了之後，凌謙墨才開始處理自己。

  剛剛將濕漉漉的她從浴室裡撈出來，他的身上都被打濕了。

  等他從浴室裡出來，慕小離已經躺著蜷縮在床上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昏暗柔和的壁燈燈光下，映射的她的側臉睡顏恬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