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說,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女人,長得很好看,還有一頭有點自然卷的長發。”“皮膚很白,不像是漁民那邊的本地人,氣質有點不怎麽親近人……老板說到現在還記得那個人的模樣。”
……
喬西哲有點發暈。
他坐在辦公室裡,腦子都有點懵了。
這個外貌形容,跟那個本應該在三年前死去的女人,也太相似了……
“你們去調查一下,”喬西哲穩了穩心神,決定還是先不告訴陸寒笙,“那個鎮上三年前……是不是來了一個外地的年輕女人。是不是長得很漂亮?”
“是。”
調查的人掛了電話,喬西哲抬起手用力的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
太荒誕了。
那天,他是眼睜睜看著夏辛夷從海裡掉下去的。
他是親眼看著夏辛夷自殺的。
如果她還活著……
她怎麽可能還會活著?!
喬西哲點了一根煙,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夏辛夷還活著……
他應該告訴陸寒笙嗎?
喬西哲想到這裡,微微愣了一下。
這三年,陸寒笙是怎麽過過來的,他比誰都明白。
夏辛夷一開始死的那幾個月裡,陸寒笙完全是跟瘋了一樣,偌大的陸氏甚至都要敗在他手裡了。
再後來,他甚至吞下了一整瓶的安眠藥……
後來搶救及時,洗胃救回來了,他也逐漸恢復了正常,但是他比誰都清楚,陸寒笙所謂的“正常”,根本就不正常。
這三年,他過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沒有娛樂,沒有女人,跟自己的母親的關系也完全僵化了,他甚至搬出了陸家,自己獨立在外面買了一個別墅,住著。
那個驕傲姿縱的陸寒笙,因為一個女人的死,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人。
他甚至怨恨過夏辛夷。
如果當初她不是當著陸寒笙的面自殺,或許陸寒笙不會被她傷成那副模樣。
她到底是有多狠心,才會當著一個那樣愛她的男人面前,用這樣激烈的手段報復他?
而現在,陸寒笙的生活終於逐漸恢復了平靜……
喬西哲微微垂下眼,他用力的吸了一口煙,目光有些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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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以後,調查結果出來了。
三年前,一戶姓李的漁民家出海捕魚的時候,救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回來。
那女人後來就住在他們家裡了。
那戶漁民家裡有兩個兒子,父親早年出海捕魚不慎落海死亡,母親拉扯著兩個兒子長大。大兒子娶妻生子,卻在一年前出了車禍,夫妻雙亡,留下一個兩歲的遺腹子,不久之前卻被診斷出了尿毒症,一直靠腎析過日子,但是一個星期一次的腎析,對一個貧窮的漁民家庭來說,可謂是一個重大的負擔。
現在全家就靠小兒子賺錢養家,還有負擔自己侄子的醫藥費。
那個人甚至還拍了一張照片回來。
畫面上,穿著白裙的女子抱著一個年幼的孩子,偏過頭正對著一個年輕的青年說話,陽光美好的灑落在她的臉上,讓那張照片有種說不出的出塵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