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仁至義盡（上）

  遠在延安的毛主席和周公等中共領導人，也在商討著有關中銳師的事情。

  “根據情報顯示，徐國仁等人屢立戰功，而且的確是一群具有很高戰術指揮能力的虎將。

  我們不能坐視他們被日軍消滅！”

  “主席說得對，徐國仁他們於國於民，都是有巨大戰功的。蔣公為了平複內部派系鬥爭，不顧徐國仁為公斬殺桂永清的事實。

  便要調徐國仁離開中銳師，使人替之，徐國仁不從，便將他降職處理。

  這樣是不對的，會寒了三軍將士的心的。

  無論從抗戰全局著想，還是從個人情感上來說，我都讚同幫中銳師一把。

  畢竟現在是全民族統一抗日陣線時代，無論黨派，無論派系，只要是抗日的武裝，我們共產黨人都應該力所能及的提供幫助，與他們協同作戰，共保家國！”周公也點頭同意。

  於是，中央一紙電文，發給了遠在江南的新四軍，命令新四軍調集兵力，準備策應中銳師突圍。

  同時，毛主席和周公、朱總司令等人，也給徐國仁發電一封，陳述利弊，讓他率部擇機從固始突圍，告知新四軍將會派兵增援。

  …………

  日軍的空襲和炮火報復，如徐國仁預料的那樣，幾乎同時到來。

  幾十架日軍戰鬥機、轟炸機飛抵固始縣城上空，開始對著城內外的中銳師各團陣地，進行不斷的俯衝掃射和轟炸。

  三個師團的鬼子炮兵部隊，也再次開炮，在地空火力的聯合打擊下。

  整個固始城內外，登時陷入一片火海。

  一團團濃濃的硝煙，接連騰空而起，幾乎將整座縣城籠罩其中。

  徐國仁和全師將士一樣，全都躲進了地道，貓耳洞等工事掩體，以抵抗鬼子的狂轟亂炸。

  師部下面，早就有戰士們修好的地下防空室。

  徐國仁此時，正在地下室裡抽煙等候鬼子空襲結束。

  地面上連綿不絕的爆炸，震的地下室不斷有泥土灰塵刷刷掉落。

  兩盞掛在地下室頂部的僅有的煤油燈，也隨之不斷晃動，仿佛下一秒就會熄滅一般。

  此時留在徐國仁身邊待命的是偵察連連長朱其玖，除此之外，還有野戰醫院的蘇小雅和一批重傷員。

  朱其玖見狀，連忙上前，扶住煤油燈，以防熄滅。

  蘇小雅則在一旁忙於照顧傷員們，只是，會時不時的偷瞄坐在那裡抽煙的徐國仁幾眼。

  突然，通訊兵站了起來，拿著兩張剛剛譯出的電文來到徐國仁跟前，立正敬禮道：“師座，蔣委員長和延安的八路軍來電！”

  “嗯？”蔣委員長的來電雖然有些小意外，但是延安方面的來電，卻讓徐國仁十分震驚。

  不禁突然站了起來，先把蔣委員長那份電文看了一遍後，又拿過延安發來的電報，認真看了一遍。

  臉色凝重的對通訊兵道：“這份電文的內容爛在肚子裡，不準亂說！”

  通訊兵也是徐國仁之前在南京招募的學生兵，跟著他出生入死，忠誠是沒有問題的。

  “是！請師座放心，卑職明白。”通訊兵立即領命。

  徐國仁試著打電話通知張若飛他們幾個，但是，卻發現電話佔線，已經打不通了。

  想來多半是被小鬼子的狂轟亂炸給炸毀了，這才轉身對朱其玖道：“朱連長，你馬上帶幾名傳令兵，出去通知各團團長，迅速來師部開會，就說我有緊急要事相商！”

  “是！”朱其玖立即挺身敬禮，就要離開。

  徐國仁囑咐道：“路上小心點！”

  “放心吧師座！”朱其玖點了點頭，這才帶著兩名戰士，出了地下室回到了地面。

  剛一回到地面。

  就看到整個師部附近的民房建築，基本全部倒塌，到處都是廢墟一片。

  一些爆炸過後的建築，還有余火在不斷燃燒，整個縣城裡都彌漫著嗆人的硝煙和燒焦的煙火味。

  警衛連被徐根生帶走後，師部的安全就由偵察連負責了。

  騎兵連則被配備給三團，配合三團和二團，聯手駐守西門去了。

  朱其玖帶著兩名戰士找到了，其他偵察連戰士們藏身的地下坑道，叫出了幾名老兵。

  然後把徐國仁的任務交給了他們，為了保證命令能夠及時傳達到位。

  每一路傳令兵，朱其玖都安排了兩個。

  最後，他自己帶著一名戰士，親身前往戰鬥最激烈，也是日軍轟炸最密集的東門城外，通知張若飛去了。

  一路上，隨處可見被炸成廢墟的建築，各種損毀的家具，磚石瓦礫。

  鬼子的炮彈和航空炸彈，還不時從高空呼嘯著落下，爆炸開來。

  朱其玖和那名戰士，一邊躲避，一邊貓著腰，冒險前進。

  終於有驚無險的把命令傳達到了一團團長張若飛手中。

  楊昊天，牛大根，徐浩東等人也先後接到了命令。

  幾人都把指揮權交給了各自的副官，紛紛奉命返回師部。

  大概十分鍾後，五位兵王又齊聚師指揮部。

  徐國仁面色凝重的把蔣委員長的電文，拿在手中，對他們四個道：“這是蔣委員長的來電，商城早就已經失守，日軍得手之後，已經尾隨著桂系的敗軍，直撲潢川去了。

  白崇禧現在是自顧不暇，根本不可能派增援部隊給我們。”

  “怎麽會這樣？”徐浩東大吃一驚。

  牛大根也忿忿不平的道：“他娘的，感情咱們是被小諸葛給賣了啊？”

  “那我們該怎麽辦？現在根本沒有可能獲得任何增援，留在固始縣城，就是當炮灰的結局啊！”楊昊天一臉擔憂。

  徐國仁鄭重其事的道：“稍安勿躁，其實，我並不在乎是否當炮灰，當兵的守土衛國，抗擊侵略，縱然是死，那也是死得其所！

  我在乎的是被欺騙，如果他白崇禧，能早早告知我們實情。

  讓我們以大局為重，堅守固始牽製日軍主力，我徐某人也一定會遵命行事！

  但是，現在他們卻隱瞞了真實的戰況，把我中銳師至於九死一生的絕境之中。

  我們無法向全師八千多弟兄交代！”

  “師座，咱們突圍吧！”楊昊天建議道。

  “對，突圍！”牛大根也跟著附和道：“他們不仁，咱們也沒必要堅守下去了。”

  “以現在的情況，想突圍，恐怕沒那麽簡單了！”徐浩東道：“不管怎麽說，蔣委員長能發電提醒我們，還算是仁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