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生死存亡

  “將軍，按理說，支那人就算要構築防線也沒理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構築，應該後撤到更合適的地方才對。”那鬼子少佐道。

  “嗯，言之有理。”秋山義允點頭道：“看來支那人還是想要進攻，畢竟這裡的位置太重要了。”

  “可是，他們挖掘戰壕的意圖是什麽？卑職一時無法猜透。”鬼子少佐道。

  秋山義允皺著眉頭道：“莫非是想要采取土工作業的方式，接近我們的防禦陣地？”

  這是隨同秋山義允，駐守關隘之上的步兵第7聯隊聯隊長伊佐一男大佐，聞訊走了來。

  舉起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對秋山義允道：“將軍閣下所言極是，卑職認為，支那軍此舉目的就是為了接近皇軍陣地，以便於發動進攻。”

  秋山義允冷哼一聲：“命令第9山炮聯隊，立即向支那軍掘土的位置開炮，炮擊過後，關外的第35步兵聯隊立即出擊，消滅那些掘土的支那軍，不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哈伊！”一名傳令兵連忙低頭頓首，打了個敬禮後轉身領命離去。

  現在秋山支隊在牛首山關隘的兵力部署是這樣的，兩個主力步兵聯隊，一個第7聯隊駐守關隘及其後方，第35聯隊則部署在了關隘前方，是抵擋中國軍隊反攻的前沿部隊。

  炮兵第9聯隊和第9騎兵聯隊，則都部署在關隘後面，前者就地構築炮兵陣地，隨時準備為前沿部隊提供火力支援。

  後者則向當塗方向警戒遊弋，以防有中國軍隊從他們後方來襲。

  接到了秋山義允的命令後，已經構築好炮兵陣地的第9山炮聯隊，立即紛紛開炮。

  霎時間一顆顆炮彈相繼騰空而起，飛過牛首山關隘，朝關隘前方呼嘯飛來。

  轟轟轟，隨著炮彈惡狠狠地砸落在地，登時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每一次爆炸，都有一團耀眼的火光卷著滾滾濃煙，騰地而起，直衝雲霄。

  正在挖掘戰壕的六千將士們，早就得到了徐國仁的吩咐，在鬼子炮擊來臨時，便全都匍匐臥倒，躲在了剛剛挖掘出來的戰壕之中。

  所以，盡管鬼子的炮彈，炸得周圍火光四起，濃煙滾滾。

  但是，爆炸碎片都是從他們頭頂上空飛過，並未能給他們造成太大的傷亡。

  徐國仁留下的兩千士兵，除了一部分第87師的炮兵外，就是中銳師的三個騎兵營和第87師師部的騎兵營了。

  留下這些兵力，自然是要為了防止鬼子，在己方進行土工作業時，發起反擊。

  王敬久來到徐國仁跟前，不無擔心的道：“徐司令，鬼子太狡猾了，我們才剛開始，他們便動用了炮兵，而且，看這炮火，應該是一個炮兵聯隊的規模。

  土工作業困難重重啊！”

  其實，王敬久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鬼子光炮兵都有一個聯隊了。

  總兵力怎麽也得有七八千人，從兵力來說，己方並不佔優勢，火力上更是處於絕對劣勢。

  還是進攻方，難度可想而知。

  徐國仁回頭看了看這位歷史上的國·軍名將，意味深長的道：“王師長，豈不聞事在人為，人定勝天？

  況且，牛首山失守，我們除了拚死一戰，還有別的選擇嗎？

  今日之戰，不是敵死就是我亡，我輩軍人，寧可戰死，也絕不會能坐以待斃，更不會束手就擒。

  否則怎麽對得起身上這身軍裝，對得起軍帽上的青天白日徽？又何以面對億萬國民？

  恐怕，就算死後，也無顏見那些戰死在淞滬，戰死在蘇州，鎮江以及南京城外的將士忠魂吧？”

  王敬久深深震動，眼中滿是自責，旋即又一臉決然的道：“徐司令說得好，一人拚命，十人難當，萬夫拚命，何人可擋？今日之戰，唯死而已。

  拿不下牛首山，王某定當以身殉國，報效國家民族、校長！”

  “很好。”徐國仁點了點頭，將目光重新轉向前方，眺望著還在遭受日軍炮擊的主力部隊，語重心長的道：“做好準備，鬼子隨時都可能主動出擊，我們要確保土工作業的進行，就必須阻止他們。”

  “是！”王敬久挺身應諾，心中熱血沸騰，只等鬼子出來，便和他們決一死戰。

  …………

  牛首山失守的消息，雖然被徐國仁封鎖消息，沒有傳給正面抵抗的各部隊。

  但是，還是被軍統特工通過其情報網絡獲知，並且及時上報給了遠在武漢的蔣委員長。

  聽說牛首山失守，南·京整個陷入日軍重圍之中，數萬守軍和數十萬百姓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蔣委員長頓時大為焦急，緊急召來陳誠商量對策。

  “辭修，你趕快想想辦法，怎麽才能給徐國仁一些支援，讓他能夠突破日軍重圍！”陳誠一來，蔣委員長便向他詢問。

  陳誠了解了一下情況後，分析道：“委座，卑職認為，以徐國仁的眼光，他必定會集中力量反撲奪回牛首山，因為在江陰要塞失守後，日軍海軍已經可以直接威脅到南·京。

  牛首山這一帶，已經成為我軍民唯一一條撤退通道，如果被日軍堵死，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我們最好能夠派兵從側翼向牛首山進軍，支援策應一下徐國仁。

  可是，現在我軍剛剛經歷過淞滬會戰的慘敗，各部都損失十分慘重，在當·塗，江城一帶的駐軍，戰力非常薄弱，固守尚且不足。

  恐怕無力進攻，即使強行進攻，也不見得能夠對據守牛首山的日軍造成威脅。”

  “那也不能坐視不理啊，南京城內不光還有數十萬百姓，還有我們中央軍的好幾萬精銳部隊！豈能看著他們被日軍全部吃掉？”蔣委員長焦急萬分。

  “委座說的有道理，，卑職認為，最好還是能派空軍前去支援一下，這樣雖然不見得能夠提供多大的火力支援。

  但是，對於敵我雙方的軍心士氣提振與打擊，是有極大效果的。”陳誠道。

  “空軍？”蔣委員長恍然道：“對，派空軍，我們的空軍現在還有多少戰機？全部派出去！協助徐國仁奪回牛首山，殺出一條血路來！”

  “經過淞滬會戰三個月的消耗，我們的三百多架戰機已經損失三分之二還多，剩下的也大多受傷或出現了故障，所以才沒能參加南京保衛戰。

  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搶修，現在已經有十二架戰機可以投入使用，其中還有兩架轟炸機！”陳誠回答道。

  “好，就把這些戰機全部派出去，馬上和徐國仁取得聯絡，告訴他這個消息，讓他安排統籌好聯合作戰的時機，力爭一鼓作氣奪回牛首山，為我南·京數十萬父老，殺出一條血路來！”蔣委員長立即決定道。

  “還有，命令江城、當·塗等地守軍立即向牛首山進軍，不惜一切代價從後方向日軍發動進攻，配合南京守軍奪回牛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