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戰，果然還活著。

  看著這張布滿褶子，眉毛都已稀疏的熟悉老臉，白夜記憶中屬於“白夜”的那一部分，無可避免的生動重現。

  “爺爺。”白夜輕輕一喚，聲音裡有著下意識的依戀。

  那是不管她是哪個白夜，都磨滅不了的，那些祖孫相依為命的情戀。也是一種血脈相依，天然親切的眷戀。

  “九殿下，白姑娘。”第五輕珂並未走得太靠近。

  第五龍海的臉色，則在聽到第五輕珂的聲音時，已經緩和了不少，但一顆心卻跟著緊提了起來！

  他掐算了一下，此時距離一刻鍾，估計還有一半多點的時間，所以現在的“白戰本人”，還不在他們的操控范圍內。

  但這樣反而更好，因為他第五龍海自問，如果現在“白戰”蘇醒，在禦九重的“火眼金睛”下，只怕很快會原形畢露，那還不如昏死著。

  心念一閃而過，第五龍海已冷靜下來道，“九殿下對老夫怕是有誤會。”

  “哦？”禦九重挑了挑眉，一雙隱含擔心的暗眸，卻一直停留在白夜身上。

  他調查過她，自然很清楚白戰這個唯一的親人，對於她來說的重要性。所以他很怕她會失去理智，幸好她沒有，不然真的很棘手。

  “不妨坐下來談談，如何？”第五龍海又試探的問道，心裡卻不由自主的，冒起一種無力的的頹唐感。

  盡管早在皇城出現“漫天金光炸裂”的天地異象時，第五龍海就一直推測，是這位年紀不過二十幾歲的小王爺，將《須彌神功》修煉到很高級引起的。

  僅僅是二十幾歲！

  這位小王爺的修為，就已經可以跟他這種幾百歲的老怪持平，甚至超越！

  不錯，就是超越。

  在剛才那瞬間的死亡威脅下，第五龍海就很清楚的知道，就算他們正面打一場，他這把老骨頭在拚盡所有手段後，結局也是輸！

  “九殿下絕才，恐怕已是一代玄皇了吧。”第五龍海苦澀一笑，想他全心全意修煉了幾百年，還始終突破不進玄皇一關。

  幾百年啊！

  不是短短幾十年。

  可人家呢，短短二十幾年間，已位極人上！所以這天賦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一想到天賦這裡，第五龍海眸光一暗，背心卻驟然裂痛！

  “噗——”第五龍海隻覺得心脈一爆，他就克制不住的，狂噴出一片心頭血！整個人的氣息，更是在瞬間萎靡了下去？！

  “老祖宗！”第五輕珂臉色大變。

  第五龍海更是臉色慘白，因為他已經知道，他的心脈被禦九重震裂，一身的修為毀了半數以上！幾同廢人。

  “你……怎麽敢……”第五龍海怎麽都沒想到，在他們有“白戰”做人質的情況下，禦九重居然還會對他動手！？

  第五輕珂同樣無法置信，因為他們都不知道，死去的暗風還能活，禦九重和白夜因此知道他們舍不得白戰！

  且就在這一刹那。

  從見到白戰開始，就似乎精神恍惚的白夜，動了！

  “唳——”一頭幽靈般的青鸞，瞬撲在了第五輕珂面門上！那速度之快，讓已經是大玄師修為的第五輕珂，根本無法躲閃！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