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遲疑的樣子。

  “是的！”她堅定的答。

  可那淚水，為什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流的更加的洶湧。

  她以為用長發擋住了眼睛，再背過過身子去，聲音平直沒起伏便可以裝作沒有事的樣子嗎？

  他對她的了解，比她所想的更多更多，連他自己都覺的驚訝的程度，再細微的表情動作，都難逃他的雙眼。他清晰的知道她的心情，從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說話的語速，以及雙目之中偶爾不經意流露出的落寞，都已讓他讀懂了她。

  “你去吧。”他妥協了，讓步了。

  就算知道，這一去，或許永遠不會有婚禮，他要承受的是永無止境的心碎，也由著她吧。

  “嗯。”鍾小情悶著頭，快步向外走。

  很快，她離開了空中樓閣，空氣裡再也沒有她的香味，王錦霆的腦子裡有巨大的響聲，轟隆隆的回蕩個不停。

  他的身子有些發晃，拖著僵硬的步子來到沙發邊，坐在了她這兩天來一有空就會呆著的地方，撿起了她才讀完的書。

  書的第一頁上，她不知什麽時候寫下了一行字。

  字跡，和夜明晨的一模一樣。

  那熟悉到令他心發慌的筆跡，一度令他沒辦法呼吸。

  他甚至無法第一時間令雙瞳聚焦去看清楚她寫的什麽，可笑嗎？被一道入骨熟悉的字跡，完全擾亂了心情，竟然生出了如此激烈的反應來。

  “我曾經愛過你：愛情，也許

  在我的心靈裡還沒有完全消亡，

  但願它不會再打擾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難過悲傷。

  我曾經默默無語、毫無指望地愛過你，

  我既忍受著羞怯，又忍受著妒忌的折磨，

  我曾經那樣真誠、那樣溫柔的愛過你，

  但願上帝保佑你，

  另一個人也會像我一樣地愛你。”

  這是普希金的《我曾經愛過你》，王錦霆自然是知道的。

  筆跡仍新，是出自於鍾小情之手。

  她是用什麽樣的心情寫下這幾行字的呢?

  她又是寫給誰？

  他嗎？

  或者是易北戰？

  王錦霆徹底的糾結了，心情七上八下，久久不能釋懷。

  ——————

  “媽咪！你瘦了！！”豆豆挑剔的把小手捂在了鍾小情的臉上，冰冷冷的小臉很是不滿意，“肉肉呢？？”

  “哪有什麽肉肉！！我才不要長肉，女人就算要瘦瘦的才好看，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得到滿意的身材，故意吃運動、節食的減肥嗎？”鍾小情毫不留情的反駁。

  把那雙不安分的小手摘了下來，她忙著幫他整理外套，等會還要去做檢查。

  “你瘦了不好看。”豆豆不滿的嘟囔。

  “人不都是這樣子，瘦瘦、胖胖，胖胖、瘦瘦，來來回回的不停的換，還說我呢，你再瞧瞧你自己，身上是還不是沒有二兩肉，我都沒抱怨。”鍾小情認真的與他爭辯。

  “你還有黑眼圈。”豆豆才沒那麽容易被糊弄過去。

  “那是塗的彩妝！”鍾小情瞪了他一眼。

  臭小子，就不能視而不見嗎？非要拆穿！

  “明明是黑眼圈！”豆豆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