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沒有裝子彈的槍，對準紀文斌開了一發，紀文斌當即嚇得全身抖了一下。

  “放心，我裡面沒裝子彈，給我坐好。”周陽成受不了自己坐著，紀文斌趴著這種高度說話，說久了估計得得頸椎病。

  等了老半天，紀文斌依舊沒動靜，周陽成忍不住吼一聲：“我讓你坐起來聽到沒有？”

  不是紀文斌不想坐起來，是剛才被周陽成開槍嚇到腿軟，這會兒坐不起來。

  “你怎麽回事兒啊？”

  紀文斌實在是不想說，但又怕他拿槍出來嚇唬自己，只能哆哆嗦嗦說道：“腿……腿軟。”

  周陽成“呵”一聲，當初撞黃韻婷的時候怎麽不說自己腿軟！

  旁邊的警察搬來一張椅子，幫把手把紀文斌給架到椅子上，他這才能安穩地坐著，只是姿勢不大好看，就像一個沒有骨頭的人。

  “我們來玩個遊戲，剛才槍裡沒有子彈，這會兒，咱們放一顆，玩過俄羅斯輪盤嗎？”周陽成把一顆子彈放進槍裡，又撥著轉了一圈，紀文斌立即又顫抖了一下，嘴角抽搐著，雙手抓緊了椅子的手把。

  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周陽成什麽事，他要這麽整蠱自己。

  周陽成說道：“我這把槍一共6發子彈，咱們輪著開，看誰幸運中槍。”

  周陽成率先把槍對準自己的腦門，“砰”一聲，沒事，接而又對著紀文斌迅速開一槍，也沒事。

  “看來第一輪咱倆都幸運躲過了，但遊戲依然在緊張地進行著，我們每人還各有兩次機會。”

  紀文斌在心底呐喊著，瘋子！這個警察肯定是個瘋子！周陽成不要命，可他要啊！他的命可金貴著呢！

  饒是紀文斌想喊出聲，可是已經不光是身體嚇得抽搐，就連喉嚨底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一樣，想喊喊不出來。

  周陽成又拿著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砰”一聲，開了第二槍，接而該輪到紀文斌了。

  這一次，他不像第一次那麽快速，而是慢慢地移動手槍，又是慢慢地以食指磨蹭著扳機，煎熬紀文斌的內心。

  紀文斌臉色發青嘴唇發白，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槍口，最後閉上眼睛，全身的神經都在緊繃著。

  等了好久，他都沒有聽見周陽成開槍，心裡又奇怪又害怕，不禁睜開眼睛看，剛剛透出一道縫，周陽成就開槍了。

  “砰”一聲，把紀文斌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到地上去。

  “哈哈哈哈哈哈，瞧你嚇成這樣，好了，最後一次機會，不過……”

  紀文斌心裡期待著，巴不得周陽成這一槍把自己擊斃，可意料之外的是，原本按照規律，這一槍應該是對準周陽成，他卻把槍口轉移到紀文斌面前。

  原本的僥幸心理消失得一點也不剩，只剩下驚恐。

  “這一輪由你先開始。”

  紀文斌凝視著槍口，想往裡面看個透徹，卻只能看到深不見底的漆黑，眼皮不停地抽搐，胸腔裡有一個聲音即將噴薄而出。

  就在周陽成即將勾下扳機的時候，紀文斌就像新生嬰兒終於發出第一聲哭喊一樣說出了一個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