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萬不得已，只能用拳頭去捶打腰上的手臂，可根本一點用也沒有，直到他終於松開，喬小薰從江子騫的懷裡逃脫，剛邁出一大步，又被拖著手腕給拽了回來，這一次是面對面抱著。

  “小薰……小薰……”江子騫口中不停喊著她的名字，雙手依然緊緊地摟住她，恨不得融為一體。

  雙手抵在他的胸膛，她拚命推著，感到脖子上濕濕黏黏，用手一摸，摸到了一灘血。

  一下子委屈的眼淚更洶湧了，她大老遠跑過來，還要被咬得流血。

  “江子騫，你不要在我身上耍酒瘋。”她簡直又生氣又疼，抽抽噎噎說著話，喉嚨底盡是苦澀的，而抱著她的人又推不開，而且還在一步步移動。

  已經哭到失聲，她沒有力氣再去反抗他，任憑被他抱著，一步步走到床邊，被放置在床上。

  其實她今晚會過來，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倆人可能會發生些什麽事情，不管江子騫的心裡到底是怎麽想的。

  她緊緊閉著眼睛，等待著他的粗暴，可沒想到，他只是壓在她身上，就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喬小薰以為他醉得睡著了，想要從他懷裡鑽出來，可卻發現他又抱緊了一點：“別動！就這麽呆著，今晚你就扮演她，讓我說說話。”

  “我……”她想說，她何須扮演？她就是如假包換的喬小薰，可江子騫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小薰，我喜歡你，可是這輩子，我就陪你走到這裡了。”

  喬小薰身子一僵，盯著天花板，心臟被震撼著，無法辨別他話中的真偽。

  “對不起啊，最後也沒能成為你喜歡的樣子。”

  她還記得，曾經與他鬥嘴，他問過她什麽樣的男生才討人喜歡。

  ——江子騫！你這個樣子，是沒有女生會喜歡你的！

  ——那你說說，女生都喜歡什麽樣？

  ——當然是溫文爾雅、謙謙君子、風度翩翩，像你大哥那樣的。

  “以後，再也不用苦苦想，今天用什麽話題打擾你了。”

  她還記得，從前的他，每天總要打電話騷擾她一次，盡管話題的內容有多麽愚蠢。

  ——小薰，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幹嘛？

  ——明天上什麽課？

  ——拜托！班級群裡不是有嗎？沒什麽事我掛了！

  “不用在洗澡的時候，擦擦手回復信息。”

  她還記得，無論在什麽時候，只要她一條短信過去，沒過幾秒鍾就會收到回復，不管多晚，不管他是不是在開會。

  原來在這些不起眼的小細節中，都隱藏著極為秘密的信息，而這一切都讓她給忽略了。

  她竟是這麽任意妄為，將他的用心當作是理所當然，將他的及時當作是他無所事事。

  “不要再說了……”顫抖的雙手覆上他寬大的後背，她從來都不知道，一個男人的心可以這麽細膩，原來以前沒心沒肺所做的一切，都像一把無形的利刃，一刀一刀割著他的心。

  “子騫，對不起……對不起……”她只能一遍一遍地道歉，含著淚，哭得聲音嘶啞。

  他一手撐在她頭部的旁邊，一手幫她擦著淚，這應該也是最後一次，明明是自己放棄了她，卻像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一樣。

  在沒有認識喬小薰之前多好，想得少，睡得早，可能真的當他不喜歡她的時候比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