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通，電話裡就傳來軟糯糯的聲音：“媽媽！”

  “晨晨！”

  本來打個電話應該是開開心心的，誰知道江凌晨一聽到喬小薰的聲音，就忍不住哭起來了：“媽媽，你什麽時候回來？”

  喬小薰很為難，她最怕江凌晨問這個問題了，她哪兒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回去，乾脆轉移話題：“晨晨今天乖不乖啊？吃飯了嗎？”

  江凌晨一邊哭一邊點頭：“我乖，我最乖了，哥哥在做飯，媽媽吃飯了沒？”

  喬小薰缺心眼啊，拿著手機拍自己在吃火鍋：“媽媽在吃火鍋，你看這裡可好玩了，你們打算吃什麽啊？媽媽吃的火鍋材料有牛肉、羊肉、牛百葉……”

  還沒數完，江凌晨那邊哭得更起勁了：“媽媽壞，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不帶我，壞媽媽！”

  江子騫被她這麽一通鬧，也跟著笑起來了，這女人怎麽會這麽缺心眼啊？

  喬小薰慌了，哄著江凌晨：“不是這樣的，等媽媽回去一定也帶去你玩好嗎？”

  適時，厲鷹揚入了框：“喬姨，你這就不對了，出去玩不帶晨晨去就算了，你還給她曬吃的？我說你這是後媽而不是親……”

  厲鷹揚說了一半，喬小薰就慌張地給掛斷了，偷瞄了江子騫一下，他剛才沒聽到厲鷹揚說“親媽”這兩個字吧？

  “聊完了？吃吧！”江子騫把一個碗放在她面前，裡面都是涮好的肉，合著他剛才忙碌了一陣，自己沒吃東西，全都在給她涮。

  隔著濃煙滾滾，看到江子騫艱難地皺著眉頂著高度近視辨別鍋裡的材料熟了沒，喬小薰心頭一暖，眼眶也跟著發燙，把碗推到倆人的中間：“一起吃吧。”

  見他無動於衷，似乎在思考什麽大事兒，喬小薰主動夾了一顆丸子遞到他嘴邊，盯著他鼓鼓的腮幫子，又用手指戳他的臉：“小倉鼠。”

  心尖劃過一絲尖銳的疼痛，昔日的回憶就像洪水衝破了堤壩滾滾而來，喬小薰的笑容僵在嘴邊，原本還挺溫馨的氣氛因為一句“小倉鼠”瞬間凍結了。

  江子騫直接把嘴裡的丸子吐掉，不交代一聲拿著煙走到外面去。

  他需要香煙讓自己冷靜下來，今天失控了好多次，差點又讓喬小薰住進心裡。

  ******

  電話被喬小薰莫名其妙地掛斷，江凌晨學著剛才厲鷹揚教她的，本來還想再打過去，卻被厲鷹揚製止了：“要吃飯了，等會兒再給喬姨打電話好嗎？”

  厲鷹揚當起哥哥還挺有模有樣的，沒收了手機就去做飯了，江凌晨跟在他身邊，盯著鼓鼓的口袋，想去拿又不敢拿，只能一直跟在他身邊。

  “哥哥，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

  厲鷹揚看都沒看她：“喬姨不會不要你的，她是去工作，跟我爸一樣，你看我爸不也這麽久都沒回來嗎？”

  江凌晨沒心沒肺地說：“說不定伯伯就是不要你了呢！”

  厲鷹揚倒是不以為意，為了逗她笑就開始胡說八道了：“那更好，不要我了，這房子就是我的，我早就看上他的財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