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折磨你？”

  “是，你折磨我，折磨了三年時間卻還是不肯給我一個痛快！”

  從不肯前人前示弱，因為他是聶銘風，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簡直快把她逼瘋了。

  所以，什麽面子他也不顧了，聶銘風那時的口吻甚至帶著些乞求：“蘇翎，我本是個那麽沒有耐性的人，可我對你，耗盡了此生最大的耐心，你還要我怎麽樣？”

  “我只要我兒子。”

  聞聲，聶銘風又氣結，冷不丁又吼道：“那就說實話……不肯說的話，我就把兒子帶走……”

  話到這裡，聶銘風惡狠狠地咬牙：“反正，我聶銘風的兒子也不可能流落在外……”

  “你敢……”

  聶銘風冷冷地笑：“你猜我敢不敢？”

  終於，蘇翎崩潰了，只能毫不保留地將當年的一切告訴他：“巴黎，紅裙子，面具……”

  隻這麽幾個關鍵性的用詞，聶銘風立刻反應過來……

  但是……

  怎麽會？怎麽可能？怎麽能夠？

  腦子裡那夜的畫面猛然間就跳了出來，聶銘風原本還緊緊扣在她腰上的大手都瞬間松了下來：“是你？那一次……是你？不是薇萱而是你？”

  複又聽到這個名字，蘇翎的心口又是一酸。

  忍著淚，她笑了一下，然後說：“我知道你很失望，因為你很希望那個女人是凌薇萱，不過很不幸的是，確實是我……”

  “那為什麽你要離開？”

  “因為，你叫了她的名字……一整晚！”

  多尷尬，才能親口說出這件事。

  那天晚上，他喝醉了，可她卻是清醒的……

  因為他要，她便傻傻地無條件地給了他，可是……那天晚上，他一直把自己當成了別人。

  那般屈辱，她忍下來是因為她太愛他。

  可他卻用遺忘整整折磨了她這麽些年，無數次落淚的夜晚，她也曾問自己，為什麽不告訴他？

  為什麽不告訴他？

  可是，說了又怎麽樣？他是那麽那麽的愛凌薇萱，如果自己說了還是得不到他的愛，那豈不是自取其辱？

  所以，她不說，隻默默地等……

  三年前，她也曾一度以為自己總算等到了他，但後來，事實又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原來，就算是凌薇萱已經不在人世，她和他之間，卻還是隔了一整個世界那麽遠……

  她不想說，因為說了會顯得自己太可憐！

  但當她真的說出來，聶銘風的反應卻是：“不可能，那個女人不可能是你……”

  仿佛早就猜到這會是他的反應，蘇翎笑了一下：“瞧！這就是我不想跟你說的原因，說了你也不會信……”

  “也不是沒有辦法讓我信你的……”

  話落，聶銘風突然看著她陰陰冷冷地笑了一下：“除非你重新打扮成那天晚上的樣子，讓我看一眼。”

  她能說什麽？

  還能說什麽？

  如果他信她，她說什麽他都會相信，他現在這樣表現，也不過就是不信她罷了。

  所以，就算是他自己口口聲聲要的真相，可她給了他真相也不過是落了個不不被相信的結果。

  她早就該習慣的，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