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灑的水流被打開到最大,陸戰北就那麽扶牆而立,閉目沉沉。
忍得太久,他連衣服都沒有顧上脫便直接衝到了水流之下,任那冰冷的水珠拍打在他的臉上,再順著一路滑下。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確實需要理一理頭緒。
而這樣的冷水,也恰好足夠令他保持頭腦清醒,只是,一想到還躺在外面的小丫頭……
陸戰北的心,驀地又沉了下去。
不解釋,是因為他覺得說什麽都是借口,強佔了她已是事實,無論理由是什麽,傷害都已經造成了,做為一個男人,負責是必要的!
但他和她的身份,這個責,他卻偏偏負不起……
轉眸,陸戰北又沉沉看了一眼她所在的那個方向,抑製不住心火,猛地一拳便砸在了冷牆上。
錯已鑄成,後悔已無汲於事,如今他唯一要做的只有一點:不留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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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是太急,陸戰北進去後門都沒有顧上關,所以那嘩嘩的水流聲聽在顧淺淺的耳中便如同凌遲。
顧淺淺不是故意要去想象那樣的畫面,可小舅舅實在是衝的太久,太久了,久到她實在是擔心小舅舅的身體……
想等著他出來後問問他怎麽樣?
可又擔心自己無法面對為了她正在衝涼水緩解不釋的小舅舅,她的身體還受不了第二次,她的心理也同樣受之住。
所以就算還在擔心著小舅舅,可她卻不敢做任何事,甚至,連睜眼都不敢。
假裝睡覺,覺得這樣小舅舅就算出來了她也不用太尷尬,可她裝睡的伎倆那麽差,又怎麽騙得過陸戰北那樣的人?
於是,才剛剛偷閉上眼,耳畔已響起了小舅舅低沉如大提琴般的醇厚男聲:“睡了嗎?”
“……”
這是問題,但又不像是問題……
可她在裝睡啊!裝睡的人怎麽可能回答?所以,用力又閉了一下眼睛,殊不知,隻她這樣一個小動作,什麽都穿幫了。
將她這樣的小把戲看在眼裡,陸戰北幽幽的黑眸沉沉,又說:“我知道你沒睡著,起來吧!把藥吃了……”
被發現了,裝不下去了!
於是,尷尬地睜開眼,這才發現小舅舅不知打哪兒弄了身浴袍正穿在身上,好在不是沒穿衣服,這大大令她安了心。
撐坐著起來,乖巧地接過小舅舅遞來的藥,剛要放進嘴裡,突然又似想到了什麽:“什麽藥啊?醫生不是說今天吊了水就不用再吃藥了嗎?”
聞聲,陸戰北沉默了一陣,終還是坦白道:“避孕藥!”
顧淺淺手一抖,那白色的小藥片便直接掉到了被子上。
拈起來,重新送到她唇邊,男人的眼神幽幽,如同地獄裡幽藍色的火:“乖,吃了它!”
昨晚他喝得太醉,所以根本沒有做任何預防措施。
雖說生活不像小說,打一炮就真的能打出個小的來,但畢竟還是太冒險。如果她只是他的女人,就算是她想吃這個他也不會給。但她偏偏不僅僅是他的女人,還是他的……
所以,他不能冒險。
做了就做了,大不了以後不得好死,但,絕不能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