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兒子內心所想,於百合的態度仍舊十分激動:“是啊!所以我才生氣啊!那種小三生的野種怎麽能住在二樓那裡?她配麽?”
聞聲,陸夜白微亮的眸光一閃,竟是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有什麽配不配的?小叔不也是?”
“……什麽?”
“小三生的野種,您以前也是這麽說小叔的,忘記了麽?”
話落,陸夜白突地嘲諷一笑,酸道:“也許就是因為這一點,小叔才特別關照她吧!”
經兒子這麽一提醒,於百合仿佛這才重新記起了陸戰北的身世。
早年,陸戰北還小的時候,她表面上對他和氣,背後確實沒少這麽罵過他。
但後來陸戰北越長越大,性格也越來越冷,雷霆手段更是狂辣到連陸戰東也需忌憚幾分,她自然也就再不敢提這件事。
可如今一想,倒還真是兒子說的這個理。
幽幽一歎,於百合恨得牙根都在癢:“這話倒也不錯,可我還是很生氣啊!”
“這有什麽好氣的?”
對於母親的糾結,陸夜白表示不理解:“您要是真不喜歡她住那裡,再換一間給她不就行了?”
“就是不能換我才煩的啊!”
“不能換?為什麽?”
聞聲,於百合又是恨聲一歎:“還不是你小叔,一開始就說要讓那死丫頭住芯白的房間,我當然不同意了。可我這一不同意,他就說要住二樓,要是我再不同意,也太刻意了一些,所以就……”
“那就算了啊!不就是一間房的事情麽?”
“這哪是一間房的事情啊?”
真是一提起這個事情她就生氣,於百合情不自禁地握了握拳頭:“這是你小叔在跟我叫板呢!別人不知道顧淺淺那小妖精的身份,你小叔還能不知道?”
想起這個就來氣,於百合口氣也越來越尖銳:“他還故意跟我要芯白的房間,根本就是故意的對不對?”
“就算小叔是故意的,咱們現在又能耐他何?”
話落,陸夜白幽冷的眸光驟然一凜,又說:“原本父親想討好傅省長也是為了未來兩年再上一層,結果,姓傅的老小子不爭氣,那麽大的把柄都讓人查到了還不自知。最晚一年,最快三個月,被雙規也是遲早的事。”
本還挺生氣,可沒想到兒子嘴裡卻突然間蹦出這麽一句。
雙規兩個字落到於百合的耳中,她整個人頭皮都麻了一下:“啊?這麽嚴重啊?”
“這也叫嚴重麽?”
輕笑一聲,陸夜白微涼的眼底也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厭棄:“他貪的那個數字,足夠他槍斃好幾次了。”
於百合:“……”
“如今父親靠山將倒,他人雖然還是********,但日後大多時候都需仰仗小叔那邊的人脈及關系,有這個大前提在,現在的小叔咱們根本得罪不起。或者說,不但得罪不起,還得好好地哄著,捧著,忍著……”
雖知道兒子說的都是實情,但這樣的大實話聽來確實不順耳,於百合忍了忍,還是忍不住暗暗握了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