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領略了小叔的霸氣張狂,再一次領略了小叔的我行我素。那一刻,陸夜白心裡唯一的感覺,竟是無比無比的羨慕……
心上那裡似豁開了一條血口子,陸夜白自歎不如的同時,牙關已緊咬:“可你們這樣……叫亂-倫!”
“那又如何?”
又是這一句無畏於天地的狂言,話落,陸戰北微涼如水目光又寒冰般掃過陸夜白的臉:“至於你,問過自己麽?你會跑到這裡守上一夜真的只是因為想要為淺淺好?而不是因為心裡不甘心?”
陸夜白:“……”
他不回答,陸戰北便微笑著替他接了所有話:“你不敢做的事,我做了,你不敢說的話,我說了,這……大約就是我和你之間最大不同。”
“我沒有不敢……”
“是,你沒有不敢,只是一開始就對淺淺懷恨在心不是麽?”
陸夜白:“……”
一步錯,步步錯!
因為最初的那一份壞心,以至於最後他做什麽都仿佛無法再挽回,其實,他真的要的不多,只是不想讓顧淺淺再受一次傷。
可對手,偏偏是他最敬重的小叔……
深吸了一口氣,陸夜白原本已泛滿紅絲的眼底終起波光,他突然間緊緊扯住了陸戰北的手:“小叔,你們不可以,不可以……”
“你說的不可以,我們已經‘可以’了。”
第二次驗證了這個真相,陸夜白目眥欲裂。
深吸了好幾口氣後,他忍不住又像小時候一樣緊緊地扯住了他的手:“小叔,當我求你了,放過淺淺吧!公司給你,陸家給你,所有都給你,一切都給你,我只要你放過淺淺……”
“陸家原本就是你的,至於公司……”
岑冷的男人素來薄涼,但這時看著陸夜白的眼神卻無比認真:“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也同樣可以給你,如果我這樣,你又能放過淺淺嗎?”
“……”
“能嗎?”
陸夜白:“小叔,你瘋了!”
瘋了麽?也許吧!
但他這種從來不走常人路的人,也許也不能算是個正常人……
不過,別人怎麽看他,他從來無所謂,他只相信自己的感覺,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會後悔。
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
再廢話下去,他該遲到了,於是薄涼的男人長腿一邁便鑽進了車裡,關上車門的同時,他又按下車窗好心地問著陸夜白:“好了,我該去公司了,你呢?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就這麽離開,你就不怕我上去找淺淺麽?”
“如果她肯給你開門的話……”
如此直白的抨擊,陸夜白心裡又是狠狠一刀,紅了眼,他厲聲:“我不信小叔你真這麽有信心,我不信你就一點不在乎我和淺淺的過去。”
“你也說了,你們之間是過去……”
被過去兩個字深深地刺激到,陸夜白還纏著紗布的左手狠狠一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淺淺一錯再錯的,我要告訴淺淺真相,她如果知道你是他的親叔叔她一定會離開你……”
“你……你們在說什麽?”
突來的一聲震驚,伴著顧淺淺幾近崩潰的語調,她顫著手指向車裡車外的叔侄倆。
一張小臉,早已慘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