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的情況很不好,醫生說必須做肝髒移植手術。”
“你說什麽?”
同一時間,一直守在醫院裡的顧淺淺亦同時知道了陸戰北的傷情。
那一刻,再多的語言都無法形容顧淺淺心頭的震驚,她甚至不敢想象車禍時陸戰北為此遭了多麽大的罪。
眼中有淚,卻一滴也不願意滾下來……
她知道,任何時候她都可以不堅強,但現在不行,小舅舅需要她,所以她不能再像那天一下倒下去。
不能,絕對不能!
所以,強眨掉眼中的淚,她強自鎮定道:“既然醫生那麽說了,那就做啊!趕緊做不就行了,難道陸家還缺了小舅舅的醫藥費不成?”
“沒有匹配的肝-源。”
真不想告訴她這個結果,但,事情走到今天這種地步,陸夜白內心的自責絕不是用言語就可以形容的……
想挽回一切,卻又無力天回,他自己都幾近崩潰,所以,完全沒辦法再撒謊騙同樣關著心陸戰北的顧淺淺:“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小叔現在只能呆在重症室裡,可就算是一直用藥在控制,但目前這種情況對小叔來說還是很危險,必須盡快做肝髒移植手術……”
“那,那趕緊找肝-源啊!”
怎麽可能沒找,只是……
“沒有匹配的肝-源……”
忍痛說出這個答案,陸夜白疼得心都要揪了起來:“包括我和芯白還有你媽媽都做過比對了,不合適……”
“你爸呢?他們不是親兄弟嗎?”
陸夜白:“……”
親兄弟?
在陸家,還真沒有親兄弟這種說法……
至少,陸戰東是從來沒當陸戰北是親兄弟的,這一點陸夜白從小就知道,但,就算明知道父親和小叔不對盤,他還是從小就崇拜小叔。
直到成年後,為了所謂的‘利益’,他強迫自己站到了小叔的對立面,可最後,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在生死關頭,是小叔又一次用自己的命救下了自己。
自責,懊悔,心疼,還有慚愧……
但最讓他受不了的是,他很清楚,那一天騙小叔去工地的人,就是父親。所以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相信父親對小叔沒有惡意,更不可能讓父親那樣的人,為小叔捐獻肝髒。
雖然,他極有可能是最為合適的一個人。
看出陸夜白的為難,顧淺淺原本已消失的眼淚又盈滿了眼眶:“他不願意是不是?”
事實上就是如此,陸夜白真是沒有臉提這個事。
但,那畢竟是他的生父,他只能硬著頭皮替她解釋道:“淺淺,我爸畢竟年紀大了,身體也不是看上去那麽好。”
“……”
顧淺淺不說話了,只是看著陸夜白的眼神,幾近絕望!
看著她這樣,陸夜白心如刀割,只能極為蒼白地安慰著她:“對不起!我會想辦法的,還有容二少那邊也在聯絡,只是,時間太緊,所以一時半會有些……”
等不及聽完他的話,顧淺淺已掙扎著跳下病床,直接對他說:“在哪裡做肝-源匹配?我也去測一下,如果我的肝能匹配上小叔的,我捐……”